我仔细检查伤口,可惜它们是被阴气所杀,有冰冻的效果,看不出来什么,不过从时间上推断,鬼媳妇速度再快,也可能就是最近几天才发生的事。
“你老婆出的手?”我才上来,冷亦水就迫不及待的问,露出面纱外的眼睛充满了期盼,不过不是为我寻到鬼媳妇踪迹高兴,而是因为鬼媳妇出现在这里,庞天云自然也会在这里。
“嗯!”我点头应了下,随即看到五个鬼将过来,急忙问:“有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其中一个点了点头,转身就走,我急忙跟了上去。
斜着走了百米,前面就有倒塌的大树,方圆百米都有被破坏的痕迹,而且地上有一堆破网,我捡起来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有一股血液的腥臭味,脸色顿时就变了。
它的味道不陌生,跟阮琳第一次设陷阱围困鬼媳妇时用的血网完全一样。
加上周围打斗的痕迹,我可以断定这里是一个设伏点,庞天云想抓鬼媳妇。想到这点我心里顿时不安。而就在这时,山下突然传来两声惊叫,是雪儿和寒霜的声音。
冷亦水听到声音,脸色骤然一变,脚尖沾地就往回跑,她速度极快,我根本跟不上,情急下只能释放出梦蛇。两分钟不到就赶了过去,远远看到雪儿和寒霜紧紧的抱在一起,面露惊恐,而周围聚集着大量硕大的老鼠。
“嗤!”冷亦水抽出短剑,打出无数冰锥,吱吱乱叫中数十只老鼠被打飞出去,不过数量太过庞大,也是于事无补。
雪儿两人恐惧下都忘了反抗,只知道闭着眼睛乱叫。我眉头微皱,低呵一声:“给我闭嘴!”
庞天云设伏,鬼媳妇是破网逃离,那坑洞中的尸体就不是鬼媳妇丢的,只能是庞天云他们自己,如此一来,很可能是故意给我留的痕迹,现在两人大吼大叫,整座山都能听到,无疑是在暴露自己目标。
我怒吼一声,雪儿和寒霜才睁开眼睛,见我们回来才停止惊叫。冷亦水身上释放出寒气,想将地上硕大的老鼠给冻住。然而到处乱窜的巨鼠身上冒出白色寒气,行动上却是没有任何影响。
“咦!好强的阴气!”冷亦水眉头微皱,再次挥剑斩杀地上的巨鼠,它们已经咬破我的口袋,翻出里面的干粮,嗅到食物的味道,全都前仆后继,对身边同伴的死亡毫无察觉。
而且随着食物的味道散发出去,远处还不断有巨鼠赶来。我见状释放出梦蛇,没想到雪儿和寒霜再次惊叫,嘴里直喊:“蛇,蛇!”
我眉头微皱,原本还想着她们实力强大能帮上忙,现在看来就是个累赘,不过都喊了几分钟,现在停不停已经无所谓。
梦蛇出现后鼠群顿时慌乱,四下里开始逃窜,不过梦蛇大口张开游蹿一圈,将雪儿两人周围的巨鼠全吞下,后面赶来的嗅到天敌的气息,慌不择路的开始奔逃。
天罡闪烁,我快速追上,出手按住最后一只的脖子,捏在手里捉住,同时收了梦蛇,雪儿和寒霜这才停止惊叫。我阴沉着脸过去,她们看到我手里的巨鼠,吓得又后退了两步,雪儿胆怯的问:“你抓它做什么?”
鼠群袭来,她两虽然怕,但还是护住了自己的背包,却放任我的被啃噬,嘴上虽然不说,心里还是非常恼火。要知道荒山野岭,失去食物等同于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了残酷的大自然,闻言不冷不热的说:“吃!”
“咦!你恶不恶心?”雪儿嫌弃的说了句,不过冷亦水听出我话中的不满,尴尬得不知说什么好。
我将巨鼠打晕,简单收拾了下破破烂烂的背包,好在鬼媳妇给我的小挎包藏在了最里面,完好无损,至于食物都被巨鼠糟蹋了,剩下的我也不可能去吃,只将手电等物品装进去,背上才说:“这里不安全,我们换个地方,从现在开始隐匿自己的气息。”
雪儿难得不跟我抬杠,匆忙背上自己的包,跟着我往侧面的山峰走,直到天际黎明,我才停下来,让她们就地休息。
我刚才的路线看似走了很远,实则是绕了几个大圈,距离我们露宿的地方不过千米远,从这里正好能看到那边的情况。
“大铁勺,你搞什么东西?带着我们故意绕圈?”雪儿很快就发现,不满的用手戳了戳我的背。
现在满脑子都是鬼媳妇,心烦意乱,闻言猛的回头道:“如果你有什么不满,现在就可以回去,但要跟着,就给我闭嘴。”
或许是之前每次都不搭理她,现在突然沉下脸这样说,雪儿愣了下,但很快就露出凶巴巴的样子,准备奚落和辱骂。冷亦水呵斥了声,她才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跺着脚退了回去。
冷亦水这才走过来问:“李门主,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们闹出动静,八部凶灵的对气味和声音都十分敏锐,如果离的不是特别远,应该会回来。现在只能等!”我说完冷亦水点了点头,也同意我的做法,回头让雪儿她们在隐秘的地方搭建帐篷。
清晨,空旷的森林中充斥着各种动物的叫声,热闹了许多。冷亦水三人正坐在帐篷外面吃干粮,而我独自潜伏在巨石后面,紧盯着远处的山中,腹中也同样也是饥肠辘辘,可惜干粮尽数被老鼠啃噬,只能强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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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态度恶劣,她立刻噘着老不高兴的说:“好心当做驴肝肺,没人情味!”跺着脚转身就走。
我很想告诉她,如过不是她放任不管,我也不会遇到这种事,要说人情味,她差远了。不过这些话说与不说都不重要,萍水相逢,她们能帮我寻到鬼媳妇,一切都不算什么。
不多时三人吃完东西,我饿得实在难受,喊了声冷亦水,让她替我看几分钟,转身就朝着森林中跑去。寻了十几分钟,好不容易才逮住一条花蛇,可惜生火容易暴露行踪,熟食的香味也能传出很远,只能用阴阳剑斩掉蛇头,剥皮后生吃。
我是第一次吃生肉,咬在口中全是血腥味,难以下咽,干呕了几下,脑海里想着鬼媳妇,知道现在随时都会碰上庞天云,要是饿得没有力气,到时候怎么斗!
不断给自己鼓气,终于艰难的咽下第一口,腹中早已腾空,吞咽下去的那种舒适感,让我顾不上有多难以下咽,闭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吃得满口血水的时候,眼泪却忍不住滚了出来来。
但不是觉得委屈,而是想起了鬼媳妇,如果有她在,绝不会让我像这样。可惜这世上能那般疼我的人,此刻却下落不明。
想得正难过的时候,背后传来脚步声,我急忙抹去眼泪和嘴角的血水,戒备的转过身。原来是冷亦水,她见到我手中吃了一半的生蛇,眉头微微一走,显得有些惊讶,快速走过来夺走生蛇扔到一边,递了块干粮过来,什么都没说。
“谢谢!”我迟疑了几秒才伸手接过来,不过没吃,而是放在随身的挎包里。她眉头微微皱了皱,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我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快速处理掉蛇尸和内脏,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才说:“回去吧!”
然而我才到驻地,发现自己拴着的大老鼠不见了,脸色瞬间苍白。几日来昼夜不休,让我的神经原本就紧绷,而且巨鼠是我留的后手。
它们都是普通老鼠,体内却有非常强的阴气,可见是长时间靠近极阴之物才会如此。雪儿见我脸色难看,不满的说:“老鼠肉怎么能吃,而且拴在那里怪吓人的,我帮你给放了!”
“给你!”她说着拿出自己的一半干粮递过来,原本是好意,不过从她嘴里说出来更像是施舍。
“滚!”我反手拍掉她手里的干粮,满眼血丝的瞪着她一字一句的说:“从现在开始,你最好不要跟我说话,一个字都别!”
雪儿年岁不大,应该跟我差不多,只是她做的很多事在我看来都极为幼稚。她委屈得眼泪汪汪,不过被我的神情吓得一个字都不敢说。被寒霜拉过去后,才用脚踢着树叶,带着哭腔说:“有什么了不起的嘛,不说就不说。”
我连吐几口气,压制住自己的情绪。现在丢了老鼠,如果今夜还没有动静,明天一早只能继续前行,目标再次变得渺茫,让我也有些丧气。
太阳落山,森林中的声音又换了个样,白天没有说话的冷亦水轻轻走到我身边,小声说:“李门主,你几天没休息了,到我帐篷里睡一下,我替你守一会!”
“不用!”我收起她给我的干粮,数量不多,只是困意袭来的时候,我才舍得掰一小块放在嘴里,给自己提神。
冷亦水看到了,眼神稍微愣了下,不过很快就装作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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