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勇气的彪悍人生 5、穿越的第五天（AM_3：00）

“当……当……”半旧的电子钟敲完了第十二下，重新陷入寂静的房间里面，只有青年自己的呼吸声。

（睡不着……）白笑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熟悉的纹路，心中充斥着不安和激动，明知道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但是只要想到明天即将面对的战斗，他就忍不住紧张。

其实在新人里面，按说他是最不容易死掉的：他的体力已经远远超过了其它人，又有乙太不灭体（自称）护身，除非被打得支离破碎，否则根本没有太大的危险。

可是，他依然紧张。

我是主角！他是这样自称的，也是这样认为的。

主角是不死的，这个是常识。

可是，他依然紧张。

白笑，现年二十一岁，在来到轮回世界之前的二十年人生里面，参加过的最激烈战斗是两个系足球队争夺球场的混战，使用过的最强力的武器是文具盒，受过最重的伤是手臂脱臼，杀过的最大型生物是苍蝇，性经验无，恋爱经验无，总的来说是一个很普通的青年人。

虽然经过了几天的训练，但是他真的还没有做好杀人和被杀的心理准备。

“1005、1006、1007……”

（睡不着……）

在听到电子钟敲两点的时候，他终于再也躺不下去，翻身起床。

（出去走走吧，这么傻躺着，越躺越紧张！）

母巢基地不愧是高科技的产物，自由变形的液态金属可以任意改变形态，白笑这间跟他现实中卧室一模一样的房间，只不过花了10分钟时间来调整而已。

习惯性地走到衣橱前，拿出自己最喜欢的运动服，稍有些沉重的质感提醒他，这并不是那件普通的衣服，而是具有一定防护功能的轻型盔甲。

推开门，从熟悉的房间进入充满科幻气息的金属甬道，白笑孤魂野鬼般游荡着。

虽然这几天一直忙于训练，还没来得及好好熟悉这soudu个基地，但是靠着配发的掌上电脑，倒也不用担心迷路。只是此刻他心中茫然，只是在基地里面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过了一会儿，居然不知不觉走到了图书馆的位置，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典籍，白笑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他喜欢看书，但是绝对不是看诸子百家或者二十四史，而书架上却又找不到他正在追读的《X龙》、《XX大陆》之类，所以略略扫了几眼之后，他就叹了口气，准备离开。

“白君请留步，”回头看去，是那个貌似文弱的图书管理员莫秋书，他依然书生打扮，只是手上拿的不是竹简，而是翠玉酒壶。

喊住了白_4460.htm笑，这个轮回世界的前辈举起酒壶，笑着说道：“长夜漫漫，独酌未免无趣，白君既然来了，何不陪在下小酌几杯？”

“我酒量很差。”

“白君大可放心，此乃糯米浆酒，清甜爽口却不甚醉人，与后世所谓‘啤酒’差不多。”

“唉……说实话，我现在没有喝酒的心情。”白笑又叹了口气，“下次吧，下次我再陪你喝酒。”

“大战将至，喝上一杯定定神也好。”莫秋书显然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

“就是因为明天要打仗了，所以我才没那份心情啊……”白笑苦笑着，有些疲倦地倚在墙壁上，“其实我很紧张，是出来散散心的。”

“吹吹风？”莫秋书看来也并非一个纯古人，多少还知道一些现代的东西，“待在下请两位佳人过来，然后我们一起去散步吹风如何？”

“……算了。”

说着说着，莫秋书已经走到白笑身边，看到白笑一脸沉重不安的样子，他收起酒壶，拿出了一卷竹简。

“这里实在有些憋闷，你我去高处坐坐。”说着，他展开竹简，一圈五色光华将周围罩住，片刻之后光华散去，二人已经来到了基地不远处的山顶上。

朔月、深夜，荒野上澄净的天空，布满闪闪星辰，放眼看去，四野苍茫；侧耳倾听，唯有阵阵山风。莫秋书施展法术，在空旷的山顶上变出软榻茶几，招呼白笑坐下，然后又拿出那个酒壶。

“败给你了！”被他锲而不舍的精神折服，白笑这次真的笑了，接过白玉酒樽，轻酌一口，果然清甜素淡，毫无辛辣味道，“这酒不错。”

二人在山头一边喝酒一边闲聊，只一会儿工夫，彼此就熟稔起来，称呼也从“莫前辈”、“白君”变成了“老莫”、“小白”。

在闲聊中，白笑终于知道了莫秋书的来历：他姓莫名颂字秋书，出身于某个轮回世界里面的唐朝，是大书法家颜真卿的弟子。在那个世界里面，他担任河南节度副使张巡的主簿，在著名的睢阳之战中与义士们并肩作战，还在激战的闲暇中抽空记录了他们真源募兵、雍丘坚守、睢阳血战的整个经过。因为行文严谨公正，死后被天帝册封了一个“信”字，成为英灵。

同样成为英灵的，有宁可吃掉自己双腿也不愿吃别人肉的张浩张国忠，得封“仁”（他就是那位坐在轮椅上的年轻武者）；有身死数日魂魄尤支撑着破烂不堪的尸骸苦战守护唐军大旗的甄康甄子辰，得封“勇”（他正在闭关修炼）。他们三个人生前就是好友，成为英灵之后当然也一起行动，张浩很崇拜在那个世界中号称贪狼将军的张杰，决定成为他的从者，于是莫颂和甄康也就跟着他加入了张贪狼麾下，跟着冒险者们一起闯荡轮回是饥饿。至于得封“忠”的张巡和得封“义”的南霁云，他们留在那个世界，加入了大唐守护英灵的行列。

“真看不出来，老莫你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原来还是个勇士啊！”白笑虽然不清楚睢阳之战的历史，但是却还不至于不明白两年苦战、扼守孤城、以身殉国这些词语的重量，大为赞叹莫秋书的勇猛。只是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自卑――人家一介书生尚且能够力战至死，自己好歹也算是个壮男，却连面对战斗的勇气都缺乏……

此言一出，莫秋书顿时哈哈大笑，笑声回荡在荒野上，惊起几只夜枭。

笑了半天，这位已经有几分醉意的书生这才说道：“在下哪里是什么勇士啊！参战数年，一份斩获都没有，倒是被流矢射中了几次，若非国忠兄和子辰兄维护，早已不知死掉多少次了。”

“啊？”

“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面对逆贼的大军，在下吓得战战兢兢、魂不附体，若非子辰兄拉了一把，只怕当时就死在乱军之中。”莫秋书显然并不觉得自己当年的表现很丢脸，“睢阳义勇多的是农夫出身，初阵之时比在下更为惊惶的大有人在。”

“人非草木、焉能无情？贪生怕死不足为奇。”他的话语慢慢地沉了下来，声音中多了几分凝重，“只是沙场之上，刀剑无眼，望生者死、望死者生，越是胆怯慌乱，就越是容易战死。”

“我……”

白笑当然听出了他的意思，正要回答，莫秋书却又接着说道：“人活一世，终有一死，是五体投地战栗着死呢？还是顶天立地笑着死？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转过头来，水晶般清澈的双眼紧紧盯着白笑的眼睛：“小白，你呢？”

…………

沉默片刻，白笑点点头，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毫不回避地看着莫秋书的眼睛，认真地说道：“谢谢。”

莫秋书笑了笑，乘着酒意，放声高歌：“人生难过百，忠义垂千秋，留名青史上，不惭万户侯！”

令人心潮澎湃的歌声乘着秋夜的凉风，在山野中激起阵阵回音，化作无数个声音，仿佛就是睢阳城头那群瘦骨伶仃却意气昂扬的死脑筋汉子……

白笑也已经半醉，听到这歌声，顿时一股热血涌上心头，索性和着莫秋书的曲调放声高歌，唱着唱着，他的嘴角挂起了一丝笑意。

（紧张不安的时候就会有前辈来指点，我果然是主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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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愚人节，算是跟大家开个玩笑吧。

稍稍更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