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勇气的彪悍人生 17、天命

虽然依靠非凡的内力配合光之圣痕的治愈效果逼出了毒素，但李隆基终究元气大伤。雷霆般的一拳打垮了水月痕，可也让他原本就所剩无几的功力大大下降了一截。而最让人担心的却是他的精神状态，“情伤比剑深”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现在的他虽然拳头仍然很沉重很猛烈，却全然不见刚才那股横绝天下的霸气，杨贵妃的那些毒酒不仅伤了他的身体，更重创了他的精神。

大家本来以为他会愤怒，会指责，但是他都没有，他只是沉默，一言不发地战斗。

“小樱，太子的情况如何？”天宏道人突然开口问道，“有希望吗？”

少女没有回答，她受了很重的内伤，感觉五脏六腑都在颤抖，热血翻滚着涌上咽喉，如果现在开口，肯定只会喷血而无法说话――可惜圣痕发动的时候无法接受其它法术或者服用药品，她现在甚至怀疑，会不会太子救活了，自己却英年早逝？

然而在混乱的激战中，小樱的沉默被大家当作是某种不详的表示。

“亨儿他……”李隆基现在的状态可不能跟刚才相比，这一分心说话，就让一个玩神风敢死队式舍身突击的堕落天使砍了一剑，但是他似乎丝毫没有在意被魔剑刺中的腐黑伤口，反手一拳打死那个满脸狂热的鸟人，大唐天子神情紧张地回过头，看着正全力催动神圣力量进行治疗的少女，声音有些嘶哑，“这位姑娘……不，这些仙子……”大约是从来没求过人的缘故，他似乎有些为难，一副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样子，不知所云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仙子但有吩咐，寡人无所不允！”

金发绿眸的圣女阁下终于没能忍住，喷出一口血雾，然后用小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答：“拜托，安静些好吗。”

李隆基愣了一下，旋即明白她的意思，脸红了一下，转身投入战斗，只是他仍然免不了忧心忡忡，不时回过头看看情况――他感觉自己似乎回到了当初李亨出世的时候，忐忑地等待着不知是天堂还是地狱的消息。

（体力快要耗尽了，灵力也所剩无几。）

眼前的景象慢慢模糊，小樱一个发狠，咬破舌头，靠疼痛提起精神来，掏出一瓶恢复药水喝下去――由于灵格相斥，高级的灵药对圣者是无效的，只有靠这种低级货色顶一顶――勉强恢复了一些精力，她深呼吸几次，借以平息胸中沸腾的热血，再低头看着黑气弥漫全身的太子。

（他是未来的唐王，继承国家气运的人，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死在这里！拼了！）

双手交叉按在对方已经几乎感觉不到心跳的胸口上，少女弯下腰，吻上对方的嘴唇。

光之圣痕，至高神术，大天使之息。

背后的圣痕传来剧烈的痛苦，热热的感觉顺着肩背的弧线流下来，但是她已经顾不得这些。能够起死回生的大天使之息不愧为至高神术，太子渐渐冷却的身体迅速温暖起来，手掌下传来强有力的心跳，传递着施术成功的好消息。可是随之而来的是从脚下泛起的冰寒，仅仅一两秒钟的工夫，大半个身体已经失去知觉，更可怕的是从灵魂深处泛起的疲倦和无力，甚至连背上的疼痛都渐渐感觉不到……

“小樱！”与她心灵相通的红发圣女突然感到对方的生命之火即将熄灭，顾不得需要加持辅助神术的同伴们，拼着被魔物击伤几处，飞快地冲到脸色已经苍白如纸的小樱身边，一把抱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传输过去，感觉到怀中娇躯渐渐恢复了生机，这才松了口气。但是紧接着，她恶狠狠地拽着小樱的绿发，将耗费了绝大部分灵力才救活的少女拖到自己面前，甩手给了她一记耳光。

“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只要我晚来哪怕半秒钟，也就只能给你收尸了！”

“对不起。”

“说对不起就有用，那还要警察干什么！”

“不关警察的事情吧……”

“还敢回嘴！”

“对不起。”

“你就不能说些别的吗？”说了几句话，妮妮总算冷静了一些，松开了拽在手里的长发，用尽量温和的语气劝说，“至少也要保证，以后绝对不许再这么做了！”

然而，她得到的回答是沉默。

“你究竟什么意思？这不叫拼命，叫送命。送命！你知道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对不起，可是――这是我的责任。”小樱低下头，如云长发垂下，遮住了她的眼镜，“你知道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可以拯救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所以，请原谅我的任性。”说着，双手再次发光，按上了太子的胸口，“还差一点点就好，这些毒素就快被清理干净了。”

（是的，我知道的……）

红发少女长叹一声，起身走向战场――那里还需要她的支援。

“这样的性格，一定会害死你的！”

“对不起。”

（痛！不，很冷……）

李亨并没有完全失去知觉，来自地狱的剧毒虽然几乎要了他的命，却并未剥夺他全部的感觉，或者这正是另一种残酷，让受害者清晰地感受死亡。

（咦，这种柔软的感觉是？）

唇上传来奇异的感觉，一阵芬芳的气息顺着唇齿相交处传来，这气息温暖和煦，一下子就驱散了占据心扉的寒意。只是身体还一阵僵硬，动弹不得。

（好像有人在吵架――真暖和。）

又是一阵温暖，从胸口扩散开来，那些僵硬的感觉就像遇到了沸水的残雪，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李亨眼前重新泛起光明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位憔悴的绿发美人，她看着自己，露出了春风般的笑容。

“这位姑娘，请问――”没等他问完，绿发少女身体摇晃了一下，倒在他的怀里。

（真轻啊，似乎毫不费力就能抱起来――对了，我刚才怎么了？）他连忙站起来，却感到体内涌出强大的力量，不仅刚才的剧痛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连功力都增长了好几倍。

“这是怎么了？”

“亨儿，你刚才中了剧毒，这位仙子拼了性命才将你救活。”李隆基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很清楚儿子的个性，说这些就足够了。

（啊？！那么，我刚才――）李亨下意识地摸了摸嘴唇，那里似乎还留有一丝芬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血腥味？

不用低头，他就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不断流过自己的手臂，连忙将怀中人翻过来，只见她背上一片猩红，被刀气砍破的白色绸衫遮不住刺目的圣痕，虽然伤口正在平复，但是鲜血还在缓缓涌出，将主人的生命也一点点压榨出来。

李亨吓了一跳，手慌脚乱地寻找可以包扎的东西，却被另外一位绿发的绝色佳人将怀中人抱了过去。

“太子殿下，她交给我们照顾就好。你休息一下，等会儿可能还要战斗呢。”靠着当初饰演护士角色时候练就的技能，人鱼熟练地给小樱敷上药物，用特种胶布封好伤口，再给她喂下药物，然后取出一件稍稍带有法力的衣服将她裹住。忙完这一切，她才抬头说道：“小樱的情况已经稳定，暂时没有危险，可是她需要修养一段时间。你们那边如何？”

“情况不妙，这些家伙的力量正在增强！”一刀将长着七个角的羊头恶魔砍到几乎两段，再一脚把尸体踢出去，在它化为腐黑灰烬之前撞飞一个正在念咒的骸骨法师，刀客手上宝刀寒光闪动，逼退眼前的敌人，这才有空回答。

“这座行宫被我布置了大量的魔法阵，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区域会越来越地狱化，我们的力量在人间受到压制，可是在地狱里面就是我们的天下！”路西法也不上前，只是指挥着恶魔大军源源不断地冲击众人的防线，“等到这里完全变成地狱，我们还要请皇帝陛下领教一下地狱君王的真正实力。”

“所谓地狱君王，不过就是只知道下毒的小丑罢了。”看到儿子脱险，李隆基终于恢复了几分豪气，双拳如雷霆般打出，将眼前的恶魔不断消灭，他并没有现在就冲过去消灭敌人的意思，魔王们需要时间，他也需要时间，只要多给他一些工夫，多恢复一些体力，他就有把握将敌人一举歼灭――他最强的绝招天子龙拳还没施展呢，现在的示弱只不过是为将来的爆发做些准备罢了。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会默不作声，任由那些鬼域之辈得意洋洋！

“你以为那是简单的毒素吗？”路西法笑笑，示意萨麦尔讲解。

得到授意的魔王开始讲述：“人间有一个奇怪的宗教，他们选出一个受害者，认为他是人世间所有的恶，疯狂地迫害他，直到死亡――这样就可以证明其他人都是善良的。这个可悲的家伙没有丝毫力量，本来只是个死不足惜的小虫子，但是却由于一种名为‘圣杯战争’的愚蠢仪式而以英灵的身份降临于世，那个所谓的圣杯，就是召唤一群英灵互相厮杀，用他们的能量打开通往世界外部的通道，借以达成实现愿望的奇迹。”

“下面的事情我知道。”道士抢在萨麦尔之前说下去，“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反英灵‘复仇者Avenger’被召唤，并被圣杯吸入，导致圣杯遭到污染，成为聚集世间所有恶的漩涡――你所用的毒素，大约就是那圣杯中流淌的‘世间一切之恶’吧？”

不等魔王们回答，他又接着说：“陛下和太子是天命所归的人，真命天子万法不沾，地狱的毒素根本无效；而以他们的功力，人间的毒药也不可能有如此效果，所以想来想去，的确只有这和天命相反的‘恶’才能予他们以重创。陛下天命在身，加上他功力超卓，勉强抗住了毒性，太子身负未来的天命，因此不足以抵抗它――也正是因为‘世间一切之恶’是接近法则的存在，所以直到小樱动用了同样属于法则系，能够无视任何创伤毒素，彻底治愈受术者的‘大天使之息’，才成功为太子解毒。”

“那么，我只有一个问题，”一团剑光在他手上绽放，将几个从阴影中潜行过来企图偷袭的魔怪化为烟尘，“你们究竟从哪里获得‘世间一切之恶’？”

“我们堂堂地狱君王――”

“吹牛皮之前最好打个草稿，世界法则、圣杯，这些东西耶和华能不能掌控都是未知数，何况你们这些充其量不过是小神系主神的家伙。”道士不屑地冷笑，“间宫樱小姐，我说得对不对？”

“樱？”几个声音一起惊叫。

魔王们回以沉默。

“算了，我本来就不期待你们的回答。现在我倒是对另外一件事有些兴趣：就算你们害了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天命在唐，气运仍然会流转到下一位继承人身上去，安禄山之流终究只是昙花一现，你们凭什么确定他能够夺取国家的气运呢？”

这次，他依然没等魔王们开口，自顾自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利用反曼陀罗阵吧？那么杀害赛特的理由也就出来了――能够改变命运的反曼陀罗阵是魔王别西卜主持研发的，所以为了避免计划被破坏，你们只好逼他再一次转世，这样就算等他转世之后，计划也已经完成，他无能为力了。”

“真是出色的人材，”路西法仔细端详着天宏道人稍显柔弱的面容，显得有些惋惜，“你的实力、头脑、乃至相貌都让人赞赏，如果能够加入我们的话……”

“有了足够的资料，谁都能推理出这些结果。”看透了敌人的计划，天宏道人却神色郁郁，“在事情发生之后再看穿，又有什么意义呢？”

“好了，谈话时间到此为止！”路西法抬头看看笼罩天空的阴云，“虽然我的魔法阵可以阻隔各种探测法术，但是东方天界的仙人们迟早会发现这里的问题，”他笑了笑，挥挥手，“进攻，杀了他们。”

恶魔们齐声呼号，正要大举冲上，双方对峙的地方却突然出现一道耀眼的弧光，这光芒很快就扩大为一人多高的传送门，一个身穿龙袍，蓄着络腮胡子的肥胖男子跌跌撞撞地冲出来，这人是如此之胖，实在超出了人类的想象极限，他的肚子一直垂到膝盖，下巴拉到胸口，身体几乎是一颗球的形状，看起来非常滑稽。只是此刻这个小丑般的家伙满脸油汗灰土，挥舞着粗短的胳膊，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蛮族语言，一副惶惶如丧家之犬的样子。

（安禄山？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有谁在追杀他吗？）

那个可能是安禄山的家伙左右张望，一下子就找到了路西法，那张惊恐的肥脸顿时多了几分活力，一边大叫“主人救命”，一边几乎是用滚动的方式朝他跑去。

与此同时，随着一声呼啸，一道绿光从尚未完全关闭的传送门里面射出，射中胖子的背心，这个痴肥的家伙似乎还没有发现，继续向前跑了几步，终于在飞速赶到的路西法面前，爆成一团血污。

灼烧的腐黑土地上，插着一根缭绕龙纹的青色木棍。

主神提示：完成分支剧情，杀死安禄山，捣毁反曼陀罗阵，所有人获得500点奖励。

冒险者们喜出望外，原来一直失去联系的猴子居然闯进了反曼陀罗阵，更是连安禄山都杀了！

“那家伙，居然又来这一手！”刀客想起当初猴子莫名其妙杀掉佛瑞德的事情，嘴角不禁翘了起来，“真是个可靠的家伙！”

路西法看着预定的“天子”在自己面前被轰杀至渣，呆了一下，然后念了几句咒语，空中浮现出一个透明的圆环，圆环里映出一片混乱的景象：这是一座深藏在山谷中的军营，周围按照中华大地山川河流的样子，布置了缩小的景观，巨大的五芒星魔法阵浮在空中，一道道白光从魔法阵里面发出来，射向四面八方。只是位于魔法阵中央的祭坛已经被砸得稀巴烂，一只足有七八个人高的巨猿正在跟恶魔和蛮族士兵们战斗――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一边倒的屠杀，巨猿周身缭绕着青绿的火焰，恶魔们只要被火焰稍稍沾到就怪叫着化为灰烬，士兵们倒是不怕火焰，但是他们不过是比较健壮的普通人，纵然那个祭坛附近的军官再怎么指挥，也根本奈何不了巨猿，反而被杀得哇哇乱叫，甚至有不少人是被它直接踩死，个别运气糟糕的肚破肠流却还没断气，拖着残肢断体在地上挣扎嚎叫，一副地狱般的景象。

那个军官倒是很有能力，面对这样的敌人，他居然还能控制军队不崩溃，指挥着士兵们使用长矛大刀之类武器作着近乎绝望的抵抗。魔法光环拥有透过声音的能力，隐约可以听到他在大叫“不要灰心！砍它的尾巴！尾巴是它们的弱点！”。

“尾巴是他的弱点？”妮妮凑到公主面前，低声问，“他是赛亚人吗？”

“怎么可能！”

“那家伙为什么会这样认为？”火渊一把抓住一只倒霉的小恶魔，用手臂上长出的藤蔓将它吸成干尸，然后这藤蔓变成一只新的怪物，冲上战场，而他自己却又退到后方，“难道他跟赛亚人打过架？”

“肯定是个穿越的！”激烈的战斗并没有影响红莲大人的罗嗦，“跨越无数的时空前来送死，又是个倒霉孩子――耶！又一只纳加！”

刚刚掷出青龙棍轰杀安禄山的猴子虽然因为心魔发作而凶暴，但是神智可没有受到损害，很快就发现问题所在，大踏步冲向士兵们极力保护的军官，在他“为什么唐朝会出现赛亚人”的怒吼中，抬脚踩下。

罗格，男，二十五岁。身为早已对穿越工作做了充分准备的杰出穿越者，继承了历代先烈的光荣传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并且有攀科技树、虎躯一震等高级技能，在他的一手调教下，原本粗鲁愚蠢的范阳蛮兵成长为雄壮的无敌铁军，即将在铁血的战场上大展英姿，而且在可以预计的将来，原本是要横扫欧亚大陆，建立伟大的汉帝国的。

只是，他的运气显然不如那些“无意穿越”的前辈……

“可恶！”路西法撤掉观测魔法，却止不住心中的挫败感，“那里笼罩着数以千计的迷宫术，就算是牛头怪也要跑上几天，那只猴子究竟是怎么进去的？”

“你真没见识，真浪费了宅在地狱的几千年。”红莲大人当然不会放过挖苦敌人的机会，“没有听说过‘野性的直觉’吗？唉，有空多看看书，连樱木花道都不知道的人呐――你究竟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我怎么活到这么大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路西法被刺激得火冒三丈，再也顾不得魔王的风度，挥起火焰巨剑冲了上来，“你们很快就要死了！”

战局进一步激化。

虽然路西法的计划破产了，但是战局并未因此有所改善，随着周围环境进一步地狱化，恶魔们的力量不断增强，而并非地狱生物的冒险者们却受到了环境的压制，力量被不断削弱，战斗的天平正在朝着对他们不利的方向倾斜。

火渊将最后一个宫女转soudu化为半妖，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听到耳边传来的奖励通知，哈哈一笑：“好了，宫女们都已经逃跑了，接下来怎么办。”

“两套方案，”天宏道人祭起仿制的**旗门，将敌人阻拦在外面，给大家争取一些喘息的时间，“要么在这里坚守，天界迟早会派人来；要么冲出去，魔法阵不可能太大。”

“哪个更有把握？”队长说着吞下一粒灵血珠，催动法力促进吸收。

“当然是后者，前者是一锤子买卖，要么顺利过关要么全灭，后者至少可以有一半以上的人脱险。”

“好，那么等一下就突围，我和刀客断后，学者跟夜鹰用重火器开路，道士你策应。”

“寡人来断后。”正在包扎伤口的李隆基突然说道，“寡人君临天下四十余年，从未将后背交给敌人过。”

“父皇！”“万岁！”李亨和高力士一起惊叫，却被李隆基挥手阻止。

“天子死社稷，寡人这些年的确错了，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高力士、白莲仪，你们好好辅佐亨儿。”

“臣不能遵命！”白莲仪还没回答，断了一条手臂的高力士先跳起来，“臣追随万岁五十余载，难道万岁要弃臣而不顾吗？”

“高兄弟……”

“臣不过一个阉人，追随万岁才是臣的职责，何况国家大事岂有托付内臣的道理！白侍郎德高望重，堪当此任――”

“老朽早已致仕……”

“白卿，辛苦你了。”李隆基打断了白莲仪的推辞，“亨儿，你文韬武略尽皆精通，国事我不担心，只是要记着寡人的教训，多听大臣们的谏言。其余的，也不用寡人再说什么――”看着微尘阵的白雾渐渐散去，他站了起来，活动活动身体，“高兄弟，你我相交五十多年，各种事务你出力甚多，只叹寡人晚年昏庸，杨国忠、安禄山之流，你早已进谏说他们皆是豺狼祸害，没有听你的谏言，是寡人的错……”

“万岁……”

李隆基笑笑，抬手为陪伴自己半个多世纪的老臣扶正了在战斗中歪斜的头冠：“昔者子路死节之时曾说，君子死，冠不免。让寡人为你系好冠帽。人生百年，这最后一场要做得风风光光。”

系好冠带，李隆基又转过身，看着冒险者们，忍不住轻叹一声：“诸位仙人……”

“就算拼了性命，我们也会护送太子出去，请陛下放心。”队长明白他的意思，认真地说道，“仙人也是唐人。”

李隆基点点头，露出一丝笑容：“寡人失礼了。”

说话间，白雾已经只剩下薄薄一层，恶魔们的样子清晰可见，大唐的皇帝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继承人，没有再说什么，带着泪流满面的高力士和所剩无几的昆仑奴，走向那些穷凶极恶的魔物。

“来吧！寡人让你们这些小丑看看大唐天子的气魄！”

“九五至尊，天子龙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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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错，居然赶在下班前搞好了……

李隆基的死，还是放到下一章去，这一章到这里就好。

近来状态很差，自己也感觉很不满意――但是就是没什么更新的热情。

不过还算好，这两天，似乎感觉又回来了。

读者还剩下没多少了，不过我没打算要TJ，诸位可以放心。

啥？你说“烂尾”？我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