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勇气的彪悍人生 12、悟到虚空方履真

在哄笑的仙人们押送之下，一行人狼狈地离开了昆仑山，对于火渊这种无药可救的纯情宅男，他们实在没有什么办法可想：队长当年是风月场的老手，勾搭过的女人至少可以编成一个加强连；夜鹰虽然“狩猎”档次稍稍低一些，但是几乎每天都要花3、4个小时跟女人鬼混，一夜七次郎属于家常便饭――可是，他们虽然有几十种上百种求爱的方法，对于看到心上人就脑筋短路的木头男却都无法使用。

厚达三十页的《火渊求爱计划书》，罗列了数十条古往今来经典的求爱语录，并富有学者旁征博引妙笔生花的种种讲解，恋爱专家们对此书大为赞赏，评价极高；火渊本人也已经倒背如流，甚至能够记得每一页有多少个字，可是，只要一看到自己迷恋数万年的倩影，他还是立刻把所有计划和准备都抛到九霄云外，然后当然就开始搞笑。

其实，他现在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毕竟这个灵魂里面，来自未来的王姓青年占了很大的一部分，那位高中生虽然也是个纯青少年，但是至少还能跟女人进行正常的交流，只是一旦到了告白的紧要关头，他也就帮不上忙了……

“别伤心啦，爱迪生发明电灯泡，据说失败了几百次，”妮妮很豪气地拍着绿发男子的肩膀，毫不在乎大家怪异的眼神，“国父革命也搞了十次，最后还是要靠蒋公扫平各地军阀，而驱逐列强的目标更是到了毛公的时代才算完成，你反正有大把的时间可供挥霍，没准下一次就能告白成功。”

“请问一下，你有对女孩子告白的经验吗？”

“怎么可能！我倒是有被男同学告白的经验……”

这猛烈的一语震得夜鹰说不出话来，他只好摇摇头专心开车。

“小樱，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你看起来是女人中的女人，可她看起来就是个野小子呢？”

soudu 美丽到不似凡人的长发少女沉默半响，发出了弱小的抗议：“队长，我是男的……”

一时间，万籁俱寂，空旷的荒原上，只有悍马奔驰_4460.htm的咆哮声。

*特种基地车YY－01，代号“母巢”。由战斗专家夜鹰提议，两位高科技机器人和仙魔两道的强者们联合制作的综合基地车，有三个组件：车身主体为搭载大量武器的越野车，加长的后备拖车是防御力极强的大型储物空间，平时由夜鹰负责收藏的变化斗篷，可以随时把它变成古代大篷车的式样。原先的魔导飞车虽然很拉风，但是却不适合在普通人面前出现，经过一番讨论和十多天的施工，大家终于完成了这辆多功能基地车。

这辆貌似平平无奇的越野拖车耗资惊人，仅仅炼制车身过程中消耗的法宝就达到了两位数，其数量和质量足以建设一个小型的修真门派；构成车身主体的材料是那位酷爱旅行的大妖从费伦世界搜刮来的魔像军团，具体数目多到让同样来自魔法世界的美食家目瞪口呆。然而可悲的是，由于不懂得魔像操作技术，包括价值连城的精金魔像在内，这些凶悍的战斗人偶全部被粗暴地分解成最原始的材料，然后制成硬度超高的车身部件，而作为车身骨架的，则是由天帝慷慨解囊捐赠出的一些怪异金属――那是他杀死的天外生物遗骸，其坚固程度足以抵挡号称华夏第一杀器的轩辕剑。

在普通状态下，这是一辆足以抵抗小队第一强者全力猛击的移动式乌龟壳，但是只要输入少许法力，就可以激活它真正的威力：它可以一口气将速度提升到四倍音速，可以进入隐身状态，可以在飞行或者潜水，可以散布大范围的光学迷彩，甚至可以展开成为一座小型的军事基地。

在武器方面，副驾驶坐加装了M134火神炮，由于储备不足，目前用的是普通穿甲弹，将来预计换成贫铀子母弹，配备三千发的弹夹六个；车顶主武器为双联装榴弹炮，配有多种炮弹，其中当然包括常春藤名校出身的物理学博士大力推荐的小型核弹；后排座位两侧格搭载M60－7机枪，最夸张的是后车厢居然安装了小型导弹发射架，虽然学者强调里面只是诸如麻醉烟雾弹之类的东西，但是只要没瞎的人都可以看到发射架底部那个弹药箱上的核武标志……

“哪些核弹是多大当量的？”坐在一堆核弹头中间，即使神经最大条的猴子也忍不住要询问一下，“安全不安全啊？”

“绝对安全！引爆装置要等实际作战的时候才安装，现在它们只是一堆核燃料罢了。”金发女郎眨巴着红眼睛，回避了有关当量的问题。

这么一辆功能超强的基地车，能量自然不可能来自区区汽油――实际上就算核反应堆也无法提供后车厢“沧海一粟法阵”所需要的能量，更不要说变化成军事基地后那门威力甚至让轩辕天帝都为之震惊的超级巨炮，它的能量系统，来自一个得罪了西王母的倒霉魔王――阿萨兹勒。

得知火渊曾经在阿萨兹勒那里吃了大亏，一贯度量就不是很好的西王母陛下极为恼怒，不惜消耗大量法力开启了封神榜，将里面的阿萨兹勒炼制成一枚四四方方的蓝黑色晶体，这个晶体可以提供近乎无穷无尽的能量，只是每次全功率输出十分钟后就需要休息――魔王也得喘气是不是？

看着多年的同僚沦为被称作“能源宝”的晶体，赛特多少有些兔死狐悲之感，但是他同样对这个混蛋恨之入骨，何况――地狱君王死掉一个，就意味着别西卜的领地扩大一分，所以他叹了两口气之后，就不再理会阿萨兹勒的求救，专心学习兵法去了。

“赛特，兵法学得怎么样了？”军师并没有参加对火渊的调侃，他更加关心主线任务的完成情况。

赛特笑了笑，显得信心十足：“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战争居然还有这么多学问！公孙先生的讲座我都记录了下来，一些粗浅的东西当然已经掌握了，不过还有很多精妙的想法，需要慢慢领悟――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

“那么，这些东西，可以称得上是‘必胜之法’吗？”

赛特摇了摇头，神色黯然。

“公孙先生教导我：只要战幕揭开，就无所谓胜利，大家都是失败者。最好的战法，应该是不用战争，但是他并没有那样的才能。百战百胜固然好，但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真正的‘必胜之法’。”

“那么，你准备找谁去学习这些呢？”

“北冥老师说过，学问不分先后，我应该去人文荟萃之地，充分学习各种文化。关于必胜之法，他只说了四个字，仁者无敌。”

“所以，我准备去唐帝国的中央地带，去请教那些专注于仁者之道的贤人们。”

“好吧，那么我们又要同行了――我们打算先去一趟洛阳，那里有一位值得求教的贤者。”

“他是谁？”

“据我所知，他曾经是这个国度最强的战士，但是他却不再使用自己的力量，住在一座寺庙里面，专心弘扬佛法，成为了平凡的僧侣。”天宏道人转头看着东方，悠然神往，“当年，我们尊他为齐天大圣；现在，他被人们称为心吾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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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由于历史的变化，这个世界的白马寺只是一座小小的寺庙，孤寂地坐落在古都洛阳郊外。西行取经，于文化来说是好事，但是却违背了唐王朝统治者的法律，所以高僧们只能用这么一座小庙安置称得上中土佛门之首的圣僧。

在一位前来学习佛法的年轻僧人指引下，大家找到了那个位于松柏林中的寺庙。它很小，没有佛塔、没有大殿，更不见善男信女和僧众往来。破落的山门处，只有一位中年知客僧，坐在权当板凳的石头上看书，四下看看，斑驳的院墙上爬满了翠绿藤蔓，不少地方已经出现了破损，从那些破口生长的小草看来，这院墙怕是有很多年未经修缮。整个庙宇中既不见烟火色，也不闻唱经声，甚至连寻常寺庙不可或缺的焚香味道都没有，和洛阳城里那些繁华的大庙比起来，实在是冷落倒了极点。

但是在具有神通慧眼的一群人看来，这座小庙却比那些大庙要庄严得多――不，根本无法相比！哪些大庙上空漂浮的不过是普通香烛燃烧产生的烟雾，这座小庙却笼罩在浓厚的佛光之中，那佛光强盛无比，深沉如海、巍峨如山，在不知不觉中就将众人围了进去，但是如此神威却又不带丝毫杀气，别说血族的队长，就算是身为魔王的赛特也只感到心旷神怡。

知客僧法号明心，是心吾大师的徒孙，白马寺中仅有的六位僧人之一，虽然年纪只有三十多一些，但佛法却也颇有造诣――总是很沉默的尘磨和尚悄悄告诉大家，这位知客僧修为与自己不相上下。

虽然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尘磨和尚同样是一位颇具实力的人物，在昆仑山上修炼的时候，第二梯队里面只有两三人可以勉强和牛魔王战斗，这其中就有他一个。老虎不发威，不代表人家是HELLO_KITTY，他熟练掌握了十多种佛门手印，能够召唤多种神通法力，就水准来说，虽然不能和那些纵横人间数百年的大妖相比，但是至少也不逊色于那些修炼了二三百年的妖怪，称得上神通有成的高僧。

白马寺的知客，心吾大师的徒孙，居然就有如此实力，这让大家对那位曾经一条铁棍打遍三界的传奇人物，又多了一份憧憬。

心吾大师平时总是住在藏经阁里面，校对和修缮经书，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大家在明心的带领下，以朝圣的心情来到了那间小小的木楼前，小楼后面不远处，小树林中竖立着一座一人多高的砖塔，塔前石碑上刻着“大唐沙门取经人玄奘”的字样。没有金粉，只有树荫，这位跋涉万里求取真经的高僧并未如《西游记》中那样成佛，而是静静地长眠于自己辛苦带来的经卷之旁，注视着弟子们继续自己没有能完成的事业。

“请问诸位施主，可是从昆仑山来？”得知众人的来意之后，坐在案牍书卷中的黑衣老僧沉默片刻，却问起众人的来历，“当今之世，除了牧云兄之外，应该已经没有人记得‘孙悟空’这个名字，更不会有人来请教贫僧佛法以外的事情。记得几年前，少林僧人慧彦倒是来问过西域的地理和风情……”

“慧彦大师为了阻止大唐西域联军和阿拉伯联军的战争，已经圆寂在怛罗斯。”想起那位端坐于枪林中安详逝去的老者，赛特不禁心中黯然――慧彦的死，路西法称得上罪魁祸首，而他们却是相交数千年的好友，这让他很是愧疚。

“他西去之前，曾经来见过贫僧。求仁得仁，庶几无悔，施主不必叹息。沙门弟子本当有舍身之义，慧彦能够从窥探西域的龌龊行当中脱身，以此大功德归于极乐，这是喜事。”心吾大师说着从窗下阴影中站起来，大家这才发现他的身材果然如同传说中那样矮小，只是容貌清瘦，并非那毛脸雷公嘴的模样。

“若说必胜之法，贫僧也不甚了然，施主若有兴趣，不妨听贫僧讲讲当年的事情。”

“七百年前，贫僧于方寸山三星洞学艺有成，一心打算要凭借神通本领创出一番大事业，让天地三界都知道美猴王孙悟空的名字，于是做了不少轻狂之事：劫掠龙宫，夺了大禹镇海的神珍铁；捣乱地府，烧了世间猿猴一属的生死簿；大闹泰山，将东岳大帝逐出岱宗；潜入瑶池，偷了许多仙丹灵药……那时候，我与六位结义同行，不知闯下多少祸事……”

“泰山君说你们当年只是成立了一个妖怪互助联盟……”

“他是吃草的，年纪又最大，当然希望只是单纯的互助组织。”心吾笑了笑，似乎想起了当年的情景，“天眼君王族出身，傲慢好强；蛇姬天性冷漠，视人命如草芥；天云兄自小就跟着北冥大贤师到处旅行，身经百战；神通兄喜欢热闹，不弄出些事情来就不舒服；我也是个争强斗勇的莽汉。七个人里面，只有他和驱山君性格温和，能济得了什么事情？”

“那么，后来呢？”

“驱逐了泰山君之后，我们和八方山川之神大战了无数次，终于引得天庭震怒，先派出王灵官率火部天兵来降妖，被我们击退；又派出三坛海会大神，也被我们击退；后来勾陈天帝率风雷二部来到泰山，和我们激战三年，终于还是被我们打退了……”

（那老牛说谎！他们当年果然是逆天的强人！）

“闹到这个份上，天帝面子当然也挂不住了，于是四象三垣周天星神一起出动，光是大罗金仙就来了二十多个，那一战打得天地震动，我一条铁棍打死了无数仙灵神将，但我们最后终究寡不敌众，力竭被擒。天帝将本非华夏出身的天眼和蛇姬逐出中原，永生不得跨过雪山；天云和神通被关在阴山，拘役千年；我被压在五行山下，反思罪行；大哥和二哥情况较好，被罚做了三百年苦役。”

“那五行山，其实不过是一座寻常小山，以我的神通，便是五岳也能掀它个底朝天，但是却偏偏顶不动这座小山。那是因为天帝将神器伏羲琴安置在山顶，那件神器能够窥探人心，只要我还有一丝邪心戾气，它就会将我自己的力量还诸自身，将我牢牢压住――这一压，就是五百年。”

“那么后来是不是玄奘大师路过，放你出来的？”

“当然不是，只要我还心存邪念，谁都没办法放我出来，连我师傅菩提祖师也无可奈何――他告诉我：压住我的，不是五行山，不是伏羲琴，而是我自己。”

“我在五行山下想了五百年，看着山外人世沧桑变幻，看山外小村渐渐繁华，又毁于战火，看着安平盛世，看着五胡乱华……终于有一天，我明白了。”

“以力量解决问题的人，只会遇到越来越多的问题，最后解决不了。你把别人当作敌人，那么打垮了这个敌人，还会有下一个敌人，人心不足，得陇望蜀，你要的会越来越多，需要打倒的敌人也越来越多。”

“惯于争斗的人，下场肯定是失败。”老僧提起笔来，在一本佛经上写下两个字：不争。

“一切繁华荣耀，终归虚空，人生天地间，当脚踏实地，不应贪求、不必执着，心安之处，就是净土。”

“这就是老衲这些年来的领悟。”

赛特还没来得及回答，被戏称为猴子的小队最强者已经勃然大怒，他也不顾对方是一根手指就能碾死自己的超级强者，冲上前去，一把揪住心吾大师的僧袍，对着他怒吼起来。

“不争？这就是你的回答？你去到人间转转，看看人们传说中的孙悟空是什么样子！你是伟大的英雄，是无所畏惧的强者，是战无不胜的传奇！连小孩子都知道传唱齐天大圣，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

“你知道吗？我一直很崇拜你，从小就梦想着成为你那样的英雄，打败所有的敌人，挑战一切的权威，我一直努力，希望可以更加接近理想中的你，可是……”

他的话刚说到这里，就被来自身后的重击打昏，倒在人鱼公主怀里。

“悟空悟空，悟得万法皆空，”心吾大师没有理会被撕破的旧僧袍，从怀里掏出一串黑木佛珠，递给美人鱼，“女施主，这是贫僧携带多年之物，请你转交给他，希望他可以化戾气为祥和，行正道，悟本心，远离颠倒梦想。”他想了想，又拿出一本薄薄的经书，提笔写下“履真”两个字，“这是当年玄奘大师手书的心经，不妨劝他多读读。”

语毕，这老僧合掌稽首，令明心送众人离开。

出了白马寺，众人都有些恍惚，赛特是还在思索着“不争”的意思，冒险者们则是因为传说和现实的差距而有些迷茫。

看着渐渐远去的小小寺庙，遥想当年那人纵横天地的豪情、跋涉取经的艰难、枯坐著书的平淡，大家都不禁唏嘘万分。

队长摇摇头，却也没有说什么，径直走到化成篷车模样的基地车前面，拉开了车门。

“出发吧，我们还有需要做的事情。”

“天宏，你觉得他的选择究竟好不好？”金发的女机器人倚在恋人身边，低声问道。

“世间多个斗战胜佛，未必能有什么好处，但是心吾大师却翻译和校对了许多佛经，很好地传播了文化。”天宏道人很赞同孙悟空的选择，“他能看破，这是好事啊。”

“白马寺中缁衣僧，悟得悟空方履真。破纳跣足西行路，童谣传唱是老孙。”红眸女子转过头去，看着那已隐没在树林中的寺庙，低声吟咏着新作的诗词。

大篷车不急不慢地朝着西方驶去，那是此行的最终目标，唐帝国的都城，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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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断更了这么久。这段时间事情实在太多了，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我家又装上了网络，结果呢……我就很是沉迷于《SD高达OL》一段时间……

不过，看着某只懒惰马甲都勤奋起来，连《致命武力》都更新了，我当然也不能再摸鱼下去……

所以，更新再开！

对孙悟空的设计，是本书开始之前就有的，并非临时的构思。

那首诗是群里书友们讨论的结果，我觉得还不错：）

好了，请期待下一次更新――争取是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