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院,寒露又被赖晴美堵住了。
只是这次是在停车场,而不是在医院大厅。
“出院啦?”赖晴美看着寒露,一声笑,“恢复得还挺快。”
“赖小姐专程来看我?”寒露正要往前,却被安颜拉住,她冲着赖晴美道,“赖晴美,你要针对的人是我,与寒露无关,你有什么便冲着我来。”
“我本来就是冲着你的呀,不过……”赖晴美靠在自己的玛莎拉蒂上吸了一口烟,又看向寒露,用拿着烟的手指了指她道,“我现在觉得,针对她比较有趣。”
“没错,我的确是很有趣,一个掉下楼都不死的人,是可以玩玩的。”寒露笑看着赖晴美。
听到寒露说到“掉下楼”三个字,赖晴美吐出来的烟雾,都在空中转了个诡异的圈儿。
“你是命好,但不会永远这么命好。”赖晴美一声冷笑。
“我是命好,但永远都会这么好。”寒露看了一眼赖美晴的车,又道,“赖小姐有事直说,我看能不能奉陪。”
“不如……”赖晴美打开车门,“上车说?”
“好!”寒露很爽快地应了。
“寒露,你不可以上她的车。”安颜死死地拉住寒露的手。
“放心好了,你就在这儿等着看吧。”寒露给了安颜一个自信的笑容,“我不能总是这么被动。”
安颜看到寒露眼前的坚持,只能放手,但却拿出手机给沈司发了条信息,然后焦急地看着寒露进了赖晴美的车。
奇怪的是,两人上车后,车并没有发动。
接着,安颜发现赖晴美居然闭上了眼睛,但嘴里却在跟寒露对着话。
安颜不禁张开了嘴,难道……寒露正在跟赖晴美催眠?
她以前不是说,不擅长催眠吗?
安颜很想过去看一眼,但是却又怕打扰到寒露,最后功亏一馈。
几分钟后,寒露终于打开车门走了下来,笑眯眯地走到安颜身边道:“你看,一点事都没有。”
“寒……寒露,你是不是对她催眠了?”安颜凑近寒露轻声问道。
“没错,她承认那两个人是她教唆的,也承认是她推我下楼的。”寒露说着拿出录音笔,“已经录音了。”
“那,催眠后的录音,能成为证据吗?”安颜有些担心。
“就算不能,也是一个方向。”寒露一笑,“知道她做了什么,想要她开口说真话还不容易吗?”
回到御景园没多久,沈司就赶过来了,寒露将录音交给他处理,绳之以法的事情,还是交给沈司去做吧。
只是自那次以后,沈司只发了个消息告诉寒露他要出差,便没有任何音讯。
最初寒露并不在意,像沈司这种工作性质,注定他可能会时不时的失联。
但又过了些日子,寒露便觉得不大对劲,出什么差需要这么久,而且连个消息都不能回。
这么一想,寒露便紧张起来,想着沈司不会去做一些特别危险的秘密工作吧。
那几天,寒露每天都要拿着手机看几遍,但,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夜里,也时常失眠,随便一点声音都能把她惊醒。
寒露倒是想告诉自己,或许是接触沈司没多久,还没适应他的职业,但依旧睡不着。
那天快天亮的时候,寒露才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境。
梦里,又回到了古代。
但却不是或温馨,或欢乐的栖凤堂,而是边疆沙场。
寒露听说沈司陷入敌军的包围中,她发了疯似地要带着怀扬拼死去找他,却见他被自己的战马背了回来,鲜血将白马都染红了一半。
那次沈司伤得极重,寒露不眠不宿地在他身边照料,然后又在他耳边做了各种心理暗示,才险险将他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但那一杖,最终让沈司找回了记忆,心理上的创伤也得到了修复。
三个月后重上战场,犹如战神临世,一举踏平了敌国。
此战功勋着著,沈司终被封王。
在边疆,寒露意外地遇到了张恩道和水月湾沈家的人,他们当时是一起被流放过来的。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寒露已经是他们仰望的存在。
回京的时候,寒露坐在马车上,看到张恩道和水月湾沈家的人都跪地相送,不禁有些恍惚。
她最终只是将沈成志带回了京都,至于水月湾沈家怎样,就看沈成志的努力了。
至于张恩道,靠着他那点儿坑蒙拐骗的本事,虽不如京都,但活命没问题。
每个人都该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相应的代价。
而沈司封王之后,国家已无战事,沈司激流勇退,只保留了王位,然后带着寒露一起回到了水月湾。
虽然这个地方沈司并不喜欢,但孩子们都出生在这里,他也感觉到寒露对这个地方的念念不忘。
其实寒露只是觉得自己穿越的时候是在水月湾,这个地方应该和自己有不解之缘。
此后两人大多时候都呆在水月湾,当年的草屋,也被沈司题名“栖凤堂”,连寒露的八十大寿,也是在水月湾办的。
此时的水月湾再也不是当初的水月湾,在寒露和沈司的打理下,这里青山绿水,四季花木不断,馨香萦鼻,被方圆几里的人秒为神仙般的所在。
而水月湾的村民,光靠开馆子招待各路贵客和游人,都赚得盆满钵满。
水月湾都如此兴旺,寒露的寒记商铺更是名满天下。
寒露并没有给儿孙留多少财富,她利用这些钱财建学馆,福泽桑梓,铺桥修路,施德百姓……有些地方,更是以寒露为原型,建了仙子庙,听说香火极旺。
这些在寒露的脑海里渐渐褪色,只有沈司一身是血地被白马驮回来的场景,格外地鲜亮。
“你一定不要有事啊。”寒露喃喃道,却发现声音已经沙哑,再摸了一把脸,手上全是泪。
寒露去了一次警局,却什么也没问出来。
既然如此,寒露知道自己再找下去,说不定会影响到沈司。
除了等,寒露也找不到别的法子了,但却接到寒邦国的电话,说他周末五十五岁生日,希望她能参加。
放下电话,寒露一声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