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不禁无语,向干爹告亲娘的状?这是什么操作?
“娘子,看来歌儿很喜欢沈公子呢。”广丹在寒露耳边悄悄地说。
原本一句挺正常的话,但寒露听了却莫名地觉得脸上和心头都烧得慌,都不觉得冷了。
“她就是喜欢长得好看的。”寒露随口敷衍了一句,便急匆匆地进了门。
广丹抿着嘴跟在后面偷笑,如果真的能成为一家人也挺好的。
只可惜,沈公子的身份太高了些,娘子再好,在这方面也是个天大的坎。
想到这个,广丹便有些愁。
但愁也没办法,她除了跟着娘子,又能怎样,干着急。
且说沈歌进门后,就直接忽略前院,直往后院奔。
好在腿短,跑得慢,在二门费力跨门坎的时候,被沈司从后面叫住了。
“歌儿!”
沈司走到沈歌身后,轻轻一抬手,小丫头便被抱进了怀里。
“干爹!”沈歌一脸惊喜地看着沈司,然后搂着他的脖子道,“干爹,歌儿好想你哟,做梦都梦到你了呢。”
面对小丫头如此地热情,沈司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回才好。
回干爹也想你?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看来当爹还是需要经验的,幸好这回能多呆些日子。
好在跟在后面的沈良贴心地说:“公子,小的把您给歌儿带的东西拿来?”
沈司立即点头:“快去!”然后抱着沈歌进了后院。
寒露这时候正好赶上来,便听到沈歌委屈抱着沈司的脖子道:“干爹,我娘刚才欺负我了。”
“你娘为什么欺负你?”沈司好奇地问。
沈歌一愣,是啊,娘为什么欺负我呢?娘一直都很喜欢我的呀。
想了半天没想起来,便一声轻叹:“可能娘是嫉妒我长得好看。”
寒露在后面保持能听见他们说话的距离悄悄地跟着,看这对父女还能聊出怎样的话题来,不想却听到沈司道:“你娘长得,也……很好看。”
本不是什么情话,但寒露听着却小心脏一颤。
再瞟沈司一眼,竟瞧见他耳根子竟红了,不禁咬着嘴唇笑了。
却在这时候,沈司突然转过身来看着寒露,然后道:“别总是咬嘴……”话说一半,又转过身去,快走几步后,却又慢下了脚步,似是在等寒露跟上来。
寒露尽量让自己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沈司的行为,却越看心里却不是滋味儿,酸酸的,胀胀的,又有些懊恼。
沈司的一言一行都在告诉寒露,他对自己动心了。
可若有一天,他记起了他所有的一切,知道他是如何金尊玉贵地被养大的,那些典型的古代封建贵族家庭灌输给他的一切都在脑子里活了起来,他的三观便不允许他和自己在一起。
寒露闭了闭眼睛,告诉自己,正确的做法是,现在就远离。
但想起在至福客栈沈司那失去心智的一幕,无论如何都下不了狠心。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沈司的声音惊醒了寒露,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便见沈司将沈歌放到了地上,然后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了寒露身上。
“这就到了。”寒露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寝室。
“听话。”沈司压低了声音,撞得寒露心头一颤。
有人的声音真的是有蛊惑人心的作用,如果沈司学催眠,就他这种极有磁性且有些低沉的声音,对女人一定效果很好。
可是……不愿意教他。
将寒露的披风系好,见沈歌急急地张开了双臂,沈司又过去将她抱了起来。
看着走在前面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寒露也只有感叹:既然做不到,就接受吧!
不管怎么说沈司人品是不错的,等到他醒悟那天,就算要割裂,也不会赶尽杀绝,不定还会送一箱金子,或者给这三个孩子一个好的前程。
白来的好处,不要白不要。
到了房间,屋里火盆已经烧得暖暖的,寒露立即爬到了榻上,沈司扯了一床厚被子将她窝了起来。
刚坐好,赵安、沈清和沈澈都过来了。
今天宋潋生辰,因此便休课一天。
寒露这边一大早的便让薛嬷嬷那边送了一个大蛋糕进去,又加了红封当寿礼。
宋潋那边也没有置办什么席面,于是几个孩子们去拜了寿便回来了。
寒露直觉得这个宋先生真的非比常人,这性格一看就很豁达。
“先生有说什么吗?”寒露抬头问赵安。
“呃,先生说,姨母送的寿礼很是合他心意,说……”赵安瞟了沈司一眼,才又道,“说姨母是懂他之人。”
话音刚落,寒露便觉得温度冷了几分,再看沈司,脸色果然难看了许多。
“嗯,先生喜欢就好。”寒露知道,越洒脱的人其实越缺钱,送什么都不如送钱好。
说完寿礼的事儿,寒露便让几个孩子坐下来烤火:“你们今日也别再看书了,歇会儿。”
不等孩子们同意,又让广丹去拿些能烤的东西来,让孩子们烤着吃。
“姨母,马上就要开考了。”赵安小声道。
“那也不急在这一日,平时就够辛苦的了。”寒露态度很是强硬。
几个孩子对视一眼,也就依了。
广丹拿过来的都是一些肉类,还有一只羊腿。
那屋里就没办法烤了,只能将火盆搬到院子里去,但纵然如此,孩子们也挺高兴的。
有了吃的,沈歌很快就从沈司身上滚了下来,什么忙都帮不上,但声音最大。
“安哥哥,我要吃肉,要烤得滋滋儿响的那种。”
“大哥,那个火……火烧起来了,肉都黑了。”
“二哥,我不要吃你烤的,我要吃安哥哥烤的。”
寒露便在趴在窗口往外看,见三个男孩被沈歌支使得团团转,只觉得人生最美好的时刻莫过于此。
只是看一会儿,风刮得脸上有些冷,她扛不住了只能关窗。
沈司看了一眼之后,问道:“你不想让孩子们走仕途?”
寒露一愣,不明白沈司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不让他们走仕途,我这么辛苦地供他们去学堂,又是做什么?”寒露不禁反问。
若只是为了识字,就用不着这样去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