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摸了摸手中的黑虎令,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
那边怀扬却摇头道:“我先把您送回去再去查,只是以前怎么没听过这黑虎令呢?”
寒露又拿起木牌闻了一下,漆味儿比较重。
“我去,这是新做的!”寒露不禁有些无语了。
“嗯?”怀扬眼睛瞪大了,“不会是专门针对我们做的吧?”
“呵,还真有可能。”寒露抬头哭笑不得地看着怀扬。
怀扬抱着胳膊靠在车厢的厢壁上:“那我直接去黑虎帮问就行了。”
之前怕是这黑虎令有个什么说法,既然是专门针对寒露的,那就直接上门去问嘛。
寒露却有些迟疑,万一真是个什么隐居到安阳县的江湖门派,怀扬这一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不行,不能让寒露冒这个险。
“算了,还是别去查了,等着吧。”寒露见怀扬有些不认可,又道,“这既然是专门针对我们的,我们找上门去,反而露了怯。”
怀扬这想了想,重重地点头:“娘子说得有理,轻视是对他们最好的蔑视。”
寒露点了点头,心里却道,这回,我可真的不是轻视。
于是,寒露这边明面儿上看着还是像往常一样过。
但私底下,寒露、怀扬和薛嬷嬷都提高了警觉,只是几天过去了,也没什么动静。
这段时间寒露原本不打算出门的,但又想起刘一鸣说刘老夫人大寿一事,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送件寿礼过去。
思来想去,寒露决定亲自去一趟依香绣庄。
“娘子,您还是别出门吧,我去把山姜叫过来好了。”广丹拉着寒露的袖子可怜巴巴地说。
“山姜忙着呢,这一来一回地耽误多少时间。”寒露说完,广丹依旧苦着脸,只好又道,“就算那黑虎令是针对我的,但我也不能总是这样躲着啊。”
如果黑虎帮是什么过路的悍匪倒也罢了,躲几日等他们离开了就行。
可黑虎帮是个地头蛇,寒露总不能一辈子不出门,这也不是回事儿啊。
怀扬今天买鸡去了,广丹没办法,只能小心翼翼地陪着寒露去了。
依香绣庄,山姜听寒露说完来意,想了想道:“娘子,您想送什么?要不我绣幅观音像吧。”
观音像一般老年人都挺喜欢的。
但寒露却摇了摇头:“不,绣个寿字送过去吧,也用不着你绣,随便找个绣娘绣就好了。”
山姜还是觉得不大妥:“娘子您送人的东西,我怎么能不自己动手呢?还是绣观音像吧!”
寒露摆了摆手:“观音像太复杂了,太熬人,还是绣寿字简单。”
山姜心里一暖,更觉得应该自己动手了,于是一边拿布一边说:“娘子,这观音像我绣过几幅了,日夜赶工两天就可以了,不算什么的。”
寒露一声叹,想了想还是说:“日后定有用得着你的时候,只是那刘老夫人一贯看我不顺眼,我原先还不打算送呢,别给烧了,但看在刘大夫人和刘大公子的面子上,怎么着也得送个物件儿过去。”
山姜顿时说不出什么话来了,虽然她觉得自己的绣品没几个人舍得烧的。
但她的理论很简单,那个人既然不喜欢寒露,那她也不愿意给那个人绣东西。
这么一想,山姜便收起了针线篓:“那好,我一会儿就找绣娘去绣,很快!”
依香绣庄一开业就接了刘佩青出嫁的活儿,因此人手便有些不够,就又招了些安阳县绣花绣得好的绣娘。
手底下有人,就不愁生意,而且安阳县的绣娘应付一些急活儿也方便些。
这“寿”字来得快,熟手一个晚上就能绣好,第二天就能送到了依香绣庄。
寒露想了想,对山姜道:“也不用拿给我看了,回头你送到溢香居,让老周帮我送过去就成。”
只是依香绣坊招绣娘的要求高,哪怕是绣个寿字,都是精品,断不至于拿不出手去。
“知道了娘子。”山姜见寒露起身,也跟着起来了。
“你回头交待一下老周,让他送给刘大夫人就成。”寒露转头叮嘱广丹,她自从寒毒发作后记性就差了很多。
“不用送到刘老夫人面前吗?”广丹好奇地问。
“不用。”寒露摇了摇头。
原本就是做给刘大夫人和刘一鸣看的,刘大夫人怎么做,她才懒得管。
寒露上了马车,广丹却被山姜拉住了,且塞了个暖炉给她:“娘子手里的暖炉时间长了,我这个暖炉了加了碳,你赶紧拿去给娘子!”
广丹一笑:“还是你细心。”
上了车,广丹就把暖炉给寒露换了。
寒露笑了笑:“果然是会绣花的人。”
广丹也松了口气,只要回了家,这趟就圆满了。
只是走到一半,寒露忽然闻到一股子异香。
同样是做吃食生意的,寒露吩咐广丹下去买一包上来吃吃看。
广丹倒是没有多话,寒露在车里,出不了什么事。
只是等广丹拿着一包烤栗子回到车上的时候,却发现车厢里空无一人。
“老周,娘子呢?”广丹下车走到前面气垂败坏地问老周。
“娘子在车里啊。”老周则是一脸懵。
“老周你……”广丹指着老周手指都颤了,干脆把他拉到车厢这边,撩开帘子,“娘子在哪?”
老周整个人都傻了。
“这……这娘子明明在车上,我……我没见她下车啊。”老周也急得不行。
“你坐在前面看什么看……”广丹话说到这里,嘴便合不拢了。
难道是有人趁着老周不注意,把娘子劫走了?
怎么办?广丹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最终深吸一口气,甩了自己一耳光之后对老周道:“你快回溢香居去找怀扬,我在附近找找。”
老周忙不迭地点头:“我我我,我马上就去。”
而寒露却只觉得车厢的帘子被拉开了,她以为是广丹回来了,谁知一股特别味道迎面扑来,她不禁眼前一黑,竟晕了过去。
等到寒露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晃晃悠悠地,然后肚子也很是难受。
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头,寒露终于清醒了,却发现自己在一个人的肩上。
或者说,被扛在了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