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找啦?”寒露问贾婉。
“是,可是倒用不上了,说不好还成全了她们。”贾婉苦笑。
“那倒也未必。”寒露回,吃过鲍鱼的人,怎么会吃烂虾。
不过鲍鱼?李知远好像不配,顶多算是个鲈鱼。
贾婉听到寒露的这一句,顿时兴致勃勃地靠近她:“还有什么说道?”
寒露却朝她眨了眨眼睛:“你还是按照自己想的去做,有备无患。”
贾婉略微做正了身子,想了想,然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略过这件事,贾婉又问了一下钱文彬的事儿,寒露大概地跟她说了一下。
“你也真的是挺辛苦的,怎么老是碰到这种事儿。”贾婉叹了口气,拍了拍寒露的手,“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这不只是我一个人的说法。”
贾婉这么一说寒露便明白了,这应该也是李知远的意思了。
除了内院的事情外,其他方面,李知远还算是不错。
贾婉离开后,寒露去烤房忙了会儿,便躺在溢香居后院的躺椅上晒太阳,身上还盖着一床薄毯子。
白家姐妹既然已经离开县衙了,那自己就可以下手了,顺便还能帮帮贾婉。
于是几日后,安阳县渐渐有流言在传安阳县来了已经修成人形的狐狸精,若不赶走这狐狸精,只怕是会败坏安阳县的风水。
最初大家都觉得这狐狸精应该就是溢香居的老板娘寒寡妇。
一个寡妇长得那么好看,还能开起那么大的铺子,不是狐狸精谁能做得到。
怀扬无意中听说后,气得要冲到街上去揍人。
“你生什么气啊,如果说的是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说我长得好看呢。”寒露冲着怀扬笑了笑。
“娘子,你这都能忍?”广丹觉得不可思议。
怀扬却若有所思地看着寒露,总觉得她憋什么大招呢。
而寒露还在跟广丹细说:“你觉得我们铺子里的生意是不是好多了?”
广丹不明白寒露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说生意,但还是点头道:“嗯,似乎……是的。”
“那是为什么呀?”寒露冲广丹抬了抬眉。
“不知道。”广丹老实地摇头。
“因为他们要来看狐狸精。”怀扬插嘴道。
“没错,趁着这几天生意好,多做些,都去烤房帮帘儿去。”寒露示意广丹和怀扬赶紧去帮忙。
几日后,流言越传越盛,最后竟传出这狐狸精是姐妹俩。
因为狐狸精是得道多年的精怪,因此虽然长相艳丽,但行为举止却刻意模仿大家闺秀,只是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
说得都这么明显了,自然也很容易就能猜得出来,白家姐妹呼之欲出。
而怀扬和广丹的心里终于好过些了,甚至断定了这事儿是寒露做的。
在回水月湾前,白家就故意散布谣言说寒露是狐狸精,以她们对寒露的了解,这是很明显的报复啊。
“娘子啊,你这些话是怎么传出去的?”怀扬不解地问寒露。
她和广丹什么都没做呢,难道寒露还有其它的途径?
“这种事情用你们干嘛。”寒露一副很悠闲的样子,这让怀扬和广丹越发地好奇。
“娘子,您就跟我们说说呗。”广丹也跑到另一边央求着寒露。
“哎哟我说你们,这有什么难的,你不看我们这做的是什么生意。”寒露指了指溢香居道,“只要在一个来买点心的小丫环那里透露一句话,她就能编个完整的故事回家讨好主母,而后院女人又是最闲的,什么事情到她们嘴里,就会像长了翅膀一般。”
怀扬和广丹对视一眼,不由自主地点头:有理哦!
这段时间怀扬和广丹也招待了很多贵宾,她们嘴里的八卦真的比一般女人要多得多。
“我好想看到那白玉娘生气的样子。”广丹小声道。
“可不,居然敢传我们娘子的谣言,不教训教训她们,不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怀扬的语气则是完全不一般。
寒露觉得怀扬其实是觉得,这么麻烦还不如直接揍一顿。
“你们放心,她们很快就会找上门来的。”寒露笑着对怀扬和广丹道。
“她们还敢打上门?”怀扬瞪大了眼睛。
“她们知道是娘子传的?”广丹倒是不大相信。
在广丹看来,寒露猜出是白家所为是正常的,而白家不大可能猜得到是寒露所为,她们哪有那脑子。
“这件事不需要脑子,你们如果说了别人坏话,结果却发现那些坏话都来针对你们了,你们会怎么想?”寒露问。
“怀疑……是……对方所为……”广丹低下了头。
寒露预料得很对,下午白老娘便找上门了。
“寒寡妇呢,让她出来见老娘。”白老娘一巴掌拍在柜台上。
正好薛嬷嬷在前面,看到白老娘这行为,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当即狠狠地在白老娘的手背上拍了一巴掌:“瞎拍什么呢,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拍?”
白老娘看着自己的手背瞬间又红又肿,顿时又气又怕,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若在以前,白老娘肯定不会忍气吞声,可是现在两个女儿都离开了县衙,没人给她撑腰啊。
这次来,白老娘原本是想闹一场,坏坏寒露的名声,她女儿进不了县衙寒露也绝对不能进。
在白老娘的心里,白玉娘和白玉蓉只是暂时出了县衙,回头还有机会回去,如果寒露把位置填上了,她的两个女儿就没机会了。
可是现在薛嬷嬷拦着,白婆子是个极懂眼色的人,知道不能硬来。
想到这儿,白老娘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边用手拍着大腿,一边嚎道:“这寒寡妇欺负人啊,她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没人靠哇……”
白老娘的咒骂像唱歌儿一般,不但有起伏,还有韵致,薛嬷嬷倒听了个新鲜。
只是等白老娘的喉咙喊得冒烟了,溢香居门里门外围了一圈人,寒露都没出来。
溢香居的地面是铺了青石板,这种天气坐在上面可冰了。
白老娘终于忍不住坐地上爬了起来,抬手就又想拍着桌子问寒露在哪儿。
只是那手伸出去一半,最后又缩了回来。
那薛嬷嬷却眼睛一瞪:“和我们家娘子比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