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朝怀扬使了个眼色,便和她一起去了书房。
没办法,小家伙们现在越来越精怪了。
虽然寒露不想培养书呆子,但有些以他们的能力解决不了,甚至理解不了的事情,就没必要告诉他们了。
“怎样?”一关上书房的门寒露便问道。
毕竟是自己的血汗钱啊,就这么白白地扔了。
“因为刘捕头去了,那些人倒也不敢太猖狂,但也花了三百多两。”怀扬说着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还好还好,我以为远不止这个数呢。”寒露抚了抚额,然后在书案前坐下了。
不坐下会头晕,嘴里说着还好,但心里肉痛着呢,甚至默默地换算了一下,三百两相当于现代的六万多呢。
就这样白白地花了六万多。
“这还还好呢?我们得要卖多少只鸡多少条鱼啊?”怀扬气得眼睛都红了。
可能是被怀扬感染了,寒露也有点绷不住了。
想到刚穿越过来的时候穷成什么样儿,还是靠当了那玉牌……寒露的嘴顿时张成了一个o型,我去,玉牌!
寒露脑子里的十万块钱立即灰飞烟灭,她在书架上将最初从水月湾打包出来的包裹拿了出来。
“娘子,您找什么呀?”怀扬第一次看到寒露这么紧张的样子,不禁也有些紧张起来。
“现在其他的都放下,有件要紧的事,你帮我立即去办了。”寒露看了一眼天色,“现在太晚了,明天吧,明天一大早你就去帮我办。”
主要是现在天黑了人家肯定关门了,否则寒露这会儿就会让怀扬去帮她办。
“究竟什么事儿啊娘子。”怀扬看到寒露这个样子,也跟着着急。
寒露终于找到了那张当票,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递给怀扬:“你明天带上银子去清流镇,帮我把这玉牌赎回来。”
怀扬却张着嘴看着那张当票,并没有接。
“怎么啦?你明天有事啊,那我让老周送我,我自己去。”寒露说着又将当票再次收好,甚至还拍了拍胸口。
还以为丢了呢,还好还在。
寒露想到这儿不禁苦笑,其实也不是完全忘了这事儿。
她一方面觉得这玉不是很值钱,更重要的是,寒露本能地不想找到原主的家人,毕竟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古代土著们能接受的应该不多,于是便一而再再而三有意识或无意识地拖延。
但眼看着一年就要到期了,再拖万一别人卖了,就真的取不回来了。
寒露倒无所谓,只是那样就挺对不住原主的。
一抬头,见怀扬还在看着自己,而且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不禁问道:“怎么啦?”
怀扬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最终也没找到更好的办法,怀扬只得轻叹了一声道:“娘子,这家当铺已经关门了,老板回老家了。”
“啊?什么时候事?”寒露不可置信地看着怀扬。
“都贴了一个月的告示了,我不知道您当了东西。”怀扬小声道。
寒露整个人都不好了,半晌之后又扬了扬手中的当票:“那……我的玉牌怎么办?”
这会儿寒露后悔得不行,自己去清流镇的次数也不少,只是要不就是忘了这事儿,要不就是虽然想起来了,但却忘了当票。
因此寒露每次回去都直接去封蝉园和溢香居,很少逛镇上的那条街。
她总想着总想着下一次,下一次一定来取出来,可下一次还是没有。
事后想起来,寒露觉得是自己的潜意识不愿意取出那块玉牌。
跌坐在椅子上,寒露在自己的脑子上拍了一下,唉!
“娘子,要不打听一下那当铺老板的老家在哪里,去他老家找他?”怀扬试着问,她觉得这事儿自己有很大的责任。
“那就先打听着吧,如果近的话就去一次。”寒露有气无力的说。
但她也知道希望挺渺茫的,如果路近的话,人家干嘛要直接关铺子,关门几天贴个告示就行了。
虽然看到寒露一脸菜色很不忍心,但怀扬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一句:“娘……娘子啊,钱文彬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寒露抬起头来看着怀扬:“你这么不了解我?”
怀扬的眼睛里立即迸发出不一样的光芒,双手一拍:“娘子我懂了,随时听候吩咐。”
寒露挥了挥手:“嗯,你歇着去吧。”
怀扬几乎是蹦着出门的,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而寒露则直接趴倒在书案上,娘的,最近怎么那么不顺啊?
寒露拿出沈司的信,其实里面也没写什么,只是讲他已经到达了京都,让她安心,薄薄的一张纸。
可她却放在身上,哪怕不看,摸摸都觉得心里暖暖的。
“五十六个字而已,有什么好看的。”寒露撇了撇嘴,将信塞进了抽屉里。
但想了想,又起身拿了个带锁的红漆长形木盒,将信轻轻地放了进去。
盖上木盒,寒露想起有一件事还得怀扬去办,算了,回头再说。
接下来几天,寒露又忙起来了,无他,李刘两家联姻订亲,虽然不大办,但摆在桌上的点心还是要的。
不管是贾婉还是刘大夫人,都时寒露相熟的人,她不但要做好,而且还要做得别具一格。
这样这两家有面子,也叫清流镇和安阳县的富户们看看什么叫档次,顺便再给自己做做宣传。
毕竟贾婉的生日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当时的热度已经慢慢降下来了。
而曹记关了一段时间的店之后,现在又重新开业,虽然比不上溢香居,但他也有自己的老客户。
只是钱文彬的那件事,寒露却并没有放下,她让怀扬别的事儿都暂时,就盯着那个拉着钱文彬去赌场的人。
“娘子,那人只见过朱胖子一次。”怀扬愁容满面地说。
见过一次能说明什么问题?一点儿用都没有。
可寒露却一声冷笑:“见过就说明我猜得没错,那个人是朱胖子指使拉钱文彬去赌的。”
而且那个赌场应该也有份儿,反正送上门来的肥羊,还是个无依无靠的寡妇,不宰白不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