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怀扬第一时间冲到了院外。
而寒露却发现匕首上插着一张纸,她上前拔下匕首,打开那张纸,上面写着一句话:想见沈歌,一刻钟后,城北土地庙,自己一个人,别叫人跟着。
寒露不禁心头一紧,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陈玉涵上前瞧了一眼,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寒露深吸一口气,扬了一下纸条道:“怀扬和薛嬷嬷去鬼院子,我去这里。”
“你自己一个人去怎么。”陈玉涵更是急了。
“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寒露看着陈玉涵,“姐,家里就麻烦你了。”
“不说这个,你这一去万一歌儿没救出来,你再出事了可怎么办?”陈玉涵死死地抓着寒露的手不放。
“姐,我不会出事的,他们抓歌儿的目的就是为着我,所以我不会出事的。”寒露笑了笑,然后用力拉开陈玉涵的手。
陈玉涵也不能死拦着,毕竟沈歌是寒露的女儿,她哪能真的做到不管呢。
“娘子,我和薛嬷嬷跟着你吧,到了地方我们再走。”怀扬也不放心。
“是啊娘子,我和怀扬不会让他们知道的。”薛嬷嬷也赶紧道。
寒露想了想,还是摇头:“不行!”说完抬脚就走,留下一句,“别跟着我!”
虽然知道怀扬和薛嬷嬷说的有理,但沈司都顾忌的人,她又凭什么认为自己一定能搞定?若是连累了沈歌……想到沈歌会出事,寒露都喘不过气来。
即使这是个陷阱,寒露也要去跳一跳。
可到了土地庙,发现门前的树上又用匕首订了一个字条:一刻钟后,城南青柳巷。
寒露眸然微暗,对方看来是不会直接说地方了,幸好没叫怀扬和薛嬷嬷跟着,否则这绕来绕去的,肯定会露马脚。
果然,接下来又拐了几个弯,寒露都给折腾得腿都发抖,最后走到纸条上写的后街大柳树,她一屁股坐到了树下。
歇了口气,寒露才抬起头看着树干,找有没有指示的纸条。
这大柳树不可能是最终的地方,除非这世上真有神仙,然后大柳树上开一道门。
大柳树上自然没有门,但大柳树对面的一扇小门却突然打开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听着叫人心里发毛。
寒露幽幽地盯着那扇门,天色已经不早了,门里里面似乎树木葱笼,但却看不大真切。
过了会儿,一个颇为诡异的,尖尖的声音道:“怎么还不进来?要把你抬进来?”
那声音虽然尖,但明显不是女人。
寒露知道这是叫自己的,只是这门,怕是不怎么好进。
但愿自己留下的线索,能让沈司找到这里,否则自己这次很有可能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虽然心里在打鼓,但寒露还是撑着身子站起来,毫不迟疑地跨过了那条门。
进门后,还没站稳,门便被关上了。
“寒娘子的胆子还真是大呀!”那阴恻恻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寒露看了过去,只见一个面白无须,身材削瘦的男人站在槐树下。
不仔细看还真看不清楚,仔细看,却觉得那里像是站着一只鬼似的。
寒露也没有废话,直接走过去问:“我女儿呢?”
那人淡淡地看了寒露一眼,转身道:“跟我来吧!”
说着那人就往槐树后面走了过去,很是走了一会儿,竟走到一片林子里面。
寒露不禁好奇,她过来的时候这里确实还在清流镇中,但现在却是一片林子。
如果这里的院落真有那么大,应该比刘家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之前却没听说过。
寒露悄悄地摸了一下树干,确实是真树,并不是故布疑阵。
“别琢磨了,琢磨也没用。”那人的声音幽幽地传来,像是知道她在干什么似的。
谁也走不出这林子?难道说这林子里面有机关?
很是走了一会儿,才看到前面有亮光,寒露不禁松了一口气。
随着离那亮光越来越近,寒露看出这是一个院子,不大,但却很是精致,只是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子诡异的氛围。
带路的那人走着走着便停住了,然后侧过身道:“主子在里面等着,寒娘子自己进去吧。”
寒露看了他一眼,抬脚就走。
“寒娘子胆子够大。”那人在身后一声笑。
寒露撇了撇嘴,胆子不大怎么办?都已经进来了,不见到正主,怎么救沈歌。
进了主屋,里面却空无一人。
寒露打量了一下四周,布置也极讲究,家具都是紫檩木的,摆在博古架上的玉瓶什么的,她就算不知道值多少银子,也看得出来都是珍品。
既来之,则安之!
寒露看到旁边有个太师椅,于是安静地坐了下来。
突然“咚”的几声,惊醒了寒露的思路,她惊讶地发现墙角竟有一处座钟,之前因为光线的原故,她没有瞧见。
这时代有座钟?府城和京都会不会出现更多让自己意外的东西?
寒露瞟了一眼时钟上的时间,晚上六点半。
“寒仙子若是对这钟感兴趣,送你也罢。”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这么特殊的声音,也只有张天师才有。
“还是不用了。”寒露转过身来,“张天师这可不是待客之道,送什么不好,给我送钟。”
“看到我,寒仙子不惊讶?”张天师笑眯眯地瞧着寒露,依旧是一身道袍,但却没有像那天晚上在坟地里的那般精致。
“我只是很好奇,我究竟何德何能,让张天师给惦记上了。”寒露重新回到太师椅上坐下。
而张天师也坐到了寒露对面的那把太师椅上。
“寒仙子何德老夫也不清楚,但何能老夫却明白得很。”张天师轻笑道,“败在寒仙子手下,老夫……很是不甘呢。”
“张天师,你不甘就冲着我来,把个孩子绑过来,不觉得有失分寸?”寒露微微眯眼,紧盯着张天师的表情。
“分寸是个什么鬼东西,老夫从来就不知道。”张天师叹了口气,拍了一下大腿,“老夫这样做,也是想把寒仙子请过来叙叙话,可能没用到好的办法,寒仙子勿怪才好!”
你说勿怪就勿怪?你个死糟老头子!寒露暗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