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
又被老妈把问题逃掉了。
我算是明白了,这问题靠问别人是问不出来的。
我一个澡从水热洗到水凉,换了件衣裳,又去看晋元。
他静静的躺在那里,呼吸细微平缓,脸颊消瘦的凹了进去,我坐在床边看他,倒觉得他的眉眼显得更秀气了。
晋元,我们……
我替他被薄被向上拉一拉,转头看著窗外。
月已西沈,这一夜被我们折腾的差不多了。
前途是不是就象日出前的东方一样,只是最後的黑暗了呢?
我们,应该是可以改变未来的。灵儿不会死,月如不会死,大家都活的好好的……
是吧?
我叹口气,觉得有些口渴。跑了大半夜没喝水。桌上的茶壶里有凉掉的茶水,我倒了一杯来慢慢的啜饮。
水里映出窗外的月影,不知道为什麽,这麽安静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杯弓蛇影,忍不住对著茶水微笑起来。
-_-
笑著笑著觉得自己好傻。
唉,我妈为什麽就是不肯说出我那个便宜的不负责任的老爹是谁呢?
好象圣姑说,我妈盗的纯阳真气生的我……
纯阳真气……
我纳闷的托著腮,什麽意思?欺负我没上过中学的生理卫生普及教育课吗?
这个,这个生命的形成,须要一个精子一个卵子嘛,要是一个卵子和一股真气……
这,这肯定生不出小孩来的-_-。
我现在可以给我的仙剑人生下总结。
原版仙剑中,第一大疑问是李逍遥到底爱谁。在这里不存在这问题了,他红杏出墙的机会统统被我掐灭了,他当然只爱灵儿。
可是现在我经历的仙剑,我的第一大疑问变成了,到底谁是莫还真的老爸!死了还是活著?这,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能就把他的存在给抹杀掉吧!
远远的,窗外的天际有一道流星划了过去。
说是对流星许愿很灵……前世的谈恋爱的人都迷信这个。
我抱著茶杯,闭上了眼郑重的在心底里说:流星流星快显灵,让晋元快点儿好起来吧。
流星流星再显个灵,让我老爹到我面前来吧。
呼~
不知道流星灵不灵……多半不灵。
我转头看看晋元,他还是昏迷不醒。
我又回过头来,还有半杯凉茶没喝呢……
茶……
我的茶……
茶杯口映出一道人影,影影绰绰,似真似幻。
我僵住了,慢慢的,慢慢的回过头来。
有个人站在窗外,正静静的看著我。
我结结巴巴的说:“大,大师兄?”
流星你真是一点儿也不灵!我说想让晋元醒你不给他醒,我说想见我老爹你把我老大弄来……
这算怎麽回事儿嘛。你失之毫厘,我可是谬以千里啊。
“你怎麽来了?”我把茶杯放下。
而且还是半夜时分,静悄悄的跑进别人家来……未免,有失他一大派掌门的身份。
“来看看你。”他负著手,站在窗外的月下,仍然是一副清爽温和的样子。
其实……
我其实不是那麽在乎我爸是谁。我并不缺少爱。一开始穿来这里变成婴儿,大师兄对我那麽温和照顾,无微不至,就算是亲生父亲,又能办到吗?他替我煮糖粥,替我缝衣服,替我洗澡还加上把屎把尿……呃,大家不要觉得我是故意恶心,虽然我穿来的时候是有前世的记忆不错,但是,一个婴儿的生理状态可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婴儿的声带舌头都不灵活,便溺也多半由不得自己……
所以,大师兄对我来说,也就完完全全的象一个父亲,很温和,很慈祥,有权威又有本领。
“呃,进来坐。”我另拿一个杯子替他倒茶:“师兄你怎麽……怎麽大半夜的来呢?山上好吗?大家都好不?我,我有好长时间没回去了……”
说起来是太心虚了些,我从下了山就放野马了,到处管闲事儿惹是非,蜀山再没踏进一步。
“还真,你现在身体如何了。”
“哦,都全好了。”
我只能拿凉茶招待他……真是的,不过,大师兄也不是会在意这些小事的人。
看大师兄还是老样子,发如雪,颜如玉……
这个,不知道他练的什麽功夫,这个红颜白发,看起来可真古怪。
“功夫呢?”
我手顿了一下,然後接著给师兄的杯里续凉茶:“功夫……大概是回不来了吧。虽然圣姑跟我说还可以再想办法,不过,我的筋脉坏了七七八八,估计是没多大指望了。”
更觉得汗颜了。
大师兄握著茶杯,似乎象不认识一样盯著我看。
呃呃……
最重要的问题,难道大师兄现在就要说了吗?
那个……那个,呜,我是不是应该自己主动坦白,我,我不是人,我是狐狸精……可是,我不是有意要骗师兄的啊,人家我,我是後天变成狐狸精的,不是先天的因素啊,而且我主观上也不存在欺骗的恶意,我只是,我只是……唉,我也不知道该怎麽说。
“你和姜明……”
我僵了一下。
没说狐狸的事,可这事儿也,也……
“嗯。”我闷头大发财,就嗯了一声,算默认。具体我和姜明怎麽样,师兄你自己在脑子里想象去吧,反正我们什麽都说了什麽都做了,我批准你尽情YY。
这个,从一般规范上来说,我和姜明都是男子,逆德。从这个门派上下来说,姜明是我的前辈,我们是……**?
“还真,你跟我来。”
我站起来,不解的问:“去哪里啊?”
他没有说话,袍袖一拂当先向外走,我纳闷的跟在他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