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做狐狸习惯了,睡觉的姿势也有所改变。
窝著睡了一觉,也不知道有多久,睁开眼的时候客房里还静悄悄的。
姜明还没回来啊?
我看看窗户,天色还亮著。
唔,看来我没睡多久。
虽然做的时候觉得累,不过我恢复的还满快的嘛。
我看看床头叠好的衣服,一边还有个小小的钱袋,拉过上面的一件内衣来,料子很软,摸起来很舒服。
想到这些衣服都是姜明亲手挑选,脸上一红,头埋进衣料里面抬不起来。
这麽坐了半天,才起来穿衣服。
比上次感觉好很多,也许是身体适应了这样的行为。
我除了觉得腰有点酸,腿有点软,没有什麽其他不舒服。
把窗户打开,屋里有种气味,其实未必能闻出是什麽味道,但是我总心虚的觉得,大概人人都会闻得出这是什麽味道。
窗子一开,觉得外面的空气好闻多了。
客栈的这间房位置靠後,窗外面是个小院子,种著几棵柳树。我探头出去看看,一个小夥计正走过来,陪著笑说:“公子醒啦?刚才那位公子出去的时候,吩咐给您熬了粥,还有两样小菜,说是您醒了准饿,让我给送来。”
我看他手上,果然端著一碗粥两碟小菜,份量都不多,但是我现在的确饿了。
我让夥计进屋放下东西,然後从姜明留下的钱袋里拿了两枚铜钱给他。
小夥计道了谢走了,我坐下喝粥。
这里离街不远,可以听到车马经过的声音,还有人声,叫卖声……
很怀念。
距离上一次听到这些声响,似乎没有过多久。
但感觉上,象是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
上一次这样安然的坐著,遥遥聆听街市的动静,还是在京城的尚书府,晋元的家。
从那会儿到现在没过去多少天,但是想起来却觉得那麽遥远。
粥还剩一口,不想喝了。
从那天起,变故一桩接著一桩,我竟然从没有静下一刻来仔细的想一想事,理一理心情。
我和月如在晋元家中的变故,晋元知道不知道呢?
他怎麽样了?他会怎麽做?
我洗了脸,把衣服穿好。
姜明不知道进行的怎麽样?我妈呢?她比我们只会早到两三个时辰,这麽短的时间她会做什麽?休养生息?她在此地有没有朋友?
对了,那个蜘蛛精,她们认识麽?她会不会去找那个范蜘蛛?
不过那个蜘蛛不是好东西啊。
但是我又不能去找我妈,要真是当脸儿遇到了,她要是问我是谁,我怎麽说?
我说我是你儿子,不过是十年後的儿子。
她听不听得懂事小,要是……
唉,算了不想了。
这种穿越时空的事情本来就是一团乱帐,要是仔细去想,这比世上先有鸡还有衔有蛋还要难缠。
你说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是先有因,还是先有果?
就拿逍遥来说,是他先去救的灵儿,才有的十年後的经历。还是先有了十年後的经历,才回到十年前去救灵儿?
哎呀,这种罗圈儿架不能绕,越绕越胡涂。
我反正明白一点,我和姜明救了我妈,这事儿实在太玄乎。谁知道还会发生什麽事,是必然还是偶然,是幸运还是灾难。
姜明让我乖乖不要动,我想他说的对。
虽然这样的等待,实在有些让人心焦。
忽然有样东西轻飘飘越过院墙,掠进了院子。
我心头猛一紧,跳起身来。
结果定睛一看,那飘过墙来的东西无力的落在了地上。
原来是个风筝。
得。
玄幻里呆久了,弄得精神过敏,见个会飞的就当是妖怪剑侠。
是谁家放风筝送霉运呢,还是断了线?
我探头向外看,那风筝在地上擦了一下,竹枝有弹性,又被风送著,朝我飘了过来。
是只白色的蝴蝶,做的精致异常,栩栩如生。上面糊的是上好的白棉纸,蝶翼是用银粉和浅墨绿的线描的,拖著尾翼,真是漂亮。
那只蝴蝶粘在了窗户上,我不由自主的伸过手去,把它摘了下来。
做的这麽细致,估计一般孩子或是姑娘家是玩不起的。
得是很有钱的人家……
蝴蝶倒让我想起另一件事。
在原本的游戏中,晋元会遇到的小蝴蝶精彩依。
那个痴情的妖精,晋元救她一命,她用千年修为来报恩……
可是我一直不确定,游戏中的她和晋元,是不是有过爱情。
也许有,也许……
谁知道呢。
仙剑几大难解之谜,这也是其中一件。
虽然和第一件不能比。
第一件没得说,当然是李逍遥他最爱谁,是逍遥,还是月如。
我把那个风筝拿在手上来回的看。
线头只有短短一截,看起来不象是用剪子剪了,用来放霉运的。
再说,这麽漂亮的风筝,就这麽放掉,也实在让人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