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蜘蛛的毒,似乎是没有药解的。
晋元被咬的时候,有小蝴蝶舍了功力舍了性命来救他。
现在被咬的是我,但是小蝴蝶却不知道在哪里呢。我当然没有救过她,所以她也不会来救我。
我一瞬间有些愣神。
难道,我的仙剑人生,就要到此终结了?
“还真?还真?”姜明在我手背上轻轻弹了一记:“怎麽了?”
我回过神来,说:“没事的。被小虫子咬一口,不值得大惊小怪。”
“这可不是小虫子了。”姜明端起我的手背仔细看看,眉头轻轻的蹙了起来:“你觉得怎麽样?”
“没什麽感觉啊。”我晃晃手,冲他笑笑:“你看,没什麽的。”
他的目光扫过来,我心虚的把头转开。
晋元急切的问:“还真,到底要紧不要紧?你哪里觉得不舒服麽?一定要说出来!”
我摇摇头:“没什麽不舒服。”
“真的?”
“当然是真的。”
的确是,刚才那一下软麻过去之後,身体并没有什麽不适的感觉。
大概……这毒是种慢性毒,一时半会儿的死不了人。
“师兄,我们去把这蜘蛛找出来吧。”我嘴角弯了一下:“怎麽也要报这一咬之仇。”
姜明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看著我的时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幽然,但这种神情很快的变成了淡然,他缓缓说:“我想,不用我们去找它,它自会来找我们。”
象是为了回应他的话,窗户外面忽然有个女人的声音,极阴柔诡异,语气吞吐带著令人捉摸不令的意味,笑著说:“这位哥哥说的真是没有错呢,是不是早就知道奴家躲在窗户外头了?”
那声音象是一缕冷风,从领口嗖嗖的吹进来,我打个寒噤。忽然手掌一暖,晋元的手伸过来,将我的手轻轻握住。
他一个文弱书生,却总是会遇到这种妖异鬼怪的事情。
可是,他却从未显露过畏惧。
我难道还不如他?
姜明朗声说:“范娘子,请进来说话。”
咦?
我的目光投向姜明……怎麽回事儿,他认识这只蜘蛛?
那女人的笑声突然就听不到了,象是被一只手突然间掐断了一样,耳朵里突然一空,感觉比听她的笑声时还不舒服。听的时候觉得诡异,可是一断掉,突然有种压迫感,让人喘不上气来。
“我可好多年没见过故人了……早先认识的人,也都死的死,散的散……不知道屋里头是哪位旧相识?”
姜明停了一下,说:“我是清平君,你听不出来了麽?”
外头那女人惊呼起来,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你,你还活著?不可能的!”
忽然窗子吱呀一声向外敞开,冷风吹进来,让人不寒而栗。
我看到窗外面站了一个穿黑衣的女子,黑发黑眼,皮肤白似薄瓷,整个人没有半分暖和气息,冷得教人心悸。
这就是蜘蛛精?
可是姜明怎麽会认识她的呢?
他们……
那女子两眼怔怔望著姜明,怔了半晌,才说:“原来真是你……”
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再看清楚的时候,那女子已经扑进了姜明怀中,两手紧紧揽住他的腰,哽咽出声:“原来你还活著……”
姜明站在原处没动,任她抱著,声音很冷漠:“你为何伤了我朋友?”
蜘蛛女松开手,往後退了一步:“你现在……”
姜明淡淡的说:“拿解药来。”
那女子表情有些哀怨,咬住下唇,缓缓抬起手来:“缠丝毒只有我能解……不过要损耗我的功力。这个小孩儿很要紧吗?是你徒弟?还是你……”
“你还是老样子,”姜明的口气冷冰冰的:“还这麽喜欢玩心计。他身上有什麽好处?你要去咬他一口?”
蜘蛛女的背慢慢挺直了,脸上又恢复了那种阴暗幽柔的表情。
这种变脸速度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刚才看她突然热情大爆发,我还以为她会痛哭流涕和姜明好好叙叙别来之情呢。
看来妖怪中也有这种精明的角色,并不都象是以前遇到的那种,除了嘶吼乱打,智商低的真没有挑战性。
“清平君这样说,就太见外了。”蜘蛛女眼珠转了一下:“刚才那的确只是误伤……但是我近来因为一些缘故,功力大减,所以……大概是没办法立刻替他解毒的。”
得。
我就猜到她会这麽说!
当时在游戏里她咬过晋元,就这麽对小蝴蝶说,你看,我得要点好处来补充功力,既然你想我救他,那就把你自己给我,我嘎巴嘎巴把你吃了,吸了你的千年功力,替他解毒当然就不在话下了。
这只蜘蛛真是太他XX的……
NND,比在游戏里看她威胁小蝴蝶的时候,现在站在面前的这个妖精,真叫我恨的牙痒痒!
她要敢说出来让姜明把自己送给她吃,我可不管什麽毒不毒的了,立马儿灭了她再说!
姜明淡淡的说:“好,你说说,你想要什麽?”
蜘蛛女毫不含糊,张口说:“你身上应该还有一颗灵珠吧?”
咦?
我的头往前探了探。
倒是这麽回事儿,刚才那颗土灵珠姜明拿过去作法,就顺手收在了他身上。
这蜘蛛……消息倒是好灵通啊!
姜明脸上有淡淡的笑意,嘴角微微挑起,带著一种很透彻的不屑:“你从刚才就惦记这珠子,才去咬他一口的吧?”
蜘蛛精也不再装客套,干脆的说:“对。你身上的气息太锐利,我没法靠近。你也知道,我的缠丝毒只有我自己能解。要是你说你这个朋友无关紧要,珠子你不给我,我转身就走。要是你觉得这交易划得来,那就把珠子给我,我立马替他解毒!”
一时间两个声音说:
“不给!”
“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