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飘摇一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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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萧师兄,不仅瞧上去冷,待人也冷,哪里比得上大师兄亲和。
游霜不会说话,萧师兄不ai说话,两个人同住在一套小院里,个把月竟只打过一次照面――还是因为游霜在院门kou朝大师兄屋zi的方向看去,想起前事不觉失神;之后便听shen后轻轻的冷冷地一句:“借过。”
这样孤冷的人,当得了大师兄么?
游霜又想,自己病时,是大师兄整日守着,药是大师兄盯着熬的,每日剑法也是大师兄督促着练――虽说免不了挨打;同宗弟zi有什么争执啦、要往师父这里递什么东西啦,都来找大师兄――可这位萧师兄不shi人间烟火的样zi,会zuo这些事qing么?
果真不zuo。
萧师兄每日只抚箫练剑,旁的事qing似乎都ru不了他的yan。
“那是自然。”师叔的二弟zi,总跟她一块儿偷酒喝的妙文师弟diantoudao:“你不晓得?这位大师兄,跟咱们可是大大不同,人家天潢贵胄,十指不沾阳chunshui的,怎会因俗事分心?”
游霜心xia烦闷,夺xia他手里酒葫芦,咕咚咕咚胡喝一气,抬手狠狠比划一个十字。
“师jie――稍安勿躁。”妙文比她小一岁,鬼dianzi更多,却更沉稳些。他说:“郡主的独zi,‘箫剑双绝’的名号,师jie是该听过的;不过这位公zi痴迷音律,并不醉心武学,否则去英雄会上碰一碰,恐怕shen手不在大师兄……邵师兄之xia。所以嘛,论理,溪山大弟zi这个位zi,给他坐亦是不亏的。”
游霜闷闷地将手里叶zi掐chu汁shui,而后拿树枝在地上写dao:“师徒如父zi,他厉害,师父就认么?”
妙文chui了个kou哨:“整日里练剑却不练顺风耳,就是井里蛤蟆一个――山外tou的事儿,你竟什么都不晓得?”说罢压低声音与她说:“你可知郡主是大长公主的女儿?大长公主……曾与师伯有一段qing――嘘!虽是江湖秘闻,但知晓的人不在少数。只是一对苦命鸳鸯未能相守,师伯叱咤江湖,大长公主与宰相之zi成了亲。之后嘛,郡主又步了大长公主后尘,不过郡主受大长公主、亲王之荫,无人敢掺和婚事;连皇帝指的婚都推了,与一位避世gao人生xia这位萧公zi,自己终shen未嫁,对外人闭kou不谈萧复生父。不过么…有其父即有其zi,萧公zi无愧是江湖gao人的亲骨肉,到tou来仍行走江湖来不是?”
游霜想起初次见面时萧师兄穿的那shen华贵衣裳,又看看师jie弟二人shen上的宗服白袍,不禁暗想:“难怪这位萧师兄一副不shi烟火的模样,原来是不识人间疾苦。”
“据说当年大长公主有心将萧复送到溪山门xia,不过当时师伯未有收徒的心思。如今大长公主与郡主已驾鹤西去,邵师兄又执意离宗,师伯将他收了,倒也在qing理之中。”妙文拍拍手,抖一抖袍zi,立起shen来嗅嗅:“看来今日李伯蒸了鸭zi,真是好运气!”
游霜也立起shen来,却矮他半tou――想来是该长个儿的时候光受苦了,如今又细又矮的,真是难看。
她看一yan妙文,好好儿的宗服,穿在他shen上怎么就带一gu歪气?哪像大师兄――当然是原先的大师兄――那样长shen玉立、瞧着就端肃的。萧师兄则无时无刻不带一gu冷气,雀翎大氅从不离shen――不裹成那样能冻死他不成?
“走了,师jie!”妙文笑嘻嘻吊着她膀zi,说dao:“不过这样也好,这位师兄不guan不问,你也免了挨打不是?”
游霜推开他,忽而yan前黑了一瞬,随即houtou腥甜,竟扑地吐chu一kou血来。
“师jie?”妙文脸se变了,慌忙架住将要倒xia的人,喊dao:“怎么……来人!快来人!!”
倒xia去前,游霜瞧见天上仍旧是灰蒙蒙一片,今年雨shui不多,却也不见什么日光。
醒来时,师父正捋着胡须坐在床边漆凳上,边上立着那位萧师兄。
两人都肃着脸,师父见她醒来才松一kou气,diantoudao:“你这几日好生歇息。为师本yu闭关去,却不想你shenzi虚弱至此。”
游霜脑zi迷迷怔怔,又不会说话,伸手在师父衣襟上写了个“何”字。
师父说dao:“无何。”
又叹dao:“当年收你,是为师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