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耀辉看着姚璐华,沉默片刻,重重叹了口气,近乎哀求地开口,“璐华,就非要毁了全艾吗?我俩这么多年的心血,你真的舍得吗?”
姚璐华没有回答,但冷漠的表情,已经代表了她的答案。
“璐华,有些事……”
张耀辉起了头,后面的话还没来记得说,就被姚璐华厉声打断,“够了!你闭嘴!这些话我不想听,一个字都不想听!”
张耀辉又盯着姚璐华看了一会,眼神也一点点变得冷漠。
张耀辉伸手在床上撑了一下,站直身体,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孩子被捂着嘴抱出了房间。
“张耀辉!你把孩子还给我!”
姚璐华起身,只是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张耀辉一掌推回了床上。
张耀辉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母子俩,冷淡地开口,“那个什么狗屁细胞记忆的项目,必须马上停止,医院会停业整顿,在这件事情结束前,你就好好待在屋子里,哪儿都别想去,也别想着逃,之后就出国去吧,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张耀辉说着看向姚璐华怀里的孩子,警告道,“小博我会让人好好照顾,但前提是你老老实实的,否则你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他了。”
张耀辉扔下这句话,甩上门离开了,留下男人守着。
林澈李礼去了两个孩子的学校,又去了福利院,回到局里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中午两位妈妈送来了好些饭菜,他俩没回来,沐阳用保温饭盒给两人各自留了一份。
林澈吃饭的功夫,沐阳把早上专案组会议的情况和他大概说了一下。
“对了,我有一个想法。”
沐阳开口,“全艾那边查不到问题,很可能是早就有所准备,我想利用我在细胞记忆项目组的身份,暗中了解调查,或许能有发现。”
“我们这个项目,重要器官移植手术,是研究前提之一,有切入点,有些问题我暗中去问不引人怀疑,对方也不容易有戒心。”
“而且你记得我跟你说过,这个项目一开始是被取消了的,后面姚医生争取才得以继续,现在想想,或许当时取消项目,就是害怕我们发现什么,所以我觉得从项目入手去调查,是不错的办法。”
从沐阳开口,林澈咀嚼的速度就明显慢了下来,沐阳才说完,林澈紧接着就开口,“我不同意。”
他一开始就不同意,不需要思考,让沐阳把话说完是因为他尊重沐阳。
林澈放下饭盒,擦了擦嘴,认真地开口,“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突破点,但是太危险了。”
如果细胞记忆项目真是整个案件的关键点,那不论是普力,还是普力背后的人,一定都盯着这个项目。
对方没有底线没有人性,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沐阳本身又很想抓到普力,查清真相,哪怕她足够聪明冷静,林澈也不敢让她冒这个险。
林澈把自己的想法和沐阳分析了一下,抬手轻轻碰了碰沐阳的小脸,开口道,“你别去冒险,放心,案子我们能查清楚,也一定会抓到普力。”
沐阳有点着急,“我不会冲动,我只是暗中了解一些情况,我能保护好自己的,真的。”
沐阳的身手确实不错,甚至比一些男人还要厉害,可男女力量上的悬殊是不能忽略的事实,以周嘉光的能力和经验都没能自保,沐阳一个小姑娘,面对危险紧急的情况,她更难处理。
“阳阳……”
林澈开口,语气依然温柔,但是态度很坚决,“我是警察,破案抓人,是我的职责所在,我不可能让你去冒险的,这个方案我不同意。”
沐阳还想再争取一下,可是话到嘴边,林澈眼中的担心让她开不了口。
换位思考,换做是她,她也不会同意林澈去冒险的。
沐阳看着林澈,像做错事的小孩子,弱弱开口,“可我已经把想法和王局说了,王局说可以研究一下可行性……”
“他那我去说。”
林澈开口,轻轻抱了一下沐阳,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说了句乖。
林澈起身去王局办公室,沐阳拿着饭盒去洗。
看着门都没敲,直接冲进来的林澈,王局抬头瞪过去,“你最好是有重大进展跟我汇报。”
林澈站在办公桌前,开门见山,“上午沐阳跟你说的方案,我不同意。”
王局眉毛一挑,把手里的笔往桌子上一扔,站起来,让出自己的位置,“你这语气,来,这位置让给你。”
“如果安排人保护,那就没有了暗中调查的优势,可如果就让她这么去调查,太危险了,安全没法保证,我有别的办法查。”林澈开口。
王局颔首,伸手点了点桌子,“行,你说说,什么办法。”
“暂时还没想到。”
林澈微微仰头,眼里目光透着坚定,“但会有的。”
王局冷哼两声,“你小子倒是自信的很!”
林澈接着开口,“首先,沐阳不是警察,她只是局里请的顾问,就算她愿意配合调查,但相关侦查技能,自保能力,她还是有所欠缺的,让她去冒险,一旦出了问题,就是重大失误。其次,作为行动小组组长,对于无法保证人员安全的行动,我不赞成。最后,作为沐阳家属,我也不同意她冒险。”
王局又气又想笑,“你这都成家属了?”
“明年,她年龄到了就领证。”林澈开口,眼神和语气都无比认真。
王局完全没想到林澈来这么一句,噎了一下,但眼里却多了几分笑意,摆摆手,“行了行了,本来我也不太赞同这个方案,既然你这个家属都开口反对了,那就暂时不考虑了。”
王局特意咬重‘家属’两个字,说着抬手点了点,“但你得赶紧给我拿出新方案来,最后两天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已经有新方案了。”林澈开口。
王局眼睛一亮,语气兴奋起来,“赶紧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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