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要加紧跑步,把屁股上的肉减掉!
贺绛:“你要给我量吗?”
商景翻白眼:“不。”
指不定又有什么幺蛾子,可能自己不矜持还诬赖是他勾引的。
贺绛:“行,工作室那里还有我上星期的身体数据,回头让他发过来。”
闹归闹,早上还有其他行程,贺绛也跟着商小狗冷静了一会儿,施施然走出隔间,和林师傅商定了大体样式后,招呼商小狗上车。
贺绛一边开车,一边观察路段,看见一家卖甜筒的小店,立马停了下来,给商景买了一直甜筒。
商景早就在婚纱店被搞得口干舌燥,看见冰淇淋高耸的甜筒,眼睛一亮,立即接过来舔一大口。
绵密冰凉的奶油丝滑地化在舌尖,和豪车宜人舒适的暖气绝配。
副驾驶座门开着,贺绛单手撑着车门,垂眸看着舔冰淇淋的商景,伸手抹了下他嘴角的一点奶油,斟酌着道:“华悦的治疗进度不明显,我们今天换一家医院看看,蒋闻推荐了二院,待会儿我们顺路进去做个检查,不痛不痒的,很简单。”
贺绛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测,温声细语地哄着商景小朋友。
商景倏地停住,舌尖舔了下嘴唇。
呵,一根甜筒就想骗他去精神科?当他是三岁小孩呢?
他没病为什么要去精神科?定义他有病,然后就可以对他为所欲为,理直气壮要求他改正,变成以前的样子了吗?
想得太美。
岑老师就不会因为庄衾开女号混群怀疑他有精神病。
凭什么他混群就要被怀疑啊?
失忆想不起来是他的错吗?脑科看不出来问题就一定要去精神科吗?
他只是失忆了又不是精神分裂。
贺绛该不会怀疑他有第二人格,所以永远想不起舔狗人格做过的事情吧?
商景把甜筒塞回给他,低头搜索了一下:“二院以精神专科闻名,不要以为我失忆了就没常识。”
贺绛没想到商景还有机灵的一回,解释道:“我不是觉得你……”
商景大声:“那我们不去,我不想吃精神科开的药!我会觉得我有精神病!”
贺绛没想到商景反应如此激烈,心疼万分:“好好好,我们不去,是我脑子坏了。”
商景心里冷笑,不凶一点你还想糊弄我。
他可是要装疯卖傻的,要是去了医院,医生直接告诉贺绛没病,还怎么演下去?
不让贺绛见识一下“疯老婆”,他就整天不盼着他好。
商景手肘撑着车窗,眼睛斜睨着司机。
要怎么才能有震撼、吃惊、不可置信,同时自己又不受罪的效果呢?
疯疯癫癫手舞足蹈太考验精力和演技,类似的方法在影帝面前显然不够看,贺绛自己就演过疯子,肯定细细揣摩观察过这一类人。
得是贺绛陌生的领域。
商景想起婚纱店中央那个裙摆膨大得让新郎无处下脚的婚纱,心里浮现一个念头……
不行,这样太丢人了,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可是……还有比这更另辟蹊径的吗?
男人不狠,地位不稳。
商景狠下决心,一回家就找了一个同城发货的女装店,定了大波浪假发和黑色吊带裙。
在等待快递的两小时里,商景心情忐忑,无数次想着算了吧,为了坚定自己的决心,他打开便签,写了一篇两千字的渣男恶行记录,写完之后,萎靡的斗志又燃烧起来。
他突然有一个很棒的想法,打开电子邮件,把两千字复制上去,最后再加了一段话:“你已看完邮件全部内容,并承认自己做过这些事,请在婚礼前回复1。假如再犯,我将有权将邮件公诸大众。”
他真是个天才,这不狠狠拿捏了贺绛的把柄。
他承认自己现在对贺绛有点动心,如果贺绛连这样一份简单的邮件都不愿意承诺,那还办什么婚礼,直接离婚。
目前最紧要的事情是装疯,商景想了下,自己的脑子不太支持多线程对线贺绛,于是将邮件设定定时发送。
两小时后,同城闪送准时到达。
商景看着最大码的吊带裙,怂了。
下单时没敢仔细浏览页面,三百块就这点布料,太坑了吧。
他展开又合上,合上又展开,最后一咬牙,去浴室里穿了。
穿完他都没敢睁眼,直接从柜子里拖出一件大浴袍罩住,才感觉自己不是个小变态。
他拨弄着假发,半天都不知道怎么戴上,最后用小夹子把本身的额发别起来,才勉强戴好。
“咳咳……”商景对着镜子,把浴袍领口揪紧一些,觉得大波浪垂在胸前怪别扭的,又拿了根带子松松垮垮地扎起来。
他把门打开一条缝隙,看见贺绛从阳台进来,看样子像跟谁通过电话。
商景深吸一口气,拉开门,视死如归地冲出去,旁若无人地倒了一杯水。
贺绛刚刚跟蒋闻通完电话,对方的意见是,抗拒就不能强逼着去,本来就是捕风捉影的猜测,日常生活多观察就行。
一转头看见商小狗的样子,直接一愣。
因为倒水微微敞开的雪白浴袍,锁骨和黑色缎带隐隐约约,像雪和黑夜的一场私会。
这是他能在结婚前看的东西吗?
商景心里乐开花,太立竿见影了。
在贺绛震惊、无措、不可思议时,再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他假装的,让狗男人为自己无凭无据的猜测反省懊悔、不敢再犯,珍惜自己健康漂亮的老婆。
商景神气地挑眉,正要说出台词——今天去二院,是想找我吗?
够惊悚不?
他刚要张口,被影帝抢了先。
“我起反应了。”
商小狗:???
救命,怎么比他的台词还惊悚!!!
第48章
商小狗完全愣住,目光溜溜地下移到贺绛的某个部位。
变态!!!
他终于明白电视剧里,将死之人遗言断在关键处的感受了,有些话被人抢先一句,就说不出来了!
一句话,他从第二人格是女装癖的精神病患者,变成了没事穿吊带的小傻逼。
商景努力忽视贺绛的眼神,想要补救,又被台词功底专业的影帝抢先。
贺绛目光幽幽,如同深潭之中燃烧的焰火,声音像是淬过冰火,带着割破衣物的锋芒:“里面穿的什么?”
商景倏地把浴袍拢紧,装疯行不通,卖傻必须行:“你是谁?”
“打算演什么?独居美人和突然闯入的……”
贺绛看了眼自己的黑色棉质睡衣,挑眉:“……和黑衣杀手?”
商景:“……”
贺绛目光极具侵略性,靠近商景的脚步却和缓随意,仿佛中庭信步,士大夫一般克己复礼。
“你给我发小说,是不是就是想演这个?”贺绛自顾自猜测,“今天是哪篇小说?一不小心怀上影帝的崽,行不行?”
那句“行不行”的尾音像含在唇齿间,不经空气传导,直接随着贺绛滚动的喉结,经由商景发烫的脸颊,蹦蹦跳跳撞进心脏。
贺绛微微弯腰,额头和商景碰了一下。
眉心掠过一抹轻轻的触碰,商景却像被撞出脑震荡了一样,傻眼地看着贺绛。
你的毕业证书是伪造的吧?不是高材生吗?怎么这样做阅读理解?
那些小说的中心思想,分明就是“男德”!
他才不是筛选夫夫play的剧本!
商景呼吸紧了起来,宛若被苍鹰从高空盯住的小白兔,恨不得把自己藏进草丛里。
为什么他穿的是容易暴露自己的白色浴袍,不是绿色草皮做的吉利服啊!
谁他妈对着危险的狗男人还演得下去!商景当机立断,能屈能伸,放弃计划。
“演个屁。”他倒打一耙,用高音掩盖心跳,“我还要问你呢,家里库房里怎么有假发!你是不是带女人回来过?”
“你看见假发不心虚吗?”
贺绛就爱商小狗这嘴硬的样子,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就给他撬开。
贺绛伸手拨了拨他的领口,把肩膀都扯露了一半:“这件也是家里找的?”
商景:“没错。”
贺绛:“让我看看有没有印象。”
商景:“……”
玩不过,不要脸。
商景揣着手:“还敢承认,你今晚睡沙发。”
说完,他气呼呼地转身就回屋,被贺绛勾住后领拉了回来。
浴袍本就松松散散,猛地被一拉,差点整件脱离,商景两只手按住腰带,惊险地挽救了衣服。
贺绛:“商小狗,都到这份上了,你不能一走了之吧?”
商景:“你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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