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兮到的时候,独孤媛凤已经在了,同时还有几名新晋的从八品的更衣以及其他宫。瞳兮仔细瞧了瞧,这些子大多来自民间,有王府的歌舞伎,也有家养奴才的儿,身份都不算高,所以进的位份也不高,只有两个子例外。
一个便是户部侍郎的儿,晶慧,封了从七品的人,位份虽然不高,但是架子却是不小的,对瞳兮行礼时也不过微微屈屈身子。她也不知是时来运转还是霉星高照,适逢选秀的那一年她年岁过了,今年因着这事王府贵要晋人的时候,她因为机缘巧合又被献了进来。瞳兮与她有过些交道,对她的为人很理解,所以也不怎么怪罪。
至于另一个便是晋王府献来的靳霜华,据说是一名舞姬,跳得一曲绝佳的霓裳羽衣舞,这支舞是前朝贵所创,素来讲究高贵雍容,寻常人是舞不出那种雍容的风韵的,只是这靳人人长得虽然不算国天,但是那双眼睛高挑,生得极为妩媚,只这双眼睛便胜过很多佳人去了。她独辟蹊径将霓裳羽衣舞跳得极为妩媚,所以在京城也颇有名气。一进宫就被封为了正八品的宝林。
瞳兮想不到的是,晋王居然会舍得将她献出。
太后来的时候,宫们差不多已经到齐,“乞巧节的时候哀家刚捍了南翰行宫,这里人少比不得宫里热闹,又旅途劳顿,所以也没心思弄这个,今日大家都来了,也热闹,咱们也乐呵乐呵。”独孤媛凤顿了顿,“大家出个主意吧,看是行酒令、猜谜还是其他的?”
独孤媛凤说罢,便看向瞳兮,意思是让她先提议,毕竟儿媳一辈,她是位份最高的。
“回太后,昭夫人还没来,她素来心思灵巧,必能想出好玩的东西来。”慕昭文从来都不是迟到的人,每每总是先到,所以今日她没来,在座熟悉的人都觉得奇怪。
“难道要让这么多人同哀家等她?”独孤媛凤沉下脸。
“昭夫人怀有龙裔,可能最近身子沉了,听说有的人都贪睡,一时迟到也是情理之中的。”瞳兮为慕昭文开脱,倒也不是她心地善良,只不过是因为慕昭文可是今日的主角。
“一个罪人之,即使身怀龙裔又怎样,难道也要让所有的人都等她,何况还不知道是男是呢。”底下传来细细的笑声,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有心人也是能听到的,特别是对某人心有芥蒂的宫。
余宝林余润珠赶紧问了一句,“人此话怎讲?”
“宝林难道没听说昭夫人的父亲慕清风大人下了大狱?”晶惠用纨扇遮了遮带着笑意的唇。
“这是怎么回事?”薛婕妤也好奇了起来,周围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还记得上次同平巡抚陈平贪污治河公款的事情么,朝廷下令彻查,结果牵出了同平巡抚管辖内云阳府的知府慕清风来,原来他同陈平同流合污,贪污了不少公款,所以皇上震怒,撤了他的,下了大狱。”
众齐齐“哦”了一声,幸灾乐者偏多。那慕清风本只是云阳府的同知,后来云阳府知府致仕,吏部拟文里提了三个候选人名单,慕清风是其一,此时恰逢慕昭文有,天政帝也不知道是徇私还是慕清风的评不错,天政帝钦点了慕清风。
“想不到慕大人虽名清风,本意是做个两袖清风的朝廷命,却是个中饱私囊的人。”久已失宠的王常在王淑芬小声的啐了一下。
慕昭文本身让人找不出任何缺点,所以平日里对她的得宠心庸气的人好容易抓到她父亲的这件丑事,自然是舍不得不谈的,只怕未儡久她父亲的这个污点都要印在她的身上了。
“闭嘴。昭夫人位列四夫人,岂是你们能在背后非议的,她父亲的事朝廷自有公断,朝廷还未下文,你们倒要越俎代庖为皇上出谋划策了么?”瞳兮觉得她们该知道的已经都知道了,是时候该闭嘴了。
几个子顿时蔫了声气,只有晶惠一人似有不服,撇了撇嘴也不看瞳兮。
瞳兮虽然借晶惠的口让众知道了慕昭文的处境,不过是要削弱她的威信而已,一旦她生育以后,无论是儿是,能否封为皇后,都能再晋升一步,只怕那时天政帝便会让她协助自己掌管六宫,这是瞳兮所不愿见到的。
何况景轩一朝的皇后,又怎么可能立一位罪臣之,恐怕朝堂上的大臣没有一个会赞同的,瞳兮惧怕的并不是那个孩子。人生还漫长的紧,一时的胜利并不是永远的胜利,而她的这个法子不失为一劳永逸,慕昭文永远也成不了皇后。至于孩子,每个人都有机会孕育的。
对于晶惠的做法,虽然是瞳兮按这她的子引导的,但瞳兮并不喜欢她这般目无尊卑的样子。后宫里如果没有了制度,没有了尊卑,即使贵为皇后又能如何,所以瞳兮并不能助长这种风气。
“王常在,人你们身在六品和七品,却妄议从一品的夫人,目无尊卑,就罚你二人在此静跪一个时辰,你二人可有不服?”瞳兮以往在宫里处置了那么多的宫,都是寻着冠冕堂皇的理由的,所以众人不敢不服,她也才能位居贵。
晶惠虽然一脸愤懑然敢再多说。瞳兮并不怕得罪她,居上位者从不是靠讨嚎一个人来向上爬或者建立威信的。
慕昭文最终还是姗姗的来了。脸上的妆容比之平日更为明,着了一袭茜绣百蝶穿图案的宫装,系月白缎面腰带,佩了一个白玉交颈鸳鸯佩,行走间环佩轻响,头上鸾凤金步摇乱颤,那裙幅上的百蝶仿佛活过来一般。瞳兮自见慕昭文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她打扮得如此华丽。
她款款行礼,容见炕见任何憔悴和心忧。瞳兮自问如果她父亲出了事,她恐怕并不会比慕昭文做得更好。
“今儿这么热闹,不如咱们来射覆吧,不知太后意下如何。”慕昭文抿了口茶,对着独孤媛凤道。
“也好。”独孤媛凤虽然不知道慕昭文是个什么打算,但是这出两虎相争的剧目她素来爱看。
射覆,是宴会上素来盛行的游戏,射覆就是在瓯、盂等器具下覆盖某一物件,让人猜测里面是什么东西。
有人喜欢用占卜的手法缆测里面是什么物品,但是宫甚少懂这个,都是胡乱的猜着,却十分的有趣。
侍捧来金盂和红锦帕,第一题自然是太后现出。慕昭文撒然出声了,“今日正是高兴,又来了这么多新的姊,不如就以这盂中之物为彩头,谁猜中了就归谁。”
“贵以为如何?”独孤媛凤看了看瞳兮。
“甚好,昭夫人想得极为周到。”瞳兮此时虽不知道慕昭文的打算,然能拒绝她的主动。
独孤媛凤的给出的物件,是一只玉镯,由充媛梁雨姒得了去。
瞳兮的物件刚放入金盂的时候,却听得太监唱道“皇上驾到”。众不得不起身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