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她坐直了身子,又是推了一把他。
“嗯?”
只见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眨了眨眼,话语模糊,也不知道是说了什么。
贺澜白了他一眼,“就与我装吧。你夜里什么时候回来的,再睡一会,这个时候,各府上的东西也该陆陆续续送来了。”她说着,便要下床。
“这事不是交代白芍了,这种事情,不看也罢,外面风大,别受了寒气。”他不由分说的将贺澜压了下来,“夫人,与我说说话。”
云焕后半夜就回休宁院了,他侧脸看着贺澜,目光紧紧锁在她的眉眼上,双目不由的带着笑意。
他伸手抚着贺澜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凑进了脑袋:“小呆瓜,好好的待着,不许欺负你娘。”
“他是小呆瓜,那你是大呆瓜。”贺澜咯咯的笑着,慈爱的抚上了自己的肚子,她能感受的到,肚里的小生命在一点点的成长着。
她后又依着云焕的身子,“阿焕,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在京城过了年,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过他们自己的生活,无关朝政,只谈风月。
“刘浩然想让我帮他救出他祖父,刘睿曾经与父亲交好,我对他也十分的敬重。”云焕覆住贺澜的双手:“三娘,你知道刘浩然的话,他既然说了,那就不会假,我现在有一个主意,只是会涉及到空间。”
贺澜恍然大悟,她瞪了瞪眼珠子,大概明白了云焕的意思。”卫骁精神抖擞的直言道。
云毅听到这里。心中很高兴,只是,如今,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只想过安逸的日子。
“将军,属下多一句嘴,眼下。皇帝荒淫无道,完全不顾百姓之生死。只顾自己玩乐,迟早有一日,是会遭生大祸的。北祁兵虽被压制,但现在的朝廷正是局势不稳的时候,若是北祁兵忽然犯上。这遭殃的还不是无辜的百姓们。”
齐鸿瑜当政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还杀害了丞相大人与兵部尚书。萧家又权倾朝野,不将众臣放在眼里。
有多少臣民心有不服,对齐鸿瑜不满。
无奈,无一人。能有这样的本事,推翻萧家,推翻这朝纲。
可云毅出来了。
云家,是百年世家,曾为我朝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云毅的威望也是极高的,更别说,现在有许将军和云家军的支持。
云焕听到这话,眼皮蹭蹭的跳了跳。
“卫骁,我老了,已经拿不动刀剑了。今日的话,我就当你们没说过,以后也莫要提了,免得惹上杀身之祸。”云毅简单的一句话,就表明了自己的心态。
更何况,云家只剩下他一人,他就是打下了江山,又有何用。
韩学富,卫骁只得点点头,尊重云将军的意思。
午时,他们在梧桐苑中用膳,喝酒,吃肉。不住的回忆着以前在军营中的乐事,笑声不断的在屋中响起。
离开前,他们还忍不住开了口:“云将军,云家军的兄弟一直在!”
云焕亲自送两人出府。
“许将军,眼下的形势你知道吗?”韩学富又问向了他:“希望你和云将军都能明白……我们也是为这成千上万的百姓着想。”
话罢,他们两人便各自上了马车,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韩学富的话不尽有错,的确,就照齐鸿瑜现在这样,南岭迟早是要陷入险境。
他疾步回了梧桐苑内,刚进屋,云毅未转脸看他,只是道:“陪我下几把。”
他已经开始分棋子了。
“干爹,他们的话不错。”他语速缓慢的开了口。
“到时,会有别人出手的,我们做棋子就好。”他说着,下了一记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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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的雪,终于在呼喝的风中停了下来,摇曳的枯枝在空中晃荡着,冬天的尾巴还未过去。
但暖日也渐渐的拨开了厚重的云层,露出光辉一角,年节过后的再两日,云焕终于差人请来了刘浩然。
这一刻,不论是刘浩然,还是贺澜,心中都是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