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部里,呈现出一片忙碌的景象。各种各样的通讯工具都已经开足了马力,都在抢着与四面八方取得联系,争分夺秒的为早rì抓获‘白眉’而贡献力量。
指挥部里的两个当家人,还是无所事事的坐在那儿聊天。大政方针确定之后,具体的事情自然会有下面的人去做,当领导的人完全用不着āo这么一份闲心。
“周厅长,你送的这么一份礼,分量可不算轻呀。我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感谢你,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意喽。”通缉令发出之后,孙副部长向周厅长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哪里,哪里。你老兄的事情,我还能不全力以赴吗?再说,如果不早点把罪犯抓到手,就不能震慑犯罪。说不定呀,还会有人铤而走险,继续作案哩。所以呀,必须要让所有想作恶的人都知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周绍松还是一脸的淡笑。
孙副部长也不肯示弱,笑道:“不错,不错。能早点抓获凶手,也就能让那个小家伙的生命安全有所保障。我说呀,周老弟,那个任笑天,以后也要多多注意自己的安全防范才行,不能总是让人想着要他的小命哦。”
“孙部长,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我记得不错的话,上面好象是把小家伙的安全,交给了你和你们专家组了哦。到现在为止,我就算是完成了任务。要照我说呀,你就别坐在这儿陪我聊天,早点抓获罪犯,彻底挖出根源才是正事哟,哈哈。”周厅长心情很好,面对孙部长的挑逗,完全采取的是熟视无睹的战术。
看到周厅长软硬不吃的样子,孙部长也有点冒火,赌气道:“周老弟,这一点你尽管放心。没有金刚钻,就不敢搅这个瓷器活。我孙某人到了海滨市,就一定会给任家一个交待。”
“那倒也是,你孙大哥有多大的本领,我还能不知道吗?我只是担心下面的人不会办事,会损了你孙大哥的面子。你说,有了这张素描以后,还会不会再出现抓错人的事情发生吗?”
“这一点,你尽管放心。有你周老弟的支持,我的心中就有了底。怎么还能再出现张冠李戴的事情!不会的,你尽管放一百个心。”
“好,我就等着到时间为你老哥摆庆功酒了。”
“行,一言为定。”
两个当领导的闲聊,也只是一会儿功夫。打完机锋之后,两个人的手也紧紧地握到了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任四海就到了任笑天的病房里,笑容可掬的和孙子打起了商量。
“小天,我和你nǎinǎi要赶着回家,有一个远方的客人要到我们任家庄去看风景。让你爸爸、妈妈留在这儿照料几天,你说好吗?”
“爷爷,没有事的。我的身体已经好得不能再好,根本不需要再有人照料。你让爸爸和妈妈也一起回去吧,不然有客人到了家,不能什么事情都让你们老人来做吧。”任笑天体贴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爷爷,哥哥说得对,有我在这儿照顾哥哥就行啦。让爸爸和妈妈也和你们一起回家去吧。”妹妹任柔萍也帮着做工作说。
他们的爸爸、妈妈一想,孩子的说法也对,家中来了客人,总要招待吃饭和住宿吧。这些事,不能总是推到老人身上呀。这么一想,他们也就跟着任四海回了家。
爷爷走了以后,任柔萍给哥哥传来消息说:“哥,告诉你一个绝密消息。不但爷爷回了家,就连全爷爷,还有你说的那个老特务向子良,也跟着爷爷一起回了我们任家庄。”
这事说起来,也没有什么,老人家喜欢聚集在一起,也是很正常的事。只是那个老特务,怎么会和爷爷混得越来越亲近了呢?任笑天感觉到有点不可思议。
想不通的事情干脆就不去想,任笑天默默地在数着窗外电线杆上的麻雀:“一、二、三,一、二、三.......”
麻雀飞来飞去,从这一根电线飞到那一根电线,总是没有一个安稳的时间。任笑天数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有数得出一个准确的数字。
专家组的医生,在最后一次对任笑天进行确诊以后,也就撤离了海滨市。这样一来,任笑天也就不要再顾及着医生的反复再三的检查。
自从几个老爷子离开医院以后,任笑天也就少了许多的叮嘱与教育。他没有事做以后,就一直都是这个样。
表面上是在数着窗外的麻雀,实际上他却是在思索着周厅长的话。不对,应该是长辈的话。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把周厅长当成了自己的长辈。
周厅长说的话,绝对不是官场上的应景话,而是一个长者对后辈的关切。句句都是至理名言,都是说到了点子上。
天老爷才不会去管我是姓什么,只要自己不努力,不抗争,那就肯定没有希望。可是,单靠自己这样去抗争,就会有用吗?
世间努力的人有许多许多,抗争的人也有不少,可是,成功的人能有多少呢?任笑天摇了摇头。理想是远大的,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渺茫的。
这六年来的实践,充分说明了一个道理。自己这样无钱、无权、无媚态的人,是无法闯出这个社会怪圈束缚的。如果有玄玄道人说的那种助力哩!那可不是一般的力量,嗯,完全可以一搏!
“记住,不要刻意压抑自己。大道无常,逍遥随心。师祖我会照看着你,就是有个坎坷什么的,自然会有人相助。嗯,这是我徒孙给你的《修真入门》,好好修炼吧,也不枉我们这一趟专门为你而来的出山之功。记住,只要秉承一颗仁心,其余的皆可放手为之。”
任笑天默念了一遍玄玄道人的话,师祖的要求也不算高嘛,仁心这东西,本少爷可不缺少。当了几年的jǐng察,也从来没有做昧良心的事。
想到这儿,任笑天伸了一个懒腰。
他又想到了李若菡。自己苏醒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由于自己一时的**大盛,也就忘记了这些年来所有的怨恨。甚至,就连这中间到底是有一些什么原因,都没有追问半句。
过了最初的激动与**之后,任笑天还是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以往的那些事。
为什么会在自己走进考场的时候,给自己的心口捅上一刀?为什么会在自己巡逻的时候,突然出现在小吃一条街上,并且被流氓进行sāo扰,直接导致了自己被人从背后插了一刀?
这中间,肯定是有着自己所不知道的重大原因。自己再怎么装傻,再怎么学着做鸵鸟,也越不过心中这么一道坎呵!
自己与李若菡之间的关系,到底是缘份,还是孽障?想到这儿,任笑天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
“哥,你这是怎么了?有哪儿难受吗?我给你喊医生去。”坐在旁边陪床的妹妹任柔萍,本来只是捧着一本小说读得津津有味,突然听到哥哥的叹气声,连忙伸出手来抚摸任笑天的额头。
这几天,任笑天一直就是这样,躺在床上不说也不动。任柔萍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原因,只好呆呆的陪在一边。到了此刻,听到哥哥在叹气,做妹妹的人当然有点着急。
从小到大,她就是哥哥的二尾子。哥哥跑到哪里,她都要紧紧跟随。自己不管有什么事,也都要告诉哥哥。有了好处的时候,更是要与哥哥一起分享。
从任柔萍记事的时候开始,任笑天就是自己心中的偶像。一切向哥哥学习,一切以哥哥为标准。在她的心目中,任笑天就是这个世间最伟大的人。
当任笑天高考失败之后,所有的人都在安慰,都在劝说,只有她坐在哥哥的身旁,一声也不吭地咬着嘴唇。
到了最后,她看到大家的话都说得差不多了,才拉着任笑天的手,安慰说:“哥,你别生气,更别难受。你没有考上燕京大学的愿望,让我来帮你实现。”
当时,许多人都没有把任柔萍的话放在心中,毕竟只是一个才上高中的孩子,说话哪能太当真。孩子此时说出来,也只是安慰哥哥的话罢了,当不了真的。
谁也没有想得到,三年之后,任柔萍真的把燕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捧了回来。到了这时候,大家才不得不对任柔萍刮目相看。
了不起的事情哇,这丫头取代哥哥,成了任家庄的骄傲,成了远近闻名的女状元。
“没事,我没有事。只不过是心中有点闷,有点烦,你千万别去找医生。”任笑天挡开了妹妹来摸自己额头的手。想到那两个总是对自己含情脉脉的医生和护士,他的心里就有点犯怵。
听到任笑天说没有事,任柔萍也就放下了心。闲也是闲着,她就拿任笑天开起了涮:“哥,没事就没事吧,为什么要这样紧张?看你额头上,都已经冒了汗。”
“紧张?切,我有什么事情好紧张的呵!淌汗怎么啦?这大热的天,好好的人怎么会不淌汗。”任笑天当然不会承认内心的恐惧之处。堂堂正正的一个男子汉,怎么好说自己怕了两个女人。
“是不是怕我把顾医生和小梅护士给找过来呀?呵呵,笑死人了。天哥呵天哥,你怎么就这样窝囊呢?一个大男人,还怕上了两个女人。传出去的话,真要笑死人啰。”任柔萍毫不犹豫的揭开了任笑天的老底。说到开心处,笑得是花枝乱颤。
“我怕什么,不要瞎说。只是心中有点烦罢了。”这事哪儿能承认,任笑天连忙矢口否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