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五羊骑(剧情补充更新)
五羊骑,对上官陆至关重要,是他在望关角立足之本,亦是他今后的本钱,若无必要,基本上不会返回望关角,没日没夜泡在校场内。
随着时间的推移,望关角在役夫们的手中大变模样,一座攻防兼备的军寨拔地而起,在荒郡两州役夫离去后,望关角军寨,正式步入正轨,五羊骑操训也转回望关角校场。
望关角军寨投入使用的半月后,那些因身体缘故而被上官陆挑选出来的将士,经过白典这些时日秘密操训后,悄然离开军寨进入双河州前往人河渡口,在那里,他们会采买一些盐巴、布匹、茶砖等货物,然后扮作商旅北上,进入五羊关。
同时,樊老已顺利抵达君山山脉深处一隐秘之地,也就是五羊君山秘地,将密信亲手交给半仙。待半仙仔细阅看过密信后,当即焚毁,随即下令秘地匠坊按照白典要求锻造军械、军备,将灰狼卫君山密道位置口述于樊老后,出动老卒营老卒护送樊老返回望关角,随同樊老返回望关角的还有君山山脉安全通道标注秘图,这就要归功于半仙的未雨绸缪和远见卓识了。
正如上官陆所猜测那般,尽管五羊关成为易市,边军看似名存实亡,可屹立于北境不知多少年的五羊边军,底蕴深厚,其所爆发出的能量不可小觑。
随着白典一声令下,这才多少天,已有鞑子军情源源不断传回望关角,接收的军情越多,上官陆对仅依靠边军的力量收回军关的想法,愈加怀疑,就算他对即将操训出来的五羊骑充满信心,可毕竟兵力有限,就算五羊骑百十来号人战力非凡,个个皆是以一敌百的悍勇之辈,双拳难敌四手,兵力匮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由不得他不正视。
鞑子攻克五羊关,举兵南下虽说没能攻夺羽谷,却通过和谈迫使神雀将五羊关设为易市,神雀已失去对五羊的统辖权,成为既定事实。
五羊关,亦或者说五羊易市,鞑子在他们占领后尽心经营,也是有声有色,商贸云集甚是繁华,关键是防备愈加完善,关内防守兵力,上官陆还没蠢到相信仅有表面上维护易市秩序的千骑。
仅从传回情报来看,仅以采买生活必需品盐巴、茶砖商队常驻军关的便有三千余人,而在北关以北三十里范围内,还有六万骑兵常驻,甚至在军挂辖下各军寨,包括司寨、卫寨、所寨,彻底摧毁后的原址周边留有一支到三支不等的千人队以警戒,尤其是拥有君山秘密通道的各卫寨原址,三支千人队皆为一部精锐。
关内,既是防备需要,也是鞑子习性使然,当年白典他们辛苦修建一新的房屋再一次被推倒,拆卸下来的石条成为堆砌中央祭台的材料,所有毡包皆围绕祭台搭建,这种空无遮拦的平坦地形,无疑更利于骑战,海日古这般简单而又粗暴的手法,也让白典和半仙埋于关内的诸多后手,多数失去效用。
上官陆健步迈入白典营房,见对方正在安排军寨值守事宜,见礼过后便静坐一旁,直至白典忙活完,营房内再无旁人,这才压低声音说道:“白老大,五羊骑弟兄修为参差不齐,倘若按照当年五羊骑阵的方法,将行意感悟传授下去,对五羊骑弟兄们修习,大有裨益。”
向白典索要当年捣鼓出来的行意感悟册本,只是上官陆不想再浪费时间,想着白典手里肯定有存留,这才前来讨要,在上官陆看来不过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却在他看到白典惊愕和余悸的神色,方才意识到什么。
“白老大?别···别说当年因为战事,册本被你给遗失在关内,留给鞑子了吧!”
这些时日,上官陆满脑子都是鞑子,凡事下意识便会言及,就是一句缓解气氛的玩笑话,毕竟涉及夏族武者修习这般重要的东西,白典岂会遗落给鞑子,可白典脸上依旧保持诡异莫测的凝重和惊异,让他内心直突突。
白典知道上官陆是想岔了,这才摇头解释道:“江头,并非如此。这个、这个事情···还当真是过于诡异无法描述,就在你离开五羊关没多久,不仅仅是我典房所留册本,还是骑阵军卒手中册本,再或是半仙和张监手中册本,尽皆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
“怎会这样?”上官陆一张嘴张得老大,一脸震惊。
白典一副就知你不会相信的样子,接连点头,语气中充满无奈,道:“实情便是如此,事后我三人从未断绝过查访,纵是鞑子攻打军关期间亦未中断,但却是一无所获,关破之后更是无从查起,这才无奈放下。”
一夜之间消失不见,太过匪夷所思,若非上官陆相信白典是那信口雌黄之人,绝难相信,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眉头紧锁一脸愁容。
白典同样语穷,轻喃着:“的确如此、的确如此···”
“白老大,行意感悟册本莫名消失,难道您三位就没有怀疑什么吗?”上官陆内心隐隐有所猜测,却又无法宣之于口,毕竟没有实质证据,口说无凭,试探性询问道。
白典不解其意,抬头问道:“怀疑什么?”
“究竟是什么人,拥有在关内令这些文册销声匿迹的能力?”
闻言,尽管乍一听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可白典坚信上官陆似乎知道些什么,警惕的目光环视四周,这才压低声音询问:“上官小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白老大,军关辖下各寨乃至军关,始终总会有那么几个人名出现在军籍册本上,一旦战死,便立即有人以这个名字再度出现,难道白老大就丝毫没有察觉吗?”上官陆刹那犹豫还是决定试探一番,语气看似轻描淡写,可眼角余光始终都在白典身上。
某个瞬间,白典身子出现细微的抖动,若非上官陆时刻盯着,稍有疏忽便会错过白典身体上的这个自然反应,尽管内心无比惊骇,竭力控制,避免被白典看出端倪。
上官陆时刻关注着白典的反应,白典亦然,只是上官陆早有心理准备,掩饰的还算完美,并非被白典察觉出异样,以不以为然的语气,佯装随口道:“有吗?若非你小子提及,老夫还真不曾留意,那你觉得会是他们所为?”
白典显然是知晓那些人的存在,上官陆内心翻江倒海暗自猜测,面上却装作哭笑不得的回道:“白老大,若论对边军的熟悉,标下在您这儿那是望尘莫及,倘若连您都不清楚,标下就更无从谈起啊!”
“哎···残血夜后,夏族在这片土地上安居乐业繁衍生息四千余年,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秘何其正常,并不奇怪,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守护夏族这片天地。”白典神色萧然出言感慨,双眼微眯一脸深沉,一副感伤缅怀的模样。
这句话在上官陆听来,无疑一道惊雷,看似是白典不明所以的感慨,但上官陆清楚,这就是白典在警示他,随即借着白典的话头,沉声感叹起来:“是啊,吾族今日之安宁,来之不易,更当倍加珍惜才是。”
索要行意册本无果,心有不甘的灵机一动竟又给他上官陆带来意外惊喜,五羊边军的底蕴和隐秘,果真不少啊!心中感慨之余已有了离去的念头。
不虚此行,离开白典营房的上官陆是志得意满,之余行意感悟册本,他手中虽说没有,但姜愧为他藏匿物品的褡袋中却有,正是当年上官陆亲手撰写,本欲留给自家弟弟上官源,结果却是战后一系列变故,致使册本始终未能送出。
虽说自监牢出来后,上官源和慎紫馨就在燕山居所内,可那段时间的上官陆完全沉浸于失去安玉的悲痛中而无法自拔,再之后便匆匆离开居所北上,阴差阳错,册本便一直留在姜愧手里。
其实,行事册本之事,上官陆通道张秦唐和时冉昱早已知晓,此次向白典索要,不过是借机试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