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炮声不断从远处滚滚传来,炮弹不断的在日军的防线上炸起一团团黑色的烟柱,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硝烟味,隆隆炮声中不时隐约可以听到“无畏”式攻击机俯冲时发出的嘶吼声,这种双座的攻击机在这次战役中,早已成为了战场上的明星,成为邯彰军官兵的最爱,同样也是山东日军的恶梦。
这种在去年开始研制的多用途攻击机,正如他的名称一样——它即可以打开机翼上的多孔俯冲减速板,对地面目标实施准确俯冲轰炸,又能够携带多枚集束炸弹对集群目标实施水平轰炸,同时更能够使用多管火箭发射巢对地面目标实施准确攻击,甚至于,得益于1380马力的强劲动力以及灵巧的机动性,作为攻击队,他甚至能够与日军战机进行空战,或许正像航空队对它的期待一样“无畏”,无论是对空或是对地其都能做到“无所畏惧”。
相比于重炮,对于日军而方,空中那些盘旋的“无畏”机几乎就是死神的化身,他们在俯冲时会发出犹如地狱死神的呼啸,随后在地面掀起一阵血肉横飞,他们曾一次又一次的将重型炸弹扔在他们的战壕内,在过去的多天间,一道道战线不是被邯彰军攻克的,而是被“无畏”机击溃的。
而对于邯彰军的进攻部队而言,或许没有比“无畏机”更重要的“伙伴”了,对于没有重炮的进攻部队来说,几乎可以随时随地为其提供支援的无畏机就像是移动的重炮一般,在他们实施进攻前,即摧毁日军的炮兵阵地,摧毁他们的防线。
“快!”
在密集的弹雨中,提着冲锋枪的战斗工兵在炮火和无畏机的掩护下,立即对日军前沿实施跃进,对于他们而言,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在战车部队进攻前,摧毁日军的战车防御壕,为了抵御战车,日军在各地征发了大量的农民为其挖战壕、尤其是战车防御壕。
刚一跳入深达两米的战壕防御壕,李泽伟立即抽出背在身后的大工兵铲,在战车防御壕中间开挖着炸药槽,很快一个宽达数米的炸药槽便在两名战斗工兵的努力下挖好,一旁的战友立即将条型炸药塞入其中。
“引爆……”
躲在十数米外的李泽伟大吼一声拧下了启爆器,战车防御壕原本的平面随即被炸塌了,大量的土壤随之冲落进地防御壕内,形成了一个勉强可供战车通过的坡面,在反复几次爆破作业与修整后,战壕防御壕的坡面已经足够战车通过,随之一枚枚绿色信号弹从壕间发射至空中。等待多时的战车部队以及机械化步兵立即沿着的工兵标出的道路向着日军前沿发起了进攻。
在战车部队推进的时候,刚刚破坏了战车防御壕的战士们并没有闲下来,他们将一节节轻型爆破筒连接在一起,朝着日军的阵地方向伸去,随着爆破筒的爆炸,阻隔步兵进攻铁丝网被炸飞上天,而其中亦引爆了大量的反步兵、反战车地雷。
在李泽伟等战斗工兵用爆破筒扫除前方的铁丝网时,在战车防御壕中,工兵开辟的可供战车通过的坡道上十几名战斗工兵则将一个个木箱依次打开,战士们将近百米长的类似消防水管带于战车防御壕内叠展着,而在壕顶,一个呈45度的发射架耸立着。
“怎么样?那家伙真能成功吗?”
李泽伟和其它的战友一样,盯着那些正在忙活着的工兵,他们是昨天刚刚被派来的工兵,携带的是一种新型的刚刚开发的火箭爆破器。
“应该差不多吧!”
盯着那些忙活着的工兵,王世国轻声说道,作为战斗工兵排排长,他看到那些“Z”形整叠的管状带,如果其中装的是炸药,完全可以用火箭发射出去,在火箭落下的时候,这条与消防水管差不多的管带就可以在雷场中炸出一条道路。
据说这种火箭爆破器是根据这场战斗的经验而特意研发的,在过去的进攻中,有许多战士在雷场中被炸死,战车被炸毁,这一切加快了它的研制,几乎刚完成试验,后方的工兵便携带这种武器抵达了战场,这些工兵和他们所携带的武器,甚至是搭乘飞机抵达的前线机场,希望能有用吧。
作为一名战斗工兵,王世国知道,如果这些发射器没用的话,他们就需要像过去一样,顶着日军的步机枪扫射用爆破筒,为战车和进攻步兵开辟出一条道路。
“机枪手准备!”
在战壕中的日军军官手中拿着指挥刀,他的双眼盯着先前被引爆的位置,甚至特意集中了小队里几名射击精准的步兵,以杀死那些支垩那工兵,在过去的战斗中,支垩那工兵不断的破坏着他们的雷场,使得原本应该有效的反战车雷根本没有发挥应有的效果。
就在步枪手瞄准着随时可以会跳出战车防御壕的支垩那工兵时,突然在战壕中涌起一团尘土,在飞扬的尘埃中,一道火焰从中飞了出来,它带着似风哨朝着日军阵地的方向飞去,而在它的后方,一个白色的管带被拖至天空,拖着阻力伞的火箭在飞行了一百多米后,落了下去,白色的管带随之落在地上,随之连绵的爆炸在铁丝网间、在雷场上发生了的,数以百计的地雷在爆炸中被引爆……
“班哉!”
战场上响彻着发动肉弹攻势的日垩本兵嚎叫声,他们在跳出战壕的瞬间即拉响炸药箱延时二十秒的导火索,拼命朝着正在突击的战车集群冲去,发出绝望般嘶嚎的日垩本兵完全不顾面前横飞的弹雨,即便是下一秒钟的车载机枪或伴随步兵发射的子垩弹就会将其击倒在地,也不能阻止他们绝望的攻击。
嚎叫着的肉弹在距离战车数十米外被击倒后的短短几秒后,伴着一阵剧烈的爆炸,被炸成碎块的血肉混杂着泥土四处飞溅,甚至于连一些细小的肉块飞到战车上堵住了战车驾驶员的观察孔。
“狗日的!”
看着观察孔内夹着的仍带着些白烟的肉块,双手握着操纵杆的方国民吞了一口唾沫,骂了一句,然后用手指用力的把肉块捅了出去,看了看手套的血污,尽管已经习惯了,但是他仍然觉得有些反胃,于是便在裤子上擦了擦。
“全速前进!”
这时战车帽耳机内传出车长的吼声,方国民的左右手同时换挡,脚下亦加大油门,朝着前方推进,透过观察孔望着的那些背着炸药包或挺着步枪冲来的日垩本人,尽管明知道他们不会对自己造成多少威胁,但仍感觉有些胆战心惊。
“你是中垩国人,所以你要回唐山助战!”
作为一名华侨子弟,对于出生在秘鲁的方国民而言,中垩国在更多的时候只是一个名词,甚至于,他的模样更像外国人,而不是中垩国人,但就在抗战打响之后,他的父亲——一个餐饱老板,却希望他中断学业,放弃考大学。
“到中垩国去、把日垩本鬼子打出中垩国再回来!”
父亲的叮嘱与期待,使得方国民放弃了自己的学业,乘轮船回到了中垩国,按照商会的安排,他和235名秘鲁、智利的华侨子弟都选择了加入邯彰军,作为志愿者,他可以选择军种,不少人选择了航空队,也有人选择了步兵、炮兵,而他选择了装甲兵,几个月的训练之后,他成为了一名战车驾驶员。
在这场战役打响之后,所遭遇的一切颠覆了方国民过去的认知,眼前的这些日垩本人都有投降或逃跳的机会,但是他们却选择了绝死一战。无论是中垩国人或是日垩本人都不遵循西方战争法惯例,也不遵循西方个人生命至上的信条,他们宁可战死,也绝不举手投降。
“他们为什么如此轻视自己的生命!”
曾几何时,方国民曾问过车长——于杰远,一个毕业南开中学,同样放弃了学业的高中生,他用严肃的口吻回答他。
“西方人有西方的法则,东方有东方的传统,对于东方人而言,投降是军人最大的耻辱!所以,无论是出于尊重敌人或者保卫自己,都必须要杀死他们!”
“杀死他们!”
出于对敌人的“尊重”,方国民猛的踩下油门,在田野间以十三公里的高速碾压土地朝前方冲去,而一旁的机枪手,则操作着机枪扫射着,在他的脚边尽是被打空的弹链,车首机枪密集的弹雨阻挡了日军敢死队的进攻。
在一辆辆战出撞毁铁丝网,朝着他们的战壕冲来的时候,更多的日垩本兵,发出绝望的嚎叫声挺着刺刀冲上来时,在被机枪扫倒在地之后,又被锰钢制成的履带碾压成肉泥,战场的上随处可见被碾成肉泥的残肢断臂,此时这里早已经不再是通常意义上的战场,而是比战场更为恐怖的人间地狱,但尽管如此,日军仍然苦苦的支撑着,既然没有绝望的投降,更没有转身四处逃散,有的只有最后的拼死一击。
“嗡……”
一架无畏式攻击机以高角度朝着地面俯冲着,带着那凄利的尖啸声,将一枚重达500公斤炸弹投在远方的一处战壕附近,伴着一阵地动山摇火红的焰球翻滚着黑烟扩大开来,巨大的爆炸声在传遍旷野,战线正是在这种轰炸中一次,又一次被动摇着,而在防线被动摇时,战车、伴随步兵又会迅速攻克动摇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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