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语寒腿酸得快站不起来了,他看着做好的成品,再想想秦詹,嘴角一勾,满意地关上笼子门:“现在,把笼门给我焊死!”
杨律师任命地拿出专用胶水,亲力亲为,他怕方语寒一个手抖毁了一天的努力。
方语寒谢过杨律师,美滋滋地抱着笼子回家,膝盖酸痛,不妨碍他一路跑得飞起。
把自己关在笼子里送给秦詹不能更有诚意了!
而且,明明是四岁的小方语寒犯错,凭什么要深明大义的他来坐那个黄金鸟笼呢?方语寒逻辑清奇,敢做敢当,他食指弹了弹笼子,替我去赎罪吧。
他就不信秦詹看见这么可爱的“他”还会生气。
话说回来,杨律师真是严谨到一丝不苟!字面意义的一丝不苟!
哪怕他只是在黑色羊毛区域,不小心混入一根细微到看不见的灰毛,马上就会被眼里藏着显微镜的杨律师发现,并且毫无商量地要求他剥出来。
比小学数学老师看着他做计算题严格一百倍!方语寒发誓这是他这辈子做过最难的事!
……
秦詹没想到方语寒走得那么决绝,那么理直气壮,甚至连回来的预兆都没有。
整层楼的灯都没有开,黑暗里一点猩红的火星明明灭灭,最后息于沉寂。
秦詹在这六个小时里想了很多,他突然不知道怎么定义自己与方语寒的关系,大概只是他众多炮友的一个,男朋友这种殊荣应该是谈不上的。
该不该放手?
放手,不甘心。
不放手,难道真的把方语寒关在笼子里,不让他离开身边一步?
从一开始,他就预见这个局面,但在听见方语寒那句“我不想负责”时,还是冲动了。
成年人冲动,就要付出代价,秦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受下一次冲动的结果。他竭力压制那些奔涌而出肆无忌惮的疯狂念头,紧紧抓着椅子扶手,青筋暴起,像是用了毕生的力气。
最终,骨节分明的手指拨了拨西装裤上的烟灰,秦詹缓缓站起来,面无表情地收拾了几件重要物件,决定离开,等他足够冷静时,再来处理这件事。
方语寒刚想开门,玄关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收了手,背在后面,眼里却藏不住笑意,仿佛遥远的星光落进眼帘,涟涟如水。
门打开一条缝,方语寒面上升起期待,嘴角上扬,歪着头叫了一声“秦詹。”
秦詹被这一声喊住,看着方语寒的笑容浅浅的样子,心里突然暗了一片。
为什么方语寒可以这么没心没肺?
方语寒被秦詹一身的烟味呛了一下,奇怪,他都不知道秦詹会抽烟。
不会是被他气得吧?
事态似乎出乎意料地严重,方语寒突然有些手足无措,他真的犯了很严重的错误吗?
他无意识抠着手指,在秦詹比夜色还凉的目光中,慢慢垂下了头,从背后拿出早已捂热的鸟笼:“对不起,我给你准备道歉礼物去了。”
他低眉顺眼,手里捧着精致小巧的鸟笼,和一个可爱的羊毛毡方宝宝。
“我可以让他代我赔罪吗?”
“虽然我人在外面,但是我把心都锁进去了。”
“没有钥匙。”
秦詹心神俱颤,被方语寒的甜言蜜语暴击,一瞬间根本想不起其他任何事,只想把方语寒拥进怀里,要他哭着发誓说没有一句假话,说上一千一万遍!
去他的冷静!他为什么不能把方语寒捆在身边!不管是用责任还是其他。
他觉得这个笼子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哪里见过,只好把它归结于是今早方语寒在笼子那一幕造成的联想。
他一伸手,方语寒却迅速一躲,从他的身侧钻进屋里,“这个不能压坏了,我做了一天呢。”还花了五千大洋的学费。
秦詹从背后捞住他的腰,一口咬在他白嫩的后颈,“如果再有下次,我……”
“嘶!”方语寒倒吸气,“没有下次!”
老老实实地让秦詹啃了十分钟,方语寒捂着脖子问:“不生气了?原谅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