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今。”霍渡握着他的手忏悔,“只要你醒来,我不会再逼你一分。我发誓,若是我霍渡再犯一次,就战死沙场,尸骨无存!”
“今今……”
“今今…”
“将军,该喂药了。”侍女端着药上来,看着眼眶通红的霍渡,小心翼翼地说话。
“给我。”霍渡接过药,亲力亲为。
在侍女担忧的目光中,哪怕霍渡已经非常小心,动作眼神都充满爱意,一汤匙药汤仍然洒了三分之二在宋今衣服上。
霍渡手忙脚乱地拿毛巾给宋今擦脖子下巴的水渍,一回生二回熟,再喂第二口时,成功把宋今……呛醒了。
“咳咳,咳……”
宋今一口把又苦又涩的中药呕出去,全吐在霍渡身上。
他难受得眯着眼,看见霍渡的狼狈模样,垂在被子上的手指悄悄捏紧。
“今今你醒了……”霍渡惊呼!
大夫又来一趟,开了些药就走了。
宋今坐在床上,腰板挺得直直的,脸上一片愁云,一只手撑着额头,有些难受,看见霍渡进来,目光疑惑。
他打量了一会儿霍渡,稍一会儿从那和赵安有些相似眉眼间猜测:“霍少爷你怎么在这儿?”
霍渡:“不准叫我……”他想起自己刚发的誓言,熄火,关心道,“头还疼吗?”
宋今不答,“今日是初几了?”
“八月初二。”
“八月初二,你舅舅走了有一年了吧?”宋今自说自话,“我想去祭拜一下他。”
“我们现在在云泉城。”霍渡忍不住,他们之间已经多久没提舅舅这个人,可是从宋今嘴里一说出,他就忍不住暴躁吃醋。
“等等,一年?”赵安明明已经走了四年,霍渡突然心里升上一股不妙的预感。上次宋今记不清赵安的忌日被他拆穿,如果只是为了刺激他,肯定不会犯的相同的错误,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
“今今,你记得现在是大沥几年吗?”
“长幼有序,虽然我人微言轻,你该称呼我一声舅妈。”宋今纠正他,“大沥二十七年,怎么?”
二十七年?!
霍渡往后退了一步,二十七年,那是舅舅刚去世那一年,宋今新寡,他们还不认识。
“今今你真的……”
宋今按住额头蹲下去:“唔……好疼。”
霍渡连忙闭嘴,把宋今抱到床上。就这样,宋今还不忘叮嘱霍渡帮忙准备祭品,嘴里念叨着长公主一向不肯让他去祭拜世子,你能不能偷偷带我去……
霍渡嘴上附和,心里酸出天际。
……
他私底下又偷偷找了大夫,大夫说宋今之前吃了强行失忆的药,现在能记起来算不错了。记不起来的部分,或许不重要,或许太痛苦,他出于自我保护,把它们忘了吧。
大夫每说一句,霍渡脸黑一分。
不重要,太痛苦……霍渡一时竟不知道,该承认他比赵安不重要,还是该承认,他对宋今的伤害竟比舅舅的死亡还要深。
霍渡还发现,只要他一叫今今,宋今就捂着脑袋说疼,除非叫舅妈。
于是,将军府里的人都诧异了。
拼死拼活娶回来的将军夫人,怎么一口一个舅妈?
这是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