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夜还是有点冷的,西南风徐徐的吹着,刮得人的脖颈直起鸡皮疙瘩。
趴的时间久了,担心血液流动不顺畅会影响爆发力,萧逸一边仔细的观察着,一边轻微而快节奏的抖动着身体。一刻钟以后,他决定出手了。
匍匐前进,缓慢的轻轻靠近,在距离左侧暗哨大约十五米左右的时候,他停下来,掏出吹管,装进毒针,含在嘴里用力一吹,登时,那个全身披着伪装趴在草丛里一动不动的警戒着的鬼子脑袋一歪趴了下去。
解决了这个暗哨,萧逸并没有急着上前,而是耐心的等了一会。五分钟以后,确定没有异常,他才爬到那个暗哨点,然后将那个鬼子脖子上的毒针拔下、收好。处理好了这个鬼子,让他还像之前那样警惕的注视着前方,他转身,搜索身后,防备日本人搞连环暗哨。
又过去十分钟,确认林子纵深没有暗哨,他慢慢的朝中间的隐蔽射击口爬去,到了附近,便发现了一个暗堡。
这个暗堡应该是新近修成的,萧逸甚至能够闻见新鲜水泥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日本人长得比较矮小的缘故,就好像老鼠一样擅于搞地下活动,日本人在修筑地堡上很有天赋。比如萧逸现在面对的这座暗堡,虽然新近修成,不过防护力却相当不错,萧逸绕着暗堡爬了大半个来回,居然没找到进入地堡的通道。
“难道小鬼子挖了地道?不对,江南的土地比较潮湿松软,根本不适合挖地道。不管了,还是采取阴招吧!”
学兵军中有一个好的传统,无论多大规模的战斗,战后参战部队都要召开总结会。学兵军还仅仅是个团的时候,这个传统就诞生了。而经过长时间的摸索,总结会的好处已经完全体现出来了,比如说狼牙,他们现在所采用的一系列的特战手段以及使用的特种作战武器,就都是根据总结会上得出的经验改造设计而来的。
“***,老子请你们吃‘西瓜’!”萧逸心中自语着,从野战包里取出了一枚“晕弹”,轻轻的触发引信,然后从射击口丢了进去。
“晕弹”其实就是装有“蒙汗药”的挥发性手雷,不同于常规手雷的运用,这种手雷只需要触发引信就能发挥作用。而经过学兵研发所一些专家的改进,该弹现在发出的“蒙汗药”是无色的。
又耐心的等待了几分钟,萧逸通过射击口朝地堡里扔进去一块泥巴,没有异常反应,他掏出一枚定时炸弹,将爆炸延时设定为半个小时,将炸弹扔进去,随即爬向了右边的暗哨。
萧逸是一个人负责一条线,所以他解决“战斗”消耗的时间最长,而等他发出“得手”的信号,其它三个方向立刻传出了同样的鸟叫声。
在如此清冷的春夜,频繁的鸟叫声有点异常啦,不过,日军在外巡逻的两个小队并没有感觉出来。两队鬼子总共十六个人外加两条狗,他们围绕着一排九间平房组成的建筑交叉巡逻着,浑然不知道,死神已经向他们露出了微笑,“狼牙”已经盯上了他们的脖颈。
九间平房,其中有六间亮着灯,而在从左往右数第三间里,柞村目兼穿着一件白大褂,正手托下巴,一脸陶醉的看着他的两个助手在给一个编号“105”的中国人灌下90摄氏度的热水。
“105”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壮汉,他的四肢被绑在两根柱子上,嘴巴被一个鬼子撑开了。另外一个鬼子一手扶着漏斗,一边将一烧杯热水缓缓的倒进漏斗。漏斗的斗嘴插在“105”的嘴里一直通到喉咙处,卡住了“105”的声带让他无法发出过大的声音。“105”一张脸因为恐惧已经变形了,他的脸涨得通红,他拼命的挣扎着,却无法将漏斗从喉咙口吐出来。在热水灌入前,“105”尚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而当热水灌下去以后,因为声带被烧坏,他却只能发出“吱吱”的声音了。人体内的皮肤永远比外表的脆弱和娇嫩,90摄氏度的热水浇上去,那种感觉,非当事人不足以道。热水灌下去的那一刻,“105”脸上还有颈部的肌肉不自禁的跳动起来,他的双手挣扎着,在柱子上刻下了一道道血淋淋的印迹。是无法忍受的痛苦吧,所以他将自己的指甲划断了都无感觉——
当“105”痛苦得难以自禁,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作出种种反应的时候,柞村目兼上前两步,饶有兴趣的伸手捏了捏他脸上和脖子上的肌肉,对两个助手说道:“现在可以得出结论了,90摄氏度的高温就能够破坏人的大脑对肌肉的控制了。接下来我们试验一下更高的温度……”
柞村目兼称自己现在搞的研究为人体脏器的抗热能力,而为了在这个项目上作出“成绩”,先后死在他手上的中国平民以及战俘已经多达十七人。
在旁边亮着灯的几间屋子里,另外一些试验正在进行着,而其中让欧阳云最为痛恨的一项此刻正进入**——一个徐州会战中被俘虏的**士兵此刻正被三个全副武装的日本禽兽切开腹部观察其肺部的感染情况。这是日本人新整出来的一种能够损害人肺叶的病菌,而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希望能够将病菌的繁殖速度变得更快一些。
屋外,一排木栅栏围成的院子外面,针对日军两个巡逻小队的暗杀行动已经开始了。
从林子的防范情况,萧逸断定出这里一定是日本人非常重要的一个所在,那么,攻占这里,或者破坏这里就是必须的了。
十六个鬼子两条狼狗,相对于普通**来说,很有威胁的力量了,不过在萧逸等人眼中却不值一提。狼狗有点麻烦,不过,萧逸他们自有办法让它们嗅不出异常的味道。日本人选择的地形很不错啊,大自然的味道很浓。什么杨树啦、梧桐啦,这些树以及一些草,它们的树脂以及草汁能将他们身上的气味掩盖掉。而在将这些自然的味道渐次涂满全身以后,在那两条狼狗的鼻子里,他们俨然也成了某种树的一份子了。
萧逸紧贴在一棵树后面,在他的对面,张丹和柯笑铭静静的站在树后面,等着他发出信号。他一直紧紧的盯着手表,当和刘丙国他们约定的时间到了以后,他突然用手在自己脖子下面一划,然后就闪了出去。
一支巡逻队刚刚通过他仗以藏身的树,排在最后的那个鬼子前脚才跨出去,后脚就永远的失去了力气——萧逸轻轻的一闪人就贴着他站住了,左手捂住他的嘴鼻,几乎同时,右手匕首划过他的喉咙。然后,飞快的抽回匕首,同时左手用力将他的头往下一摁,血管破开,血水泉涌的现象登时就被遏制住了。
借着微弱的光亮,张丹和柯笑铭一直密切的注视着萧逸,萧逸一动,他们立刻也动了。张丹的首要目标是那条狼狗,他右手飞快的从背后抽出来,食指一扣,早就上好弦的弩弓登时发出一声“嘣”,然后,那条狼狗就被射得向外跌出去,半空中发出一声呜鸣。
“谁?!”“怎么回事!”“哗啦!”日本人立刻惊叫起来,所有人第一时间都拉动了枪栓。
柯笑铭纵身扑出,在一声惊叫声中将一个鬼子扑倒,右手的匕首刺进其心脏飞快的搅动了一下,拔出一掷,带血的匕首**了一个鬼子张开的嘴里,直接将他后半声惊叫钉死在嘴里。然后,他一个翻滚到了左边一个鬼子的脚下,对方抡起枪就朝他戳来,他右手一探抓住了其下身的那两颗软蛋一捏,那鬼子哀嚎一声登时疼得晕了过去。
而等柯笑铭站起来,他们这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张丹杀死了一狼以后,揉身扑向当头的那个鬼子兵,和他撞个满怀的同时,弩弓的弦套上了他的脖子重重的一拉,后者的脑袋登时就掉了下来。
萧逸,完成了一次割喉以后,丢掉那个鬼子,一个闪步上前,不等那个鬼子反应过来,左手捂住其嘴巴,匕首从背后戳进其心脏,然后搅动两下,那鬼子登时了账。
此时,鬼子才反应过来,不过又怎么样呢?只知道前面出现敌人的他们根本不知道,背后两个战友已经一个被割喉一个被刺破心脏,他们正要端枪瞄准,萧逸已经一个飞蹿,直接将一个鬼子蹿起,一头撞在了旁边的一棵树上。萧逸右手一抖,匕首电骋而去,在那个鬼子离开树之前,穿过其心脏,将其牢牢的钉在了树上。另外一个鬼子,他或许是最不幸运的了,因为相对于其他鬼子来说,他面临死亡的时间最长——萧逸左手一抓,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拖过来,然后贴身上去,让开其后刺的枪刺,右手捏住他的喉咙,先捏住他的气管让他发不出声音,接着才五指扣紧,慢慢地却不可抗拒的捏断了其喉管以及颈椎。
寂静的夜里,日本人的惊叫立刻惊动了平房里的那些个鬼子,再远一点的地方,几座帐篷前的哨兵也被惊动了,他们大喊起来,同时,有狼狗也吠叫出声——
萧逸他们还是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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