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宅,欧阳云坐在椅子上吃着宵夜,一边不时微笑着看看顾恋云。听了白流苏的忠告,他本来以为顾恋云有多厉害的,没想到这么轻易就给拿下了,心中难免有点小小的得意。
顾恋云的伪装和武装已经被他解除了,长袍下面是一副稍微缺点特点的曼妙身材,脸蛋真是不错,唇红齿白,眼睛大大,鼻梁挺直,难得的是眼神中虽然带着怒气,却偏偏让人产生我见犹怜的联想——欧阳云想起电影里的那些军统女特务,心中赞一个,暗说看来是有原型的,感情眼前这位就是了。
他现在心情不错,思维也开阔的多,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一段老得不能再老的说辞。男人在美女之前总是爱显摆的,欧阳云这个特别爱秀的家伙自然也不例外,虽然知道此情此景念叨出来其实不应风情,不过嗓子口痒着,愣是没能管住:“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原来妹妹你也睡不着?!我们聊聊好吗?”
这话要是如今的太妹听到,多半会不屑一顾,然后来句:“大叔,现在都什么时代啦?泡妹妹不是这么泡的……”
顾恋云没有当今太妹那么见多识广,二三十年代的女孩子还是相当传统的,虽然特务是个比较特殊的行业,接触的社会阴暗面难免多些,但是面对这纯粹的调戏,一向自视甚高的她只气得差点吐血——“抗日双雄”竟然是这样的瘪三、流氓、无耻之徒?她在心中暗暗诅咒着,感觉自己实在太天真了。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欧阳云是这种坯料,她会像对待日本人那样先挑断对方的手筋、脚筋再进行严刑逼供,而不会采取这么文明的方式。四川唐门出来的人,最擅长的是使用毒药,如果欧阳云细细在她身上搜上一搜,就会惊讶的发现,这个女人身上最少还藏着十几种药粉,其中最少有三样都能够立刻让他闻之。对四川唐门来说,迷药这东西实在是为了对付“自己人”才准备的。顾恋云觉得自己错就错在没有一开始就把欧阳云当作敌人——大家都是对付日本人的,虽然阵营不同、立场不同,毕竟是同志……
现在想这些貌似有点晚了,但是从对方色迷迷的眼神中,顾恋云却看到了希望。她强行将喉头涌上来的甜味硬生生吞下,眼睛闭上一会,再次睁开时,里面多了风情万种。她似无意实有意的挺了挺胸脯,嘴角轻微一翘,微笑着说:“聊聊就聊聊,难道我还怕你了?!”
欧阳云见她这样,自己也觉得刚才那段说辞实在可笑,“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不错不错,这才有点特务的样子,不过——”他的眼睛刻意在人家那扁平的胸脯上溜达了一圈,“如果再挺点就好了。”
女特务嘛,身体才是她们最强大的武器,配以绝杀千里的媚笑,当真可以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顾恋云的笑容更甜了,心中却在想着等会制住他该如何折磨他才好,是不是要弄点“穿肠散”给他尝尝,她再次挺了挺胸脯,甜甜地说:“你怎么知道它不挺呢?”
欧阳云看着她的眼睛,发现其中尽是水质一样的东西,不掺一点杂质,暗说厉害,果然喜怒不形于色,刚才还怒气冲天呢,这会只剩下娇媚柔情了,难怪能够迷倒众生。不过,遇到我,嘿嘿——他摸了摸下巴问:“你的意思,难道要我打开检查一下?”
顾恋云的脸微微一红,心中恨死了这个装腔拿势的男人,暗说要是换做个猴急的,恐怕早就扑上来了,可这家伙尽在嘴上占便宜,手脚倒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她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上颚的一颗犬齿,将它拨得松动了些,娇笑道:“为了扮成你们臭男人,我可一直用带子捆缚住的,哎哟,这长时间没有松开透气,还真有点不舒服。”
这就是挑逗了,很明显的挑逗。
欧阳云苦笑,觉得自己玩大了——这女人来真的了,可是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置对方呢。
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搞懂蓝衣社和复兴社究竟是什么关系。如果两者并不是一家,那么就意味着自己已经挑上了两个庞大的组织。蓝衣社没什么名气,他可以不用太担心,但是复兴社却是个强大的存在,别的不说,光是冲着戴笠戴老板这个名头,他也得好好掂量掂量——以复兴社特务处的实力和戴笠的为人,双方一旦结仇的话那肯定是不死不休的一个结局。他倒不是怕死,实在是怕身后一直有人惦记着,那种如芒刺背的感觉。
他掏出支烟,点燃,吸了一口正色对顾恋云说:“收起你在特务处学来的那一套吧,对我没用。”
顾恋云一愣,静静的看着他,这才知道原来对方之前的所为全都是惺惺作态,说得不好听一点,完全是在戏耍自己,目光中渐渐透出怒意,低喝:“那你还不放了我?”
“我当然会放你,不过有些话我要对你说清楚——那笔钱我已经花掉了,短时间也还不上。”
顾恋云冷笑:“先放了我再说。”
欧阳云没有立刻放她,而是继续解释那笔钱的去处:“那笔钱都被我拿来买军火了,你也许听说了,学兵团成立不过一周多的时间,我们已经干掉了三百多个鬼子。我不管你是蓝衣社还是特务处的,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蓝衣社和特务处成立的宗旨里,都有对付日本人这一条。我对你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这笔钱用到了它应该用的地方——我,我们29军的任何人一个人都没有据为已有。”
顾恋云嗤笑道:“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只是一个接受上峰指派的小小特工——不要废话了,快放了我!”
欧阳云站了起来,看着她说:“你错了。”
顾恋云迎着他的目光,眼神中满是讥讽之意,冷笑着说:“别试着想说服我帮你隐瞒这事,不可能的。”竟然直接把他的居心说破了。
欧阳云将手上的烟扔在脚下踩熄,好像完全没听见她这句话似的,自顾自的说:“你不仅仅是一个特工,你还是一个中国人,一个女人,你有父母、还有兄弟、朋友!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因为在你背后,始终有人在关注着你,有的人是想利用你,有的人是想保护你,有的人是在担心你……”
不等他说完,顾恋云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几乎流出了眼泪,然后用嘲讽的语气说:“真看不出来,‘抗日双雄’竟然还具备演说家的潜质——可是,你不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吗?”
欧阳云笑了,说:“你又错了,你并不是牛,我也不会弹琴,在我眼里,你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小日本正在我国的土地上肆虐,我想,我也许会追求你的。”
顾恋云怒极反笑,看着他没好气的说:“我劝你还是省省吧,这些对我没用的,我倒觉得奇怪,什么牛啊琴的,你难道没听出来我是在打个比喻吗?对了,我差点忘记你是个华侨,是不是在美国呆久了,连祖国的文字也陌生了?!”
欧阳云听她这么说,不由苦笑,心说不知道是特务处的洗脑手法太成功呢?还是这个女人神经实在太坚强了,怎么就油盐不进呢?不过越是这样,他反而对她更加上心了——将来,他肯定要成立一支特别部队的,这支部队不仅能从事情报工作,重要的是还能进行反间谍作战,眼前这个女人绝对是这方面的好手——他看着对方那张娇艳的脸庞,心里好奇心起,嘴里喃喃念着对方的名字:“顾恋云,恋云,”问:“是恋爱的恋,白云的云吗?”
顾恋云不知道他又想玩什么花样,怒声道:“还不把我解开?!”
“先回答我的问题吧,你现在可是我的俘虏!”
顾恋云瞪着他,暗说等会你别被我抓住,到时我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嘴上说:“不错,恋是恋爱的恋,云是白云的云。”
欧阳云笑了,笑容很暧昧,看着她笑眯眯的说:“我叫欧阳云,很巧,云也是白云的云。”
顾恋云没反应得过来,心说你的名字关我什么事,瞪了他一眼没有理睬。
欧阳云一副自言自语的神态:“恋云,恋云,爱恋云,难道说,上天特意安排你我相逢,就是为了让你来爱我的?!”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顾恋云听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说果然是个无耻之徒,这种话也说得出口,这个人不是爱恋狂就是精神有毛病!她怒了,大声吼:“你到底放不放人?”
欧阳云笑嘻嘻的说:“当然放了,就冲我们两名字上这层关系,你就是让我捆你,我还舍不得呢!”
顾恋云听得恶寒不已,心中强烈鄙视这个肉麻当有趣的家伙,暗说等会就让你知道被我爱的滋味!我一定会爱得你死去活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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