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满脸偷笑的女子、一脸嘲讽的保镖,吴宇实在是无话可说,强制压下心头的怒火,掏出一把大洋笑着说:“才20块大洋啊!不多不多!我这多下的就当是给几位喝茶了,改天一定拜会南爷!”说完就塞进旁边黑衣人的怀里,转身便走。
30多块大洋叮叮当当的掉落在地上,狂妄的团练楞住了,没见过这么老实的外乡人,要二十还给三十多?简直是个有钱的凯子嘛!坐在藤椅上的那个无知女人还在说“臭小子,狂什么?要不是那帮穷婆娘瞎捣乱,我非要让四爷把他捆了喂鱼!都愣着干什么啊?还不赶快赶路?想留在这里挨枪子啊!”
也许是南霸天和老四在在这帮团练的心目中已经有了不可取代的位置,在女人嚣张的叱喝下,暂时被吴宇傻乎乎行为迷惑住的思维,很快又恢复过来了。虽然都觉得吴宇给30多块大洋是个傻子,但几个团练都认为这个外地来的小子活该倒霉,没被杀人越货已经是万幸了!
吴宇此刻的心情早已经被满腔愤怒所代替:***,在现代社会被人欺负也就罢了,回到这时代还有人骑在头上拉屎,真***没法活了!要说现代社会里顾虑太多,惹不起那帮有权有势的大爷(怕打击报复),可这无知愚昧的旧社会也不是好混的啊!看样子为了不受别人的欺负,不得已也要使出点非常手段了,否则还没等“歃血盟”的计划成功,指不定哪天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好在自己来到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挂念,妈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跟这帮恶势力拼了!要说以前吴宇根本不敢想杀人的事,可现在在这个万恶的旧社会里,吴宇发誓赌咒要让那帮邪恶的家伙知道什么叫实力,什么叫王道,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三里地的路并不远,麻杆怎么还没来?要是麻杆和李瑟珥他们早点来,非把那个骚娘们就地正法了不可。吴宇一边想一边赶路,转眼间已经到了山寨外。
刚才路过这个寨子的时候还挺热闹,这才过了一个小时就黑漆漆的了?看看手上的军表,时间刚到晚上九点,抬头再看看,隐约中似乎几座竹楼上都有人影在晃动,黑夜里那些晃动人影的手中,还不时地反射出一两道惨白的寒光。
是埋伏的团练,看样子人还不少,不会是被发现踪迹了吧?吴宇心里一紧,还没动手对手就埋伏上了,难不成是麻杆通风报信?干他娘哦,这个家伙要是真的出卖了大家,这次的行动肯定会阴沟里翻船。
吴宇心里虽然七上八下,可身手还是很灵活的,伏低身子,利用寨子里的建筑物隐蔽自己,几经腾挪终于穿过了危机四伏的山寨。
刚出了寨子吴宇就傻眼了,五六个团练端着亮晃晃的刺刀正对着自己,看来不是自己身手好,是人家发现了没有吱声而已!为的就是让自己主动钻进口袋里。吴宇为自己刚才耍猴般的表演感到万分惭愧,灰溜溜地跟着对方来到一间茅草房外。
茅草房里传出一阵阵低沉的笑声,吴宇听到其中一个声音正是麻杆发出的。若不是双手被绑,背后还有几把刺刀顶着,吴宇肯定会冲进去掐死这个王八蛋。
“四爷,来来来,抽颗洋烟,兄弟我这次可算开了洋荤了,美女、洋酒、洋烟、洋罐头、洋喇叭都见识过了,确实不错!下次我搞点洋酒、洋罐头咱哥俩好好喝两杯!”这个死不要脸的麻杆还好意思吹牛,竟然把吴宇给他的香烟拿出来显摆,吴宇长叹交友不慎、遇人不淑,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钞票。
“麻杆啊!你这次可是要升官发财了,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有这一手?这洋烟比起水烟来就是好抽!恩!四哥我今天在这里打伏击,你要不要看看啊?反正这次你回来看看也没什么事,等会儿可是有好多娘们的哦!你还没媳妇吧?等会儿自己上去抓一个,就算是四哥送你的贺礼!哈哈”
麻杆干笑了两声说:“四哥有公事,还是不打搅了!我还有个兄弟在镇上,得马上回去把他找回来,省得等下打起来搞不好把小命丢了!呵呵!”
“报告!四爷,抓住一个落单的。”吴宇身前的团练大声喊道。
房门“吱溜“一声打开了,一个五短身材的家伙嘴上叼着555香烟出来了,比他高一个头的麻杆正皮笑肉不笑地跟在他后面,一只手还在用衣襟不停地抹去脑门上冒出的汗珠。
吴宇一看到麻杆就有一股冲动,恨不得立刻把他碎尸万段,可惜这时候自己是阶下囚,非但不能把人家怎么样,自己还不知道会落到个什么样的下场呢。
“哎呀!我的大兄弟啊!你可让我好找啊!还不快见过四爷?”麻杆看到吴宇起先一愣,没等老四问话就喳喳呼呼地冲上前来替吴宇松绑,一边唠叨一边还不停地朝吴宇挤眼睛。
“慢着!麻杆,怎么回事啊?你认识他?”那位叫老四的五短汉子问道。
麻杆回过头谄媚地笑道:“这就是我刚才讲的兄弟啊!是军舰上的枪炮长,我马上就和他在同一艘军舰上服役了,这次就是他陪我回来拿东西的,你看都是自己人,幸亏被您撞着了,要不等会儿非挨上两颗枪子不可。”
吴宇的反应并不慢,立刻发现了这里面的蹊跷,顺着麻杆的话说:“麻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到了你的地盘还把我给捆了?你不是说你在镇上是有头有脸的吗?感情你是在蒙咱们舰长啊?你是不是嫌中尉这个军衔太低,不想要了啊?”
“老弟哎!这话可不能乱说,兄弟我可不敢蒙舰长,今天是不赶巧,这位四爷是南霸天南爷的总管,今晚上要在这里伏击红军,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别给四爷添乱!”麻杆知道吴宇明白过来了,心里也不再那么紧张了。
吴宇明白了麻杆的用意,对刚才没有调查就认定他通敌的想法感到有点愧疚,学着麻杆的称呼向老四拱手说道:“原来是四爷,幸会,幸会!南爷的名声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四爷,感觉也是气度不凡,兄弟我唐突了!”
“哪里哪里!麻杆兄弟和我是铁杆,到贵舰还请多多关照,有空到椰林镇坐坐,咱们多亲近亲近!”那位四爷被吴宇随口一捧,浑身顿时觉得轻飘飘地,还跟吴宇玩起了假斯文。
吴宇笑了笑说:“那是当然,本来相见不如偶遇,今日就应开怀痛饮!不过四爷今日有要事缠身,兄弟只好先行一步,改日有机会一定到府上拜会!告辞了!”
那四爷也知道此时不是闲谈的时候,双手抱拳说:“不送!后会有期!”
离开了山寨,麻杆脱下身上的衣服一拧,汗水把脚下的地面湿了一大片,嘴里直呼:“好险!真***玄!亏着我还算机灵,要不今儿非栽了不可。对了吴大,你回来的真是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找你!”
“你小子还算机灵,开始我还以为你向他们通风报信呢,看来你还是经得起考验的嘛!”吴宇对麻杆的表现那是相当的满意,这小子脑筋好,又是个孝子,今后一定要好好栽培。
麻杆套上外套说:“吴大,你们几位对兄弟那是没说的,我麻杆再怎么也不会出买朋友。我要是相当南霸天的团练早就当了,还等这回儿?南霸天为了养活四百人的团练,这几年的租子是越来越高,靠种地过日子的人大多都只能当长工讨口饭吃。我们家原来也有六亩地,可种地的农民嫌工钱少跑去当红军了,加上前两年收成不好,老娘又有病在身,我只好把地卖给南霸天。南霸天当时只给了一半的钱,说是当他家的团丁就把钱给齐了,老娘听了很生气,说我要当南霸天家的团练就不认我这个儿子。之后没办法我就当兵去了,当了兵之后,南霸天就不敢欺负我娘了。”
吴宇点点头说:“恩!你的确还不错!对了,你们刚才说伏击红军是怎么回事?红军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咳!那些成天喊着要闹革命的红军,其实大部分都是没办法生活下去的人。我是按老娘的意思去当政府的兵,挣点安稳的军饷。那些人被**聚集在了一起,喊着叫着要打土豪分田地。我娘说了没本事挣钱养活自己,抢田分地那是土匪的做法,坚决不让我去。其实我也不放心把老娘一个人放在家里去当红军,红军里的人也不都是好人,起码以前替我家种田的那个人就不太地道,明明六亩地一年能收近万斤粮食,分给他三千斤他还嫌少,你说这哪儿是在替我们种田啊!再说我当红军万一他们要报复老娘,我就是以后有了出息也只是个不孝子孙。”
“伏击红军的事是刚听老四说的,前一阵红军下山来招了一帮娘们,说是今晚要把寨子里老四的三姨太给专政了。南霸天在红军里有眼线,收到消息就算计着埋伏她们,也不知道这些女人家都跟着瞎闹什么?”麻杆叽哩咕噜地把知道不知道的都倒了出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麻杆家的家境以前还不错,按照成分来讲至少是个富农,尤其是麻杆的老娘还挺有骨气的!不过雇人种地就是地主剥削阶级,不知道历史上的**是否会按章办事真去革他们的命。看来这历史上的事情还真不好强加定义,一说是地主剥削农民,一说又是刁民故意作乱。就像是现代社会中的相互关系一样,老板说工人要的工资太高、工作不积极,工人却埋怨老板工作任务太大,薪水发的太少。到底谁说的对,吴宇自己也搞不清楚,只有等那一天再来场运动或者革命之后,获胜的一方也许会给出个答案。
历史是由后人来评价的!甩开这些复杂的令人头痛的政治问题,吴宇现在要考虑的是是否继续打南霸天的主意。不管怎么样,没有给养和金钱,“歃血盟”就会被饿死困死,既然**能打土豪,为什么“歃血盟”不能分家产?!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就兴别人杀人抢劫分田地,难道“歃血盟”就非要讲究仁义道德吗?
手中的家伙不是吃素的!常言道富贵险中求,有多大风险就会有多大的收益!既然决定要走成立武装、保家卫国这条路,就只能壮着胆子义无返顾地坚持到底,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可是毛爷爷的最高指示!吴靖顿时感觉自己眼前出现了一条光明大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杀几个人算的了什么?如果连这点风险都承担不起,还怎么保卫国家啊!咬咬牙,还是当一回所谓的土匪吧!革命总是要流血牺牲地,大不了以后给那些冤死鬼平反就是了,成王败寇是硬道理,反正胜利者最终怎么说都是对的,。
快步赶回麻杆家,吴宇让同来的人都迅速装备好,检查过每个人的武器和通讯设备后,吴宇在话筒里说:“弟兄们,今晚是一场三方面的混战,我们先要帮助红军打击南霸天的团练,原因只有一个——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一定要把南霸天的所有团练都吸引到战场上来,到时候大家注意听我的号令,说撤出的时候我们一起脱离战斗,直扑南霸天的老窝,抄了南霸天的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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