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温柔的亲了一下他的眉,露出灿烂的笑:“你也抱抱,提前感受一下做父亲的滋味哦。”
一时间气氛十分尴尬,拓跋驭从未抱过孩子,他看着汀兰送出时期待的眼神,无奈的接过来,却不知该怎么抱才好,汀兰边指导边说:“你好笨哦,抱不好以后就别想着抱我们的宝宝了!”
拓跋驭淡淡一笑:“你看,本王这不是抱得很好?”
仿佛孩子是他们的一样,霍寒丝站在一边,身后的宫女、乳母都震惊的望着这一幕,谁也不敢多说话,这时霍寒丝回头冷冷看了一眼乳母,乳母马上跪倒道:“王,小王子该喂乳了。”
汀兰接过孩子,温柔的送到乳母面前道:“我们太喜欢他了,差点忘了——”
突然她皱起眉头,小王子?什么意思?
拓跋驭心里一惊,正对上汀兰的眼眸。那边乳母已经背过一侧,专心喂乳,霍寒丝露出一丝微笑,转向一边,似乎专心的看着孩子。
“他——他是你的孩子?”汀兰轻颤的问道。
拓跋驭低声道:“兰儿,稍后我再解释给你听。”说完就想捞汀兰入怀——
汀兰慢慢向后退去,推开他的手,她的眼中露出一片迷茫和无助:“你隐瞒了我多少?为什么我对你什么都不了解,什么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说我就信,你说爱我,可是为什么会和别的女人生下孩子……”
拓跋驭冷冷的说:“兰儿,别闹。”
汀兰摇摇头,她扭头向内殿跑去,拓跋驭狠狠的盯着霍寒丝:“如果再让本王发现你敢踏足汀兰殿,本王就废了你!”说完大踏步向内殿追去。
霍寒丝的眼眸在盯向他们两个背影的时候,露出犀利狠毒的光,心里暗念道:“王,既然如此,你也休怪我不顾念夫妻之情了!为了让我的儿子能够成为将来的国君,我宁愿他没有阻碍他的父亲!”
内殿里,汀兰居然不知跑向何处,最终绕过内殿,来到后殿外的秋千架边,她把着绳索,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头:“你一直都在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拓跋驭心疼的说:“兰儿,那是在认识你之前的事情,自从我们在一起之后,我发誓从来没有碰过第二个女人!”
汀兰抬起迷蒙的泪眼,她轻轻摇摇头:“我还能相信你吗?”
拓跋驭掏出自己的匕首道:“你若不信,就用我的血来做证明吧!”
汀兰机械的接过匕首,那暗色的花纹再度让她无法呼吸,她垂下晶莹的泪,轻轻的举起手,却迟疑着没有刺下,最终颓然的扔掉匕首,捂住自己的脸道:“是不是我太贪心了?我早该想到,你不会只爱我一个人,我早该知道,一个王的后宫,不会只有我一个女人……”
眼泪顺着汀兰的手指缝溢出,拓跋驭拉下她的手,看到梨花带雨的脸,低沉的道:“兰儿,没有相遇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爱,一见到你,我就瞬间沦陷,如果你还感受不到,那就给我一辈子的时间,让我来证明,我真的只爱你。”
汀兰幽幽的说道:“那我能知道,我们是怎么相遇的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不是我的王国?我是何人,家在何方?”
拓跋驭转过身去,柔嫩的柳枝拂过他的肩头,他的长袍包裹着修长伟岸的身躯,一种天然的落寞和清寒淡淡弥漫开去:“兰儿,无论你愿意不愿意,我绝不会让你从我身边逃离——”
回到前殿,已经空无一人,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一般,拓跋驭颓然的坐在刚才的座椅上,那件小袍还摆在那里,淡淡的白色丝光,泛着柔和的颜色,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凝重起来。突然想起他的匕首,再度返回的时候,却发现汀兰坐在秋千架上,手里拿着那把匕首,若有所思的摩挲着。
“兰儿,把它给我!”他轻声道。
汀兰摇了摇头,她幽幽道:“把它给我吧,我喜欢它。难道你连一个匕首都舍不得吗?”
拓跋驭摇了摇头,看着身着白色衣衫的她,轻轻的荡在秋千上,一旁的青枝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静谧的午后时光,丝丝杨花飞起……
拓跋驭低声道:“若要江山,我都会拱手相送,何况只是一把匕首,只是它血腥沾染得太多……”
汀兰道:“上面有我的血吗?”
拓跋驭摇摇头:“有我的。”他清晰的记得汀兰从她父亲胸口拔出匕首的那个瞬间,她的刚烈和果决刺穿了他的左臂,火红色的身影,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汀兰轻抚着匕首道:“驭,我可以原谅一切我能原谅的错误,但是我再不能忍受一丝一毫的欺骗,所以在你没有告知我的过去之前,我绝不允许自己糊涂的去爱一个人,等你什么时候想告诉我,再来见我吧。”
拓跋驭轻叹了一口气,他不再说话,而是终于离开,背影慢慢消失在后殿大门内。
青枝低声道:“公主,您这又是何必?既然忘记了,何必在意呢?王对你一片真心就足矣了!”
汀兰摇摇头道:“青枝,你不明白,一个人毫无过去的忐忑,她会害怕随时都是幻像,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你真相是另一回事的时候,你会崩溃,你会在每个日子不安的生活,不敢接受所谓的爱,所谓的誓言,你会在偶尔的错乱中感觉到无比的恐慌……”
喜欢血咒·我的女人别想逃请大家收藏:(wuxia.one)血咒·我的女人别想逃武侠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青枝柔声道:“公主,我能理会了,只是有的时候清醒未必好过糊涂。”就像她,自从那天寒灼放了她之后,她就无法离开他的身影,然而却清晰的看到他的眼神只追随着公主一人……
两个人都陷入了各自的忧伤之中。
宫中路上,霍寒丝将孩子递给身边的乳母,脸上冰寒至极,她望着候在凤仪殿外的海兰山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海兰山想到那个在地牢中的男子,微微一笑道:“随时可以待命。”
霍寒丝道:“设法将王调离王宫。哪怕只有一天。还有——”她附耳在海兰山耳边说了几句话后,海兰山脸色一变,但还是抱拳道:“遵命。属下这就去办。”
风中有淡淡的花香飘来,春天真的来了。
大将军府中,同样花团锦簇。后花园内,海兰山轻轻扳动一个小亭子摆设,假山缓缓转动,一个半开的门出现了,他淡淡一笑,闪身进入,门很快就合上了。
台阶一级、一级向下,长明灯影影绰绰,回声闷沉沉的传来,越走越宽阔,直到一个地下殿堂,立马有几个人轻轻跪倒,推开殿门,又是一个长廊,长廊两侧,都是黑漆漆的暗门,不知还有什么所在,而长廊尽头,则有专人把守。
海兰山走到门前,示意侍卫开门,吱吱嘎嘎的推门声,里面一盏浑浑噩噩的灯,发出晕黄的光泽,浓厚的血腥气铺面而来,一个男子躺在床上,他的左手手骨已经露出,白色的纱布上渗出黑色干涸的血迹,身上的烙印和鞭痕触目惊心,但是却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似乎身上的伤痛完全与他无关一般。
“王子殿下。”海兰山淡淡的道。
男子虽然年纪极轻,满身血痕狼狈不堪,却依然有着天生的傲气,他没有抬头,也没有睁眼,只是轻声道:“说吧,你的目的。”
海兰山诡异的一笑:“我们的目的一致。”
贺海深轻蔑的一笑:“你是黑泽国的大将军,能和我这个阶下之囚有什么共同的目的?说你救我的企图吧,如果想要让我忍辱偷生,还不如给我一刀来得痛快!。”
海兰山道:“王子血性方刚,不愧朱雀国民的悬望!我想杀掉拓跋驭!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怎么样,这个理由能接受吗?”
贺海深冷笑道:“我一个残废之人,国破家亡,虽然我恨不得渴饮他的血,又有何用?近不了他分毫!”
海兰山哈哈笑了起来,笑得贺海深奇怪的望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海兰山半晌才停止大笑,他盯着贺海深英俊的面庞道:“传闻朱雀公主倾国倾城,冰清玉洁,没想到现在在杀父仇人的床上辗转求欢,听说现在还有了拓跋驭的孩子,两人恩爱无比,一时传为佳话!”
贺海深猛地从床上坐起,他充血的眼睛冷冷的望着海兰山:“不许你侮辱她!她绝对不会那样做!”
海兰山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轻蔑的说:“如果她想报仇,难道床上不是最佳的机会吗?都已经怀上了孩子,还夜夜专宠,这不是淫荡是什么?枉费你在这里费尽心血想要图谋再起,却不知道外面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哈哈哈哈!”
“不许笑!外面到底怎么了?”贺海深焦灼的说。
“哦,也对,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拓跋驭已经下令要那日处决你了!可见他们两人丝毫都未顾及到你,你还在这里维护她,真是可怜,还有现在已经没有朱雀国了,拓跋驭已经下令十万大军屠城,血流成河,碎尸满地,那个场景,现在想起来都让人惊心动魄,听说一到夜晚,朱雀山下就会有鬼哭狼嚎之声,无人敢过,简直冤魂满地——”
“够了,不要说了!”贺海深大声的喊道,他的心疼痛到无以复加:“你全都是在骗人!姐姐绝不是那样的人!我们朱雀子民是最顽强、好战的,只要还有一口气在,绝不会低下高贵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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