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回来的兰泽,意外的听到琴音,心里轰的一声,当他发现那抹身影不是兰若时,复杂的情绪再度升腾,以往每次从学院回来,他都习惯了那悠扬的琴音,兰若最喜欢弹的就是班得瑞的曲目,几乎所有的曲子都沉浸在自然的天籁之中:dreaminginthemoonlight(梦于月光中)
bluelovetheme(忧郁的爱)
sunsetvalley(落日幽谷)
……
那个时候,妈妈会微笑的听着姐姐的弹奏,去摆弄那些花,父亲总是坚持着回家吃晚饭的习惯,一家人和乐融融。兰泽的眼睛略略湿润,可是一切都成为过去,一个月以来,一切都已经天翻地覆,母亲已长眠地底,父亲病卧床头,他被迫挑起整个家庭的重担,却不得不在各种质疑中变得冷血无情,而一切都因她而起!
符坚瑞落寞的转身,看到兰泽清瘦的身影,他收起凝思的眼神,关切地问:“兰泽,兰若现在在哪儿?”
琴音嘎然而止,兰泽的脸上是超越十六岁的早熟,他凝视着符坚瑞,并未隐瞒:“拓跋毅那儿。”
符坚瑞的眉头皱起,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兰泽:“这么说,今天在医院看到的果然是她?”
兰泽诧异道:“你说什么?”
符坚瑞气道:“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兰若为什么会和拓跋毅在一起?”
兰泽别过脸去,望向窗外空荡荡的秋千架,落叶已满地,惟有冬青无情绽绿:“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一切都是因她而起,也该由她去终结。”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符坚瑞道。
兰泽厉声地说:“罪魁祸首就是她,如果不是她,就不会发生车祸,我妈妈就不会死,爸爸就不会躺在医院,贺氏集团也不会像今天这个样子!拓跋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难道你这个算命大师算不出来吗?贺兰若根本就是个祸水,拓跋毅宁可放弃20%的股权也要得到她,你这么理智的人也为了她神魂颠倒,难道她还不是红颜祸水吗?”
符坚瑞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真的宁可放弃20%的股权来换取兰若?为什么你要答应他?难道你不知道等待兰若的会是什么吗?她会伤得很惨!”
兰泽倔强的说:“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难道你以为她不这样做,她会心安理得吗?这不过是给了她赎罪的机会!否则她的罪证上会再加上一条!”
符坚瑞摇摇头,他幽幽的说道:“兰泽,命运的格局即便是宿定的,每个在格局中的人,都互为因果,决不是一个人的错。终究有一天你会意识到自己的错。他们两个在一起,将会血煞连连,可惜我不能再破解……”
兰泽接到:“为什么?”
符坚瑞叹了口气:“因为,我们符氏家规中有一天,不能推算与自己相关的命理。而我,已经不能在这件事中置身事外。兰泽,伯父的情况略有好转,你记得常去探望。有事可以和我联系。”说完,他落寞的走出了贺宅。
兰泽望着他的身影,回味着他刚才的那句话“而我,已经不能在这件事中置身事外”,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
暮色骤然而降,错愕的兰泽在一片暗光中颓然的坐在沙发上。
拓跋宅,主卧室。
由保镖护送到家的兰若,再次被囚禁在主卧中,这一次似乎地面上清理的干干净净。小女仆碧玺小心翼翼的扶着兰若到床边坐下,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说:“小姐,您回来了?这几天都会有医生上门为您检查身体,少爷已经让人把主卧所有的摆设都搬走了,你看看除了这张新换的软皮床,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了!少爷还说,让我专门来服侍你,你看少爷对你多好啊!”
一丝苦笑浮上贺兰若苍白的脸,幸好那个魔鬼不在,否则只要他在,哪里都是地狱。
楼下一个身影怨怼的看着主卧门外的四个保镖,她这个少夫人,居然都不能靠近,拓跋毅啊拓跋毅,为了一个瞎子,你做的实在太过分了!今天看着那些人突然搬出主卧所有的摆设、调换了软床,她才知道这一切,原来只因为贺兰若是个盲人!嫉妒的情绪如丝般缠绕她,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突然,赖欧伯恭敬地来到她的面前:“少夫人,外面有人求见。”
黑石地面,棕色的雕栏,金色的影壁,挂着一幅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连绵起伏的雄奇山势、天连着水,天水一色的浩瀚江河向古典悠远处徜徉,险峻中透出自然。符坚瑞望着那图画静默了几分钟,更多的投向那一处平静的江面,荡漾的轻舟、撒网的渔家,还有那亭阁中的游人——
江山美人,又有多少人可以共有?如果是他,宁愿舍弃一切,只为了伊人与共。
“符先生,少夫人到。”赖欧伯客气地打断了凝神品画的符坚瑞,通禀之后就退出了。
转过身去,符坚瑞对上一双丹凤向上微挑的双眼,翘挺的鼻子,出于职业本能,他打量了一下,眼睛的外型呈三角形的女人很聪明,但是很容易计恨,即使是别人无意中伤害她或者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她还是一定会报复。至于翘挺的鼻子,是强烈自尊心的表现,综合其他面相,符坚瑞心中已然不喜。
喜欢血咒·我的女人别想逃请大家收藏:(wuxia.one)血咒·我的女人别想逃武侠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霍丝丝冷然道:“不知先生到府上有何贵干?”
符坚瑞回道:“少夫人,想必您也不希望贺兰若滞留府上,不如我们谈谈可好?”
霍丝丝眼神一凛:“你是为那个女人而来?你是她什么人?”
符坚瑞淡淡一笑:“少夫人,我也同您一样,不希望自己心爱的人陪在别人身边。或许我们可以合作,给我点时间,让我带走贺兰若。”
霍丝丝冷冷的说:“我凭什么相信你?”兵不厌诈,谁能保证这不是拓跋毅试探她心胸的手段!
符坚瑞俊逸的挑起唇角:“婚礼那天,您还记得站在贺兰若身边的那个人吗?我不是拓跋毅的人,所以您太多疑了,这是我的名片,我希望您能在合适的时间和我联系,让我带走她,如何?”
霍丝丝接过名片,有一点诧异:“原来是你!”她早听父亲霍仁恺提过符坚瑞的名字,有几处公司选址因为没请到他父亲还很遗憾,没想到他这么年轻!
“你也知道,楼上防卫森严,想这个时候带走她,恐怕很难,不如符先生留下什么信物,也好让我代为传达,也好帮助你们这对苦命的鸳鸯。”霍丝丝冷冷一笑,心中的怨妒更添了几分,原来贺兰若早有奸夫!拓跋毅,你可真是自作多情!
符坚瑞望着楼上,近在咫尺,他却无缘相见,他默默地拿出一本盲文曲谱,递给霍丝丝:“说是我送她的,就好了。我希望她越早离开越好。相信您也如此!”
霍丝丝接过那卷曲谱,若有所思。符坚瑞走出门口的时候,又回头说了一句:“夫人,报复虽然可以解恨,但不能解决问题,还会反噬自身,为了您自己,请您善待兰若。”
金色的水晶灯柔和的洒在霍丝丝酒红色的披肩上,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丝复杂,带着曲谱向楼上走去。
符坚瑞的车刚刚离开,拓跋毅就驾着劳斯莱斯回来了,望着前车的尾灯,拓跋毅略皱了下眉,踩了一脚油门,直奔内宅而去。
楼上,霍丝丝刚到主卧门口,韩冬等人就恭敬的弯下腰去:“少夫人。”
霍丝丝冷冷的看着那四个保镖,道:“让开——”
韩冬依旧恭敬的说:“少夫人,少爷吩咐过,任何人不得出入,属下不敢自专。”
霍丝丝怒气再起:“哦?你们眼里根本就没有我是不是?”
韩冬冷静的说:“请少夫人息怒,等少爷回来您再见不迟。”
僵持之中,兰若听到声音,问碧玺:“碧玺,门外怎么回事?你去看看好吗?”
碧玺刚出来,霍丝丝不悦地看着这个小女仆,她冷然的丢出那本曲谱道:“我也不想见她,给她送本书难道也不行吗?”
一个声音突然在她们背后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韩冬等人立刻齐声道:“少爷!”
霍丝丝回头时,正对上拓跋毅冷冷的眼眸,她心里不由一颤,手也略略有些抖。拓跋毅的眼神落在她手上的曲谱上,他的鹰眸眯起:“手里是什么?”几个大步,一把夺过那个曲谱道:“刚才谁来过?”
霍丝丝道:“我不知道,他留下曲谱就走了,你可以问赖欧。”
仔细翻捡着那本曲谱,虽然他看不懂盲文,但是五线谱分明,没看出什么破绽,正在迟疑之间,兰若已经摸索到门口:“碧玺,怎么了?”
她已经换上了白色的家居服,长发盘起,纤细的玉足每踏一步,就牵痛全身,把扶着门框,她突然感觉到危险的气息:“碧玺,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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