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婚礼鸣奏曲开始,拓跋毅和霍丝丝站在红毯这头,拓跋毅冷冷的神情,与那貌似热闹的环境格格不入,而身着精美婚纱的霍丝丝,脸上也难以堆出敷衍的笑,怪异的氛围中,婚礼居然开场。
将要走到红毯尽头时,拓跋毅贴着霍丝丝的耳朵说了一句话:“做我拓跋毅的女人,这样就影响情绪,怎么可以?”
霍丝丝一愣,脸上现出复杂的神情,但很快就展现出妩媚的笑,用极低的声音来回应他:“我当然可以。”
墓地里,身着黑衣的众人都静静的看着骨灰下葬,风起时,吹得人心都凉了。贺天祥久久矗立在灵前,瞬间苍老下去。
站了好久,贺天祥一动没动,近来的动荡变故太大,就算是他也无法承受。爱妻的离去、儿子的叛逆、女儿的自杀,蓝湖企划案的失败、股票的大跌,让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男人突然累了,前所未有的疲倦感,从心底升起,纠结着心脏阵阵隐痛。
内心深处,还有另一种莫名的恐慌在其中,仿佛是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声音在他心底偷偷地说:“天祥,你不能负我……你发誓……”
他的目光渐渐沉下去,他终究负了她,所以才会有这些报应吗?
“爸?”贺兰泽见父亲的身子有些摇晃,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贺天祥的心口更加疼痛起来,他把住兰泽的肩,低低地道了句:“我们回吧。”
苻坚瑞站在兰若身后,见她泪落满面,伸手去擦时,手腕处那道疤痕就露了出来,他上前轻轻地扶着她的胳膊,轻声道:“我们走。”
贺兰若点点头,默默无声地跟在贺天祥和兰泽身后。
灵车沿着原路返回,每个人都揣着心事,异常的沉重,车辆缓缓地经过盛世皇朝门口。
典礼刚刚结束,拓跋毅和霍丝丝在宾客簇拥着走出酒店门口,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停车!”贺天祥突然开口,司机踩下了刹车,整个车队全都在酒店前停下,一辆接着一辆的黑色轿车,占据了一条街。
拓跋毅和霍丝丝的目光也朝这边望来。
兰泽觉得有些不好,伸手去拉贺天祥,谁知被贺天祥一把推开。
贺天祥推开车门,不知是不是下车太猛了,头脑一阵晕眩,他望着拓跋毅和不远处的拓跋风,很想说点什么,可是脑袋嗡的一下,血突然涌到头顶,眼前一暗,喉头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旁边的兰泽迅速打开车门:“父亲!”
贺天祥的身子软软地栽下去,耳边听见兰泽的声音,眼前一片漆黑。
兰泽、符坚瑞大惊失色,一起打开车门,兰泽扑上去:“父亲,你怎么了?”符坚瑞迅速地拨打急救电话。
这一幕自然引起了拓跋毅的关注,他没有过多的表情,身边的霍丝丝搭着他的胳膊,身边的寒暄声都停了下来,他微簇簇眉,刚要回头去和拓跋风说话,蓦地整个人僵住,他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个身影!
他猛地再回头,身边所有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只看到那辆车上下来的女子,凉风吹起她的头发,有几缕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眉心是否有痣,只看到她的那双眼。
凄美、绝望。
他的喉咙里是腥咸的甜味,依稀中仿佛置身在一个古老的白色宫殿,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他骑着黑马冲进去,看到宝座上带着王冠的男人,胸口插着那把暗铜色雕龙纹的匕首,刚刚气绝。
伤者身旁,匍匐着一个带着白纱的女人,那目光——梦里反复出现的目光!
恨不得杀了他的目光!
他只觉得在哪里见过,他长鞭一甩,试图揭开她的面纱,突然看到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向他扑来。
她竟然拔出那把匕首,直直地向他胸口刺来。他忘了躲闪,本能地侧身,连带着将她也搂住怀里,左臂处传来一阵疼痛,可是他并不在意,而是一把揽住了女子的腰,揭开了她的面纱——居然是她?!
居然是眼前的这个走下车的女人!
风四起,纸钱与落叶飞起落下,她的头发丝丝扬起,一身的素白衬得眉目如画,目光似是有意无意地向拓跋毅这边扫了一下,像是两道流星,还来不及捕捉她的光亮,就已转向别处。
她不认得他!甚至不曾在他身上稍作停留!
拓跋毅的心口隐隐作痛,她眉心那颗血痣妖娆如红梅,在他的眼前绽放,有如晕染的血迹,模糊了他的双眼,脑中遥远而清晰的呼声阵阵传来:“拓跋,我恨你……恨你……”
他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看着她站在车门边,不知她对贺兰泽说了什么,却被他一把推向旁边。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他立刻甩开挽着他的霍丝丝,大步朝她走去。
“毅——”霍丝丝脸色微变,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要识大体,可是还是敏感地觉察到拓跋毅的反常是在看到那个女人之后出现的。
门口的宾客目光也都落在贺兰若身上,还有些人在交头接耳,在猜测贺兰若的身份。
“兰泽——”贺兰若被推得向后退了一步,腰身撞到了车门,眉头不觉轻蹙了一下。
贺兰泽将父亲扶到车上,自己坐在驾驶室中,狠狠地瞪了一眼贺兰若,哐当一声关上车门,落下车窗对苻坚瑞道:“符大哥,我先送父亲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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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血咒·我的女人别想逃请大家收藏:(wuxia.one)血咒·我的女人别想逃武侠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医院?”贺兰若听到车子呼啸而过,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坚瑞,我父亲怎么了?”
符坚瑞牵起那柔滑的手,轻声道:“兰若,别急,我们现在坐其他的车过去。”
拓跋毅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目光因为他们向牵的手而变得凌厉,他下意识地扯住贺兰若的手腕,将她带到自己跟前,与她十指相扣。
“你是谁?”贺兰若感觉自己的身子一晃,一种极度的压迫感袭来,兰若本能的撤回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挣不脱,那大手分明是一个男人,不同于坚瑞的温柔修长,而是充满霸道的力度,热烫的温度,让她十分畏惧。
“我是谁?”拓跋毅的大脑居然有片刻的空白,他望着贺兰若挂着泪痕的容颜,他握着她的手,柔弱无骨,似乎稍一用力,就可以将她捏碎。她问他是谁,而他更想知道她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他梦里,为什么会让他的心痛得难于呼吸。
贺兰若求救似的向苻坚瑞的方向转曲去,这让拓跋毅更生气恼,他有很多话想问,可是却都噎在喉咙处,还未来得及问出声,就听见苻坚瑞清润的声音传来:
“拓跋毅先生,请放开贺兰若小姐。”
“什么?”
拓跋毅大吃了一惊,她叫贺兰若?和贺天祥什么关系?贺天祥的儿子叫贺兰泽,难道她是贺天祥的女儿?
一种复杂的滋味如狂潮卷来,心中警铃大作,无论平素多震惊,也无法消化他们现在处于敌对的立场,更准确的来说,是他们贺氏恨死了他!
就在他稍稍错愕的瞬间,贺兰若竟迅速抽出了自己的手,朝着她感觉的方向啪的一个耳光挥去。
她打*过*来的时候,拓跋毅没有躲,只不过因为他太高的缘故,耳光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风猎猎,白色的纸钱与红色的绸花刺目的交融在一起,灵车与婚车并排而停,三个人停驻在道路正中,成为瞩目的焦点。
贺兰若退后两步,跌在符坚瑞的怀里,熟悉的气息让她稍稍放松下来,她颤抖地说:“坚瑞,快送我去看父亲!”
苻坚瑞揽住贺兰若的肩头,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所有的事实都越来越接近他的猜测,他们很有可能就是他要找寻的那两个冤家,可是在这种情境下,他们分明处在敌对的立场上,他一向沉着冷静,此刻竟也置身其中,只想凭着本能来排斥他们两人的接近。
“我们走!”苻坚瑞携带着贺兰若就朝身后那辆车转去。
“站住!”拓跋毅刚要伸手去抓贺兰若,却被跑过来的霍丝丝一把抓住,他气恼地甩开霍丝丝,眼里只有那个转身离去的背影。
不!他不能这么轻易地放她离开!
“毅,我们还在送宾客,不要耽误人家去探望病人。”霍丝丝盯着贺兰若的背影,这个女人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紧张,因为她的出现让拓跋毅频频失态,尤其是在看到贺兰若眉心的血痣后,更是乱了阵脚,难道她是拓跋毅心爱的女人?
已经打开车门的符坚瑞,内心同样极不平静,家族的使命和想要保护兰若的念头此起彼伏,他要怎么办?现在事情已经到达无法收拾的地步,怨念已经生成。
贺兰若的身子顿了一下,她听到拓跋毅的声音,只感觉到手脚发麻,她把着车门,没有回头,声音却十分冷厉:“拓跋毅,你害的我家破人亡,现在你还想怎样?”
他想怎样?拓跋毅被问住了,他让她站住,是想要留住她,想要问清楚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他梦里,为什么会让他心疼?还是单纯的想把她留下?他居然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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