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闹了一会,两位东瀛浪人也顺利的突破了恶犬阵营,虽然都是狼狈不堪,但龟山脚踝,小腿几处鲜血汩汩,皮肉外翻,而大久保只是衣衫凌乱,多了几处撕裂,肉隐肉现的,看来这帮狗狗对女优也是情有独钟的。
两人的出现,打破了书房内温馨的气氛,三人满脸的不杀,瞪得两个浪人差点重返恶犬包围圈,看来他们也懂得‘人,才是最可怕的’道理。
“薛,你的恶作剧是不是太过分了?”大久保扯了扯自己衣衫撕裂出,但不是怕自己走光,主要是怕刘子承的眼睛充血。不过这番话虽然是在责怪,却依旧柔声细语,一副自己做错了事儿的模样,这也是他们民族的特点,表面总是诚惶诚恐,小心翼翼,一旦你心软,他们就会比恶狗狠上百倍的报复你。所以,才会再大轰炸之后,又扔了两颗原子弹,将他们彻底打服!
所以,不等薛芷蕾心软开口,刘子承便已经接口道:“过分??极致可爱的小狗狗与你们亲密接触一下就嫌过分了?我的达令可还准备了鳄鱼,巨蟒,饿狼,棕熊,要和两人玩耍玩耍呢!”
果然,两个浪人噤若寒蝉,特别是龟山,都要哭了。看到龟山的残样,薛芷蕾早就动了恻隐之心,却被刘子承一阵飞燕搞得眼花缭乱,放心如鹿撞,以为她在示意自己‘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呢,一时间也就忘了两个浪人,哪还管的上什么巨蟒,饿狼。
直到龟山汩汩的鲜血染红了她新打的紫檀木太师椅。才不得不叫来家中的医官做简单的包扎。两个浪人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恐惧之色,实在没想到,这个美丽的才女在有了心上人之后变成了美女的魔女。
经过短暂的过度,尴尬的气氛很快过去,东瀛人在这方便是专长,处于劣势的时候,就会把你当成亲爹一样示好,两人轮番的给薛芷蕾说话好,什么在西洋时候多么多么淑女,高贵又美丽,现在回到了故土,又有了心上人,是多么贤淑,成熟又稳重,说得薛芷蕾直想给刘子承生儿育女!
我们华夏大地,礼仪之邦,每个人都遵节守礼,都是性情率直的真君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绝不记仇,你打过我一拳,我踹你一脚就可以了,追求的就是平等。
所以,薛芷蕾很快便被浪人忽悠瘸了,又是请上座,又是上香茶,换了个人一般,最可气的是,时已近正午,肚子饿了,竟然毫不客气的朝刘子承挥手道:“喂,你别傻站着了,我肚子饿了,快去弄些吃得来,也让东瀛的朋友尝尝你的手艺。”
日,你还真怕我当你家相公了?刘子承气得吹胡子瞪眼,身边的程琦晴还跟着添油加醋,说什么师傅烹调水平天下第一,大久保也跟着参合进来,说什么能得到主人亲自下厨款待,荣幸之至!只有龟山没有开头,他实在是怕刘子承给他的饭菜里下砒霜。
刘子承本来是一百个不愿意给浪人做菜,当架不住薛芷蕾曲着鼻子,眯着眼睛,那哀怨的表情,好像再说‘我都成了你的绯闻女友,名节都不要了,你连下厨都不肯吗’?
还能怎么样?干呗!刘子承长叹一声,由程琦晴兴高采烈拉着他奔厨房而去。七拐八弯,绕了最少半个时辰,大太阳天,晒得刘子承头晕脑胀,心中很纳闷,怎么房间离厨房这么远,这要做出菜端过去,还不凉个屁的!
不过薛芷蕾家的厨房确是规模宏大,一点都不亚于皇宫的御膳房,不过静悄悄一片,根本就没人,看来是薛芷蕾的专属厨房,不过看这锅台上的灰尘,不得不佩服这位伟大的女领导人真是日理万机,废寝忘食啊,不对,应该是废寝忘做食啊!
刘子承深深胳膊,踢踢腿,程琦晴在身边也似模似样的学着,师傅说了,这叫热身!
看了看四周,蔬菜,鲜肉,海产,应有尽有,看来是把这当库房了。而刘子承的目光只停留在一个小木盒上,程琦晴好奇的凑过小脑袋,看了看木盒,看了看师傅,问道:“师傅,这芥菜种子有什么好看的?”
哦?果然!刘子承顿时来了精神,抓起一把深绿色,小指甲盖大小的种子仔细端详,在鼻端嗅了嗅,辛辣刺鼻:“嘿嘿,就是它了。”
程琦晴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师傅已经如捣药一般操着擀面杖在木盒里捣鼓起来,一下重过一下,粉末飞散,辣的师徒俩眼泪狂流。
没错,砸碎成粉的芥菜种子就是传说中芥末粉,果然够彪悍!这个年代生鱼片估计还没有诞生吧,咱哥们就做一次创始人,让浪人们尝尝鲜,还不告诉你们制作方法,让你们世世代代求着我们!
刘子承恶狠狠的想着,一小盒芥菜种子已成粉末。真怀疑,生鱼片居然也能成为一种饮食文化,就那么几道工序,选料,刀工,装盘,调味料,简单之极。
刘子承麻利的拍死一条大鲤鱼,开膛破肚,洗净去鳞,取左右两条厚肉,无骨刺,无皮,压在案板上,晃了晃手中的菜刀,垂直九十度角闪电般切了下去,不一会,一块块半个巴掌宽,一指厚,粉红,鲜嫩的生鱼片整齐,美观的出现在了案板上。
本以为会受到身边一直有样学样的小徒弟高度赞扬,结果当他转头的时候才发现,人家小丫头切的比他还整齐,而且每一块大小几乎相等,看不出诧异,没几十年刀工绝对办不到。看得刘子承直想叫她师傅。
论起生鱼片装盘,可以说是整个工序里除了刀工外最讲究的一道,船形,龙形等等,各式各样,还要用什么海草,薄荷叶,菊花等等做备菜,美观大方,勾人食欲。可刘子承没那闲工夫伺候浪人,随便找了一张生菜叶半抱住五片生鱼片,寻了个长方形的盘子,放置于最中央,红绿搭配,看上去就像一朵盛开的莲花,造型也很独特。
最后将芥末粉仿佛两个小碗中,也不在乎什么1:2配比兑水,只象征向的倒入一小口水随意的搅合几下,估计给外面的恶犬喝一口,当即就能与世隔绝,再加入了几点香油后,总算能靠近一点,最起码也得给人端上桌啊!
“师傅,师傅,你这是要干吗?我们还没生火呢!?”程琦晴很是不解师傅为什么端着生鱼肉就向外走。
“生什么火,就这么吃!”师傅回答很简单,留着眼泪疾走,太呛人了。
“啊?生吃?那不是畜生吗?”程琦晴还年轻,生在皇宫性格单纯,有啥说啥。
“不许骂人!”师傅义正言辞的教导,偶尔食之,算是调剂,且营养丰富,要是以它为生,当美食,甚至当主食,那就差不多,应该,可能算畜生了。
程琦晴带着强烈的好奇心跟在师傅身后,说什么也要看一看,人,是如何吃生鱼的!
这次师徒俩人也不着急了,即便饭厅距离厨房很远,但这道菜根本就不怕凉。当行到饭厅门外时,里面客人正向主人询问着男人住的情况,薛芷蕾支支吾吾,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但话里话外都包含着女孩子对爱情的向往与羞涩。
小徒弟拱了拱师傅的肩膀,挤了挤眼睛,好像在告诉师傅,这一段恋情是她促成的,别忘了好处。师傅尴尬的挠了挠头,喊了一声‘报告’后推门而入。迎面就是薛芷蕾如初升的太阳一般红彤彤的脸蛋儿,龟山一脸的哀伤,大久保则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总体看起来很诡异,估计是正在聊什么限制级的内容。
“刘桑,刚才听芷蕾夸的你厨艺通神,所做食物皆是人间美味,我都忍不住要尝尝看,到底什么样的美味能打动芷蕾的芳心。”大久保起身,鞠躬,很传统的礼节,值得学习。
薛芷蕾脸儿红又圆,好像苹果到秋天……刘子承朝她挤挤眼睛,神情暧昧,直到对方低下头,才将手中的托盘放到桌上,道:“两位远道来的浪……朋友,请尝尝在下粗浅的手艺吧!”
依民族习性,大久保张口就要道谢,可还没开口,刘子承已经掀去了该在调料碗上一层密封纸,这样可以加大芥末的味道,刺鼻的辛辣味道瞬间弥漫整个房间,涌入鼻端,直冲脑门,眼泪涌动,心跳骤增,个中感觉难以言说啊。
“喂,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如此刺鼻呀?能吃吗?”薛芷蕾眯着眼,捂着鼻子退得远远的,埋怨道。
两个浪人更是吓得哆哆嗦嗦,很是怀疑刘子承要毒死他们。只有程琦晴对师傅无条件的信任,关键时刻力挺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这东西是我师傅精心研究出的新吃法,若不是看你们远道而来,才不舍得给你们吃呢!”
刘子承欣喜的点头,复议道:“没错,没错,这道鱼片没有经过任何加工,纯天然,绿色食品,营养丰富,常吃有益于身体健康!”同时刘子承在心中加道‘这鬼东西上寄生有华支睾吸虫等多种鱼源性寄生虫,感染华支睾吸虫会导致肝细胞坏死,诱发肝硬化和肝癌。小鬼子嫌自己寿命太长,所以常吃期盼自己早托生,我们国人还有亲人要照顾,国家要建设,所以还是少吃,尽量不要吃!’
万年前的人类茹毛饮血,那是因为还没有文明诞生,随着火,被人类征服并使用,才有了烹调,随着文明的不断发展,回首过去,人们已把‘茹毛饮血’形容成了野蛮的生活,熟食也成了人类生活最基本的东西,可偏偏文明进化到这种程度,人们开始追求刺激,或者说追求返璞归真,这生的东西有什么好呢?
刘子承很不理解,但为了做表率,忽悠浪人,还是亲自拿起一小块生鱼片,在几人面前晃了晃,稍稍沾了一点调味料,放到嘴里,几乎都没有咀嚼直接下咽,既便如此,还是眼泪鼻涕横流,偏偏还要装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有时候,厨师也难做啊。
不过刘子承有信心,只要两个浪人尝一口,绝对会惊讶,惊喜,惊艳,一吃难忘,骨子里就喜欢这种受虐的感觉,于众不同嘛!
严格来说,这东西还是挺好吃的。鱼肉鲜香,能削减芥末的刺激,而芥末的辛辣又能抵消生鱼片的腥味,如果沦落孤岛,实在吃不上饭,垂死边缘用它救命,还是可以能接受的。
看着刘子承的表情,几人蠢蠢欲动,人对陌生事物除了有着恐惧心理外,还有着强烈的好奇心,何况还有刘子承带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大久保,请不要情意尝试,这个男人一直怪怪的,他不但会说几种语言,刚刚还好好的一件一副却要弄得如此怪异,现在竟然端出生鱼给我们食用,恐怕有什么企图!”龟山战战兢兢的用鬼子话告诫着身边的同胞。
大久保同样露出疑惑的神色,认真的打量刘子承特殊的装扮。原本好好的一件丝质长衫,被薛芷蕾的西洋剑咋了无数个小洞,稍稍一动,肉隐肉现,换谁都会觉得怪异。
这话刘子承虽然听不太明白,但偶尔几个单字,已经两个浪人的表情,还是很容易理解的,特别是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刘子承郁闷啊,凶狠的目光瞪向薛芷蕾这个始作俑者,好端端的被鬼子鄙视,奇耻大辱啊。
“嘿嘿,两位是在质疑我的穿着吗?”刘子承除了会做菜外,另一个行走江湖的武器就是嘴,业余相声演员,能把活人说成动物:“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不得不对贵国的文化,审美眼光同样质疑。我这件长衫,是目前我华夏大地最为流行,时尚,的新款式,炎热的夏天,这些小孔可以达到通风,透气的作用,让穿戴者更加清凉舒爽,特别是穿在女士身上,能让你晶莹嫩滑的皮肤时隐时现,性感迷人,这种服饰的名字叫做——网眼衫!”
两个浪人被刘子承说得一愣一愣的,那边始作俑者薛芷蕾已经麻利的抄起了生鱼片堵住了自己的嘴,这个场合大笑出声会影响她淑女的风范,程琦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师傅,看样子性格开放的她是想弄一件穿穿!
“呀——”忽然,薛芷蕾高声尖叫一声,眼泪哗哗直流,吐着舌头支支吾吾:“这……这东西味道真好!”
在薛芷蕾惊讶的狼吞虎咽下,两个浪人以及程琦晴也加入了生鱼片哄抢的战局中,肉鲜味美,辣味刺鼻,越吃越上瘾,龟山这家伙连配菜生菜叶都吃了!
薛芷蕾很不淑女的舔着嘴唇,看刘子承的眼神变得如烈日一般火辣,没想到这家伙真有着一双能化腐朽为神奇的手,简单的鱼肉切片,刺鼻的调料,搭配起来竟别有一番美味!
“两位,我这道菜的味道怎么样?”刘子承拽了拽身上的‘网眼衫’,就好像在整理燕尾服,一副地道的高级餐厅侍者的模样,很绅士那种,操着一口地道的英国伦敦郊区腔,倍儿有面子!
薛芷蕾扯动着嘴角,这家伙好像演戏一样,太过虚伪,她喜欢的是那种自然流露,或者多年养成的翩翩风度,看来他只能做绯闻男友。
两个浪人此时正对这眼前装芥末的小碗发呆,正寻思着是否连调料都喝掉,可能它只是闻起来辣而已?
“欧以西爹似内!”两个浪人齐声道。薛芷蕾刚要翻译,刘子承摆手示意:“这句话我明白,是说美味极了!”
薛芷蕾不得不又一次对他另眼相看,这家伙连东瀛语都懂,可能只会这一句吧?薛芷蕾如是想,却听刘子承又道:“阿里嘎多苦塞以马西达!”
刘子承有心在薛芷蕾面前卖弄,省的这丫头总认为自己是海归,瞧不起我们新时代青年,在她惊诧的注视下,刘子承朝她微微躬身,道:“安宁哈赛哟!(韩语),萨瓦你卡(泰语)奥拉(西班牙语),苏里似代(柬埔寨语)。”总归都是‘你好’的意思,听得薛芷蕾一阵阵的头晕,暗下决心,一会一定要按住这家伙让他详细,系统的来个自我介绍。
“刘公子,你这道菜做的很是美味,不过就是这鱼,没有我们东瀛海域打上来的鱼味道鲜美,所以,有个不情之请,公子是否能把烹调方法告诉我们,让我们回东瀛烹制。”龟山一个人就代表了他们整个民族的性格特点,无耻!看啥东西都想要。
刘子承也不动怒,微微一笑道:“烹调方法?很简单,但你能不能先把你们东瀛漆器的制作方法告诉我呢?”
这话说完,两个浪人不出声了。本来嘛,你找厨师要人家研制菜谱,无异于抢人家饭碗,断人家财路。
“公子,漆器制作是我们东瀛秘传制法,恕不能外传,你看能不能换个条件。”大久保也跟着开口道。
“秘传制法?那我的烹调技巧就不算吗?你们可知道,为了做这道菜,我可是煞费苦心,日观海潮,夜观星象,带着一颗虔诚的心,游离名山大川,才在一处悬崖绝壁上找到了这道菜肴的调味品,据我国史书记载,次调料味生于铁树之上,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方能落地成熟,味道辛辣,刺激,如同九天之上滚滚天雷,被我过先辈视为神果,常食,有养颜驻容,长生不老之功,今日若不是看在你们远道而来,又是学制的朋友份上,我决计不会拿出来的。”刘子承摇头晃脑,一道芥末调料竟然说成了人参果,难为他了。
薛芷蕾不用细想,只看他那前所未有的一脸正经八百的表情就知道,这番话绝对是狗带嚼子——胡嘞!听他的话,就得反着听,他说能养颜,长生不老,就说明这种调味料带有毒性,说不定还能毁容,一会打死我也不吃了!
一边的公主徒弟直接别过脸,因为忍着笑,一张俏脸红得发紫,双肩不住的颤抖,忍得很辛苦!
资本论中说过,有50%的利润,资本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资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而东瀛人无疑是个中翘楚,为了他们自身的利益,甚至不惜发动侵略战争。
听了刘子承介绍‘长生不老药’,两个浪人眼睛都放出了贪婪的光芒,但谁都没有开口,只是在心中暗自盘算着夺取的方法。
几块生鱼片并不足以填饱肚子,但薛芷蕾不好意思再指使刘子承干活了,吩咐了家丁们准备正式饭菜,只可惜,生鱼片的味道太过震撼,一桌子山珍海味谁都没吃几口,只有刘子承一个人在狼吞虎咽。
桌上,薛芷蕾代表南苑国接过了东瀛人本次贸易的货物清单,刘子承瞄了一眼,果然都是漆器,与刺绣的服饰,以他们的人品,估计木器,服装都是在南苑进口的,然后图上漆彩,刺上图案再反卖回南苑,一贯的手法,延绵了千年,大大的阴险!
所以,当他们提出要大批量购买南苑的木器,丝绸的时候,刘子承很不客气的替薛芷蕾做主道:“丝绸木器头没问题,不过每样照过去加价三成。”
坐地起价,写明与《奸商是怎样练成的》一书,第一章,第一条。但对于长期的合作和般来说,很不地道,薛芷蕾也有不快,刚要插嘴,却被刘子承恶狠狠的眼神等了会去,那目光中私有阶级仇,民族恨,杀气腾腾的,让她也不敢开口。
结果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两个东瀛人丝毫不介意,反而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看脸色,好像还很高兴。当然了,他们进货贵了,出售也会加价,小鬼子从不吃亏。可他们遇到了刘子承,绝对不会给他们赚钱的机会。
“两位同意就好,请写明一份买卖合约吧!”刘子承话音一落,接到刘子承授意的薛芷蕾已经麻利的拟好了一份按他意思写成的文约,上面有每次东瀛人再南苑购买的木材,丝绸等多种原材料。每样照原价加了三成。
浪人很痛快在上面签了名,盖了章,一式两份,各自保管。笑意在两个浪人的脸上还没有绽放,刘子承的声音再次传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两位,从今天开始,请不要在大批量的向我国运送漆器以及刺绣服饰了,如果我们有需要,会以文书的形式向贵方约买,文书上会注明每次所需的数量,样式,这样也给你们省去很多运送的麻烦嘛!”
话音一落,两个浪人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进货文书他们签了,而人家却不一定会购买他们的产品,这明摆着是坑人嘛!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听刘子承已经给不明所以的薛芷蕾解释起了个中关键。
“这种买卖形式叫做订单式。会给卖家省去大批量生产而导致积压的不良后果,也可以叫做‘先有市场,再有生产。’就比如我们南苑加工的成衣,像刚才这样与东瀛朋友签订了买卖文约,然后我们按照文约上面东瀛朋友所要购买的数量进行对应性生产,而不至于一味的盲目生产,而导致大量的货物积压,这就是……”
“这就是你常说的双赢局面嘛!”薛芷蕾的笑容如花朵般娇艳,眼中的激赏之情一览无疑,刘子承从绯闻男友转正的日子为期不远了。
而东瀛人虽然无形中吃了大亏,但他们的漆器,刺绣绝不会只销售南苑一国,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这种阴损的手法可以用在其他有贸易关系的客户身上,只看他们认真记录着刘子承发言,就不难看出,不定哪家又要倒霉了!不过只要不是我华夏就行,剩下让他们狗咬狗去吧!东瀛人虽然在刘子承这里吃了亏,但也受益匪浅,该谈的事儿都谈完了,两人也就起身告辞,一阵鞠躬哈腰走,一步三回头,跟着薛芷蕾派来的接待人员恋恋不舍的走了。
屋内的三人都明白,他们是惦记着刘子承能长生不老的调味料,面,肯定还会见,只是不知道,到时他们会施展什么样的手段,来获取‘长生不老药’了,也不知道刘子承会如何对待他们未知的手段。
反正这个时侯,刘子承正被薛芷蕾手持西洋剑,紧顶这鼻尖,逼问着:“下流人你说,你到底是什么干什么的?为什么会那么多种语言?懂得那么多闻所未闻的知识?”
刘子承早有所料这丫头有此一问,也不紧张,轻轻拨开锐利的剑尖,愁眉苦脸的在屋内踱来踱去,似乎要下很大的决心,直到两女心都揪了起来,才清清喉咙道:“其实,我来自一千年后,这些知识,理论人人都懂得。”
“呸!我叫你胡说八道!”话音一落,薛芷蕾骂声就已出口,随之而来的还有夹杂着劲风的西洋剑。
汗!实话总是容易让人误为谎话呀!刘子承急忙闪身,躲到公主徒弟身后,探着头喊道:“你有毛病啊?说打就打,会死人的!再说,你又不是我媳妇,打听这么多干吗?”
薛芷蕾手持宝剑,毫不示弱,叉腰挺胸:“你快点说,说得好,我就当你媳妇!”
啊?刘子承目瞪口呆,这是他来到这个时间听到的最雷人的话,古代妞也疯狂。在程琦晴咯咯声中,薛芷蕾脸也红,心跳也加速,岁数大了也思春!
缓了半天才回过神的刘子承当让不会放过如此良机,要知道,这姐们无父无母无亲友,家资万贯,富可敌国,所有权使用权都归她一个人所有,谁要把她娶到手,少奋斗两万五千年!
心中偷笑,脸上愁苦,好演员,入戏很快。拍了拍徒弟肩膀,沙哑着声音道:“徒弟,给师傅倒杯水。”
七老八十一样缓缓走到凳子边,摸着扶手坐下,生怕自己摔倒,鼓咚咚灌下一口,马上又喷了出来,这丫头,在茶水了放了芥末酱,良心大大地坏了。
咳嗽的满脸通红,眼泪横流,嘿,因祸得福,这样更有演说效果,吸了吸鼻子,缓缓开口:“记得那是在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夜晚,北风吹,雪花飘,年关将近,我爹爹他出门为了给我买二尺红头绳结果一去不复返……”
故事讲得惨,什么家贫命苦,受周扒皮剥削,被迫远走他乡,做长工,种大葱,要饭闯关东……苦啊!总的来说,就是白毛女,周扒皮,三毛的故事大集合!
两个女人生在帝王和高管家庭,生下来已经确定了剥削阶级的命运,虽然常有耳闻民间疾苦,但这种疾苦不经过亲身经历是无法体会的,听刘子承一番声情并茂的诉说,两人仿佛都置身于冰天雪地中,手持拐杖,臂夸要饭钵,一步一个脚印,两步一个跟头,在绝望中求追后一丝生计的场景中。
这一段故事刘子承自认编的天衣无缝,要知道,他身边美女环绕,哪个女人都想更多了解自己的情郎,所有这段话说过很多遍,每次都会找到自己的不足,不断的完善,现在听起来,自己都觉得是真的了!
而且,每说完一次,就没有女人能不掉眼泪的,不过这个薛芷蕾到底是不是女人有待于进一步考证。身边的徒弟哭的淅沥哗啦,上气不接下气,又是揉肩,又是捶背,安慰着自己曾经受过摧残的心灵。
可国师大人没事儿人一样,脸不变色心不跳,一味的奋笔疾书,刘子承讲完,她也搁笔,无不赞叹的说道:“不错,很不错!刘子承你说,你编的这段故事卖给说书人能赚多少钱?”
“我估计最少也得三十两吧,怎么也比那些写网络小说的家伙赚得多!”刘子承下意识接口道,他总认为,这段故事放在网上连载肯定大火,毕竟网文多以娱乐为主,他这篇悲情文独树一帜。
当刘子承回过神,薛芷蕾已经斜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瞄着他,仿佛在给他做全身核磁共振成像,让他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抽搐着嘴角假笑道:“怎么样美丽的姑娘,我说的你还满意吧?我什么时候过来迎娶你呀?”
“哼!”薛芷蕾冷哼一声,别过头:“你当我是你身后的小丫头吗?才不会相信你骗人的鬼话呢!”
“什么叫鬼话?这叫艺术加工你懂吗?”刘子承很愤慨,一个作者容易吗?通宵达旦的码字,费尽心力的构思,结果被读者一句话否了,换谁谁不郁闷:“艺术嘛,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
“少废话,没事儿快走吧,别在我眼前晃荡!”薛芷蕾也不知怎么,看见他那张脸就想笑,即便听他胡编,听他乱侃,都想蜷坐在他身边静静聆听,这个想法很危险呐!
“这就走啊?”刘子承很诧异,不过人家都轰人了,不然就关门放狗了,可走归走,话得问说清楚:“走行,那咱们的亲事?”
“呸!”薛芷蕾头图莲花,夹杂着劲风扑面而来,刘子承早防备这一招,临危不乱,垫步拧腰,闪身避开,还不死心的要开口,却被身后的徒弟拦住了。
程琦晴当这两人的面,笑嘻嘻,乐呵呵道:“师傅,薛国师要择婿的条件我都知道,你嘛,还稍稍差那么一点。她喜欢的是那种,学识渊博,才华横溢,经历过风雨,成熟稳重,风度翩翩,最好还要了解西洋文化,能说一口流利的洋文,这样两人会有更多的共同语言,家,不用太有钱,够花两辈子就行,不用太能干,会做饭做菜就行,不用太温柔,听媳妇儿话就行……哎,师傅你跑什么呀?那边是死胡同!”
刘子承进来时跳墙很麻利,出去时比进来时更快,好家伙,还得学识渊博,会英语,哪是择偶呀,分明是外企招聘白领嘛!咱哥们要合格,还能干厨师吗?拜拜吧您呐!
自从逃离的薛芷蕾豪宅后,刘子承安安稳稳的在齐家窝了三天,小徒弟消失了,薛芷蕾匿迹了,秦梦玥依旧早出晚归,每日花销无数,中途两口子就庞大的小费问题长谈了一次,秦小姐的意见很中肯,很有建设性,那就是,鱼片正在批量生产中,和鲍鱼一样暂时都没找到买家,自东平带来的银子花的差不多了,总不好向姑姑伸手要钱,让刘子承酌情想办法!
这他妈能想什么办法啊?总不能还让我摆摊去吧?咱哥们现在好歹也代表着一个国家,摆摊有损国体啊!
正在犯难之际,送钱的主动上门了。久违的东瀛人,急人之所急啊!没想到生鱼片对东瀛人的杀伤力这么大!
大久保与龟山联袂而来,刘子承以最高规格在暂住的小卧室内接待了两人。
“刘公子,冒昧打扰,还请见谅!”东瀛人秉承着他们一贯的假客气,真虚伪,鞠躬哈腰的上来就请刘子承原谅。
“呵呵,两位别客气,你们远道而来是客,理应我上门拜访,却让两位来看望我,罪过呀!”刘子承也跟嘘,请两人落座,开门见山道:“相比两位是为了那日的生鱼片来的吧?”
东瀛人明显不适应他的开门见山,与人交往不拐弯抹角就不会说话,本来还想客气客气,做个套,等刘子承钻进去再拉紧绳子,却不知道刘子承的套是用铁丝做的。
“两位也不用不好意思,我的调味料是独家秘制,一般只有重大场合才会拿出来,尝过后上门求要,购买,兑换的人络绎不绝,可原材料是在下不惜性命,跋山涉水,在悬崖峭壁找到的神果,无价之宝,我怎么能拿来兜售呢?”刘子承很无奈的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刘公子,您误会了!我们怎么会用金钱来侮辱您呢?”龟山当先站起身,又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汉语很标准,敬语用得很流利:“这几日我们回去与通行的厨师,郎中,和几位史学家都研究过了,您所做的那种调味料确实与众不同,在我国的史书中也曾有过与您所形容的神果相似的记载,只希望公子看在贵我两国一衣带水,不分彼此的份上,能将此物的出处告知一二。”
“这样啊,没问题!”刘子承回答很痛快,他就喜欢看小鬼子双眼放光,然后马上又失望的表情:“这东西具我了解,在世界的四个地方出现过。分别是,极北、极南、大海最深处,和我华夏大地西部的珠穆朗玛峰最顶端!”
刘子承高兴了,小鬼子听完这话时的表情就跟刚死了全家一样,那叫一个沮丧。呵呵,珠峰8848米!大海最深处,一万多米!北极,南极,最低气温零下八十多度!东瀛人想都去遍了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要等上两万五千年而已!
“请问刘公子,您手中的神果是在哪里寻到的?莫非是在这四处吗?”大久保忽然开口,钻了刘子承的空子。
“当然不是!”刘子承微微一笑,早有准备:“也许你们也听说过,千年人参便会修炼成精,能如人一般行走或者奔跑,而我寻到的神果已经成熟,足足九千年。我在寻到后,老人们都说,这可果实马上就要就要功德圆满,飞升仙界了,当时正在悬崖峭壁上采天地二气,吸日月之精华,我失足跌落,正好将它压在身下,故而得之!”
刘子承说得活灵活现,装腔作势的撩起了裤腿,上面有一处触目惊心的伤疤,嗯,大学时女友生日,半夜12点爬上二楼女友寝室送花,结果被寝室管理员发现掉下来摔的!和摔落悬崖也差不多!
嘿嘿,哪本小说的主角没点奇遇呀!不过,硬是把芥菜种子当成人参果糊弄人,不是很好吧?幸好,对方是东瀛人,依‘上弟’的意思,准备让他们把砒霜当饭吃,死干净了事!
骇人的伤口在目,由不得浪人不信,两人也是无奈,刘子承已然把话堵死了,前面也来过人,金银珠宝不换,要是硬抢?龟山和刘子承俩人,无论在身体,力量,那就是儿子跟爹的比例,刘子承一只手就能锤死他,连伟大的游击战,麻雀战都不用!要是骗?这刘子承沾上毛比猴都精,到最后不一定谁骗谁呢!
“刘公子,和您商量一下。”东瀛人可能也听说了,最近华夏大地流行忽悠,不死心的准备试试:“您能不能把原材料借一些给我们,让我们也开开眼界,只一天便可,一天后立即归还。”
滚!刘子承心里怒吼一声,当年青岛被德国人攻占,你们小鬼子说出兵帮我们夺回青岛,结果还不是反过来被你们占领,他娘的,还来这一套。刘子承干脆一扭头,假装没听见,这还是强忍着,不然揍他丫挺的!
龟山实在没辙了,而且已经彻底被刘子承神果只说忽悠蒙了,诚恳的要求道:“刘公子,实不相瞒,那天吃过你烹制的美味之后,再也忘不了那种味道,每每想到,我都觉得坐不住,您看能不能……”
靠!你当生鱼片是卖芝麻糊呢?每一次听到叫卖声,你就再也坐不住?刘子承明白他是想再吃一次,可秦大小姐这会正在疯狂购物呢,不赚点外汇怎么拱得上媳妇花呀!
“这个……两位,你们也知道,这中神果来之不易且数量稀少,可吃这道菜它有必不可少,我也很为难啊!”刘子承皱着眉头,搓着手,相比做出点钞的动作他们也不明白。
东瀛人很上道,龟山当即在怀中摸出一颗大拇指大小,乳白色,亮泽的珠子,递到刘子承跟前,笑嘻嘻道:“刘公子,这是一点小意思。”
切!养殖蚌生成的珍珠也拿来糊弄老子?我当厨师的,亲手宰杀的珍珠蚌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取出的珍珠都能串成上千条项链!小鬼子真是能骗就骗啊!
眼见刘子承只扫了一眼便转过头,两个东瀛人不由得有些惊讶,没想到刘子承也是识货的人,看来向南苑国卖珍珠的计划要搁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