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车子后,沿一条林荫小道走几十米就到了所谓“大水塘鱼馆”。5ccc其实也就是一个很大的养鱼塘而已,面积倒是不小,至少上百亩。鱼塘的边上搭建了十几个掩映在阔叶木中的大棚,每个大棚下面放着几张圆形餐桌,典型的东南亚风情。
不过眼前出现的一片水却阻止了他们的去路。一个服务员跑过来说:先生对不起,刚才上面的水下来,把前面的路淹了,现在正在抽水。要不你们等十五分钟就差不多了。
江坤不耐烦地说:我们等不得,算了,趟水过吧,也就几十米远。要不就另找一个地方。
李本说:就趟水吧。把目光转向两个女孩。良子跃跃欲试,阿娇却皱眉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江坤这次倒很爽快,鞋子一脱。身子一蹲,对李本说:到我们男人发扬风格的时候了。我背你的人,你背我的人。来阿娇。上来。
阿娇毫不迟疑地伏到他的背上。李本也脱下鞋子,蹲下身来说:来吧,良子。
良子犹豫着说:还是让我自己……
李本根本不容她把话说完,催促道:快点啊,快。
良子缓缓伏到他的背上,李本没费力就站了起来。5ccc李本一边走一边说:良子你体重不够标准啊,你得注意加强营养。
良子心头一热,嘴上却说:说得好听,哪来钱呢。
钱不是问题,等下把你卡号告诉我,我给你打钱进去。
我不要别人的钱。良子小声说。
我的钱不是别人的钱。李本说。
坐下来之后,李本发现江坤的情绪似乎不是很好,于是很识相说他来买单。但江坤还是提不起精神来。来吃鱼的人很多,服务员人手又不够,所以他们只能耐心等候。这期间几个人都不说话,李本坐在良子对面,他的心情应该是最好的,可是一看江坤不开心的样子,便也不说话,生怕惹他不高兴。良子也一样,呆呆地看着水面上来往的捕鱼船,想着不可知的心事。阿娇则只是东张西望看热闹。
终于等来一个服务员,是个小女孩,看上去最多十六七岁的样子。这个小女孩让江坤眼前一亮,话顿时多起来,他问女孩多大了,女孩不想说,只是笑。江坤并不急着点菜,说:你不说出你的年龄我怎点菜啊。
女孩脸红了,反问道:那我是说大了好还是说小了好。
江坤的异常引起另外三个人的注意,都把目光转向他,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女服务员说:丫头,当然说小了好,大很容易,一天天就长大了,你不想长大也不行,可是你无法变小啊,是不是。好啦,不跟你开玩笑了,我们现在开始点菜。
吃着鲜美无比的全鱼大餐,大家的情绪似乎似乎开始活跃起来。桌子下面的八只脚渐渐也变得调皮起来。首先是阿娇开始发难:良子姐你干嘛踢我。
良子楞了楞:我没有啊,你搞错了吧,看看你对面是谁。
江坤说:良子你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我一直很老实呢,不信你往下面看看。
李本往桌子下面看了一眼,说道:我做证,老江没有不老实。
良子马上接过来说:那就是李总不老实了,别的还能有谁。
李本气得用脚轻轻踩了一下良子的脚,良子惊叫起来。李本说:这下不说别人了吧,就是你先踢人家,还赖别人。
良子不客气地回了他一下,说:你就想气我是不是。
临分手时李本小声对良子说了句:卡号别忘了。良子不吭声,上了江坤的车。阿娇则向江坤偷偷呶一下嘴,江坤会心一笑。
两辆车分别朝向两个方向。江坤的路更远,从这里离农场至少还有十公里远。良子觉得有点累了,想睡。又怕真睡着了,于是借题说话。江总,你刚才才那个女服务员有点……是不是想认干女儿。
江坤并没有正面回答,却说了句:她很像我女儿。
你女儿。良子一惊:从来没听你说过啊,也没见到过。
你怎么能见到,连我也见不到呢。江坤脸色暗下来。像是自言自语:算起来也十九了,个头也差不多这样。
你女儿是不是跟她妈一起生活。
不是,是离家出走,都好几年了。江坤的眼里似有泪光在闪。
为什么……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么多。
没什么,你也不是外人。江坤说。就是嫌我不争气呗。也是的,那时候我就像个混蛋,无所事事,还整天泡在麻将桌上。当时我女儿还在上高中,我也从来不管她。我哪有心情啊,天天有人上门逼债,我还得去镇上要钱,十之**是空手而回,就是要来一点,还不够生活费用。于是就喝酒,赌钱……唉,后来,我女儿就出走了,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我到处找,也找不着,我想她就是知道我在找她,可她故意不理,我又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