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若越发紧张,双手紧紧地握着,随后咬了咬唇,道:“我就是觉得……呃……我不是说这样不好……就是觉得你们应该、应该在一起。”
她语无伦次,紧张得要死。
倪向磊没有再说话,而是起身往桌球室走去。
他走到韩旸廷身边,扯了扯他,“你跟我出来一下。”
韩旸廷见倪向磊神情严肃,以为他出了什么大事,于是他立刻放下桌球杆出去。
他们走到靠北的阳台,阳台没有人,两个大男人双手插兜聊了一会儿。
坐在客厅的白书若看到韩旸廷的脸慢慢地黑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两人进来了,韩旸廷的脸是铁青的。
“白书若,你出来一下。”韩旸廷道。
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全名,带着情绪,显然是生气了。
白书若不由地放下手中的瓜子,跟他走出阳台。
倪向磊一回来,就被凌风抓了过来:“磊子,刚刚出了什么事啊?”
白书楠也好奇:“韩大哥好像在生气,他和若若究竟干嘛了?”
倪向磊刚刚一直在憋着,现在韩旸廷不在,他实在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磊子,你赶紧说,先别急着笑。”凌风着急地问。
倪向磊一边笑一边道:“我一直以为旸廷拿不下小嫂子这件事已经够惨了,可没想到,小嫂子居然误会他喜欢男人,她以为我们仨是基佬,哈哈哈……”
“啊?”凌风惊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白书楠还有些不明白,什么叫韩旸廷拿不下白书若?
倪向磊终于止住了笑:“你不知道?他们两人领证到现在都没有圆房,旸廷是觉得小嫂子还小,想一步一步来,小嫂子就以为旸廷是
gay。”
“我去!”白书楠直接风中凌乱。
三人面面相觑,随后又哈哈地大笑起来,笑得阿力他们都莫名其妙。
……
阳台上,白书若和韩旸廷在风中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白书若鼻水都冻出来了。
可韩旸廷一直双手插在兜里,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俊美的脸上,写满了不满、无奈、生气!
白书若吸了吸鼻水,忍不住开口:“韩大哥,你叫我出来……到底是为什么啊?”
“你说呢?”他的生气一点都没有减少。
白书若鼻子都冻红了,她想了想,道:“是不是因为……因为磊子哥告诉你了?”
“告诉我什么?”
白书若想到倪向磊最后那句话,他用的是疑问句,所以她就又不肯定了,“韩大哥,你喜欢他们吗?”看书喇
“喜欢。”他的脸色更生气了。
那一刻,白书若吁了一口气,感到心里轻松了一些。
他终于承认了。
韩旸廷看着白书若那如释重负的神情,他气不打一处来,突然,他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跟前,并揽住她的肩膀。
“白书若,你听着,我不是gay,我和凌风、磊子,只是纯粹的兄弟情,我喜欢的是女人!”
“……”白书若睁大眼睛,巴巴地着看着他,“不是gay……那韩大哥你为什么要跟我领证?”
韩旸廷的脸色冷得不能再冷了。
是他给她的自由过了火吗?以至于她有这样的幻想,怪不得她一见他就跟猫见了老虎一样。
于是他也生气地道:“跟你领证,自然是因为要传宗接代!”
白书若就知道,绝不可能是因为他喜欢她。
阳台的风似乎更大了,可他还紧紧地抓着她。
她又吸了吸鼻子。
见她冷,他这才松开她。
一松开,她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回去。
客厅里的笑声戛然而止,这场面堪比《美人鱼》的文章见到邓超的样子。
白书若脸红红的,看到里面这几个人,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索性拎起包道:“我、我先回家了。”
之后,一溜烟地跑出了门。
韩旸廷也回到了客厅里,铁青着脸。
其他几个一直在憋笑,凌风没憋住,笑了两声,又使劲地掩着嘴。
白书楠是专业的,她憋住了,但看着韩旸廷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自己那小傻瓜妹妹,简直是没救了。
韩旸廷道:“我先走了,你们继续玩。”
随后拿起玄关的大衣,也出了门。
门一关上,屋里几个又笑得捂住了肚子。
凌风一边笑一边问白书楠:“我、我真就搞不懂,哈哈哈,明明旸廷对你妹挺好的,又送手表又送手机,她……她是一点都感受不到旸廷的爱意吗?”
白书楠停住了笑,似乎想到了遥远的往事,再道:“可能就是从小自卑吧,我妈走的时候,她才两岁,爸爸走的时候她又小,我虽然比她大,但终究不是爸妈,能给她的不多,她就总觉得好东西不该属于她,她懂得替每个人着想,唯独不会考虑自己。”
凌风和倪向磊互相看了一眼,随后点点头,懂了。
……
白书若打车先回的家,到了家,她就跑回了房间,再用被子把自己的头蒙上。
她从小就这样,只要遇到难堪的事,就会回房间蒙住头。
她居然误会韩旸廷是基!
可他说他不是。
当时凌风他们笑得这么大声,那就肯定不是。
韩旸廷不是基,那他跟她结婚的原因……难道真的就是为了爷爷们的承诺?
只能这样解释了。
这么说,他其实也可以跟姐姐结婚,只是姐姐当时心里面有顾云霆,所以他才找到她,跟她结婚?
只要是姓白的女孩都可以。
假如白书画是女孩子,他也可以等白书画成年了再娶她。
一定是这样的!
她闷在被子里面胡思乱想了半天,后来就听到门响,是他回来了。
她把头埋得更深了,不想面对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头上的被子被人掀开,她就死死地拽着被子。
但力气不够韩旸廷大,被子被一点点掀开,接着他的俊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别闷了,你看你一头汗,再闷下去要中暑了!”韩旸廷凑近她道。
她只好放手。
此时,她躺着,他坐着,但他弯着身,跟她的脸贴得很近。
她就睁大眼睛,怔怔地看着他。
“我是不是应该向你证明一下?”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