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中有不少关于红衣女郎的印象。曾经在这个拉斯维加斯发生过瓦尔普吉斯之夜,五十一区和纳粹的交锋以这个瓦尔普吉斯之夜为中心延续到今天,最终纳粹技高一筹,将拉斯维加斯的瓦尔普吉斯之夜改造为如今的中继器。即便如此,五十一区仍旧在窥探瓦尔普吉斯之夜的过程中,布置了许多秘密手段,红衣女郎就是其中之一。她原本是研究瓦尔普吉斯之夜的人类,但却在研究过程中,为了达到某种结果,而失去了人类在物理性上的意义。
她曾经拥有名字,似乎现在回归五十一区的管辖后,也仍旧使用那个名字,但是,这个对她有意义的名字,对其他人而言,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她在瓦尔普吉斯之夜里得到的力量,乃至于和中继器的关系,才是她此时最大的特征。
所以,“红衣女郎”这个更为形象化的称呼,完全可以指代她的存在。漩涡的力量可以让一个不强壮的人进入更深的地方,但也同样意味着,倘若漩涡下方是一条死路,那么,进入漩涡的人也算是死到临头了。我和阮黎医生都不清楚格斯找到地下河的具体情况,他到底是进入了漩涡的深处,还是在被卷入漩涡的时候,于慌乱和无意中找到了入口呢?
倘若是自然形成的漩涡,我当然是不会害怕的。可是,红衣女郎的出现,以及荆棘群的异状都暗示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在起作用。这种神秘的力量,是否会让漩涡本身滋生出某种特异,从而对神秘专家来说,也极为危险呢?
“我们必须赌一把。”阮黎医生毫不犹豫地说,“我们就赌这个漩涡的深处,就是地下河的入口处。”
可她之前还认为,这里的水并不完全是暴雨使然,而是有地下水溢出地表。
我和阮黎医生都不是地质学家,所以,根本无法解释这里所出现的种种看起来矛盾的情况。正如她所说,每一个决定,其实都是线索不足以进行判断正误的赌博。
我犹豫了半晌,才做出决定:“好吧,我们试试。”
我用绳子将阮黎医生绑在背上。
虽然我只是孱弱少年的样子,但是,正因为我服用过“乐园”,所以,阮黎医生对我的体力和力量拥有十足的信心。而我也不需要再想她解释,自身那些超乎寻常的地方。尽管从过去的种种征兆来看,研讨会的研究,更倾向于实现过去末日环境中所出现的“乐园”,但是,从实际服用后的效果和感觉来说,我反而觉得阮黎医生专门为我特制的“乐园”,更为接近过去末日幻境中的“乐园”。
“乐园”可不仅仅是会让人产生幻觉,让人沉迷于这种幻觉,如果仅仅是这样,那它只算是普通的毒品,和它类似的产品在正常社会中不知道有多少。“乐园”区分于其他迷幻药的地方,就在于它同时可以对人体产生看似增益的效果。除了让人体更加强壮之外,甚至让人获得某些超常的能力之外,据说延年益寿的效果也十分显著,可以抑制绝大多数的病痛,而且经过了许多社会高层人员的亲身体验。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了解。我在过去的末日幻境中,使用“乐园”都是为了短时间内使用超负荷的力量,可是,既然“乐园”被许多神秘专家认为是末日真理教扩张势力的最大臂助之一,相比也不会单纯是毒品这样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阮黎医生对自己制造的“乐园”可以给我带来的改变拥有着强烈的自信,我可以感受到,她真的视我为逃离半岛的关键,这种信任和依靠,其实让我十分高兴。
我将防水的探照灯绑在额头上,将呼吸器塞入自己和阮黎医生的嘴里。扔掉自觉得无用的东西,将剩余的东西装入一个箱子。这样,在下水后,我所携带的,就仅仅是两个行李箱而已。我还用一条更长的绳子进行改造,一端卡死在石壁上,另一端系上钩子,钩在自己的腰带上,以保证下水后可以有相当长的距离可以借力。
“准备好了吗?妈妈。”我问。
阮黎医生含着呼吸器,带上泳镜,对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我便向前一跃,直直跳入溪流中。在额头探照灯的照射下,隐约可以看到两壁的轮廓,越往下,两壁之间的宽度就越大,就像是一个梯形。而在最下方,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哪怕我不主动向下游,水流也在拉扯着我们两人,再加上两个行李箱的重量,比在普通水池中下潜的速度更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