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东方羽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手指都在发颤,他他慌了吗
他慌了
从苏醒开始,一直都在毁灭所有看得见的东西的他,这是第一次有了慌乱的心情。『可*乐*言*情*首*发(..om)』【大◇书◇包◇小◇说◇网 .dshubo.】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个女人对自己而言到底算什么她不过就是一直想要杀死自己、并且做的事情也是为了杀自己的头号敌人
可就凭她刚才那几句梦呓他怎会心软到如此地步
这还是他吗
不这不是他这是阿陌遗留下来的心情
东方羽再次后退、后退他不敢接近梁秋秋,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就算是快断气还能影响到自己的思维他坚决不肯承认,他乱了的心智只因是她他把这些都归咎到东方陌的头上去这不是你爱的女子吗她死了,你总该难过吧
他用着近乎于耍赖的方式,拼了命的想要销毁这份特殊心情。可不管他再怎么用力,他能就这样撇下她转身离开吗
他若走,没有人能留得住。
可是一想着她冰冷的尸体被这皑皑白雪覆盖,那种心情,就像是有人在他胸腔里压了几层厚厚的棉被,还是已经被打湿的那种。
好难受
难受到,竟然会觉得眼眶发热。
“为什么”他突然开了口,声音里满是无助。
这句话,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说出来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尤其是正面对着他的金家人,更能把他的容颜看得清清楚楚。
梁秋秋轻蹙眉头,她也在看东方羽这个坏人,明明知道自己最想要死在他怀里,却还要离自己那么远。
近一些啊她的视线早就模糊了,雪又那么大,怎么看得清楚嘛,那可是她一直以来最爱的脸。
让她再多看两眼啊。
东方羽的脸上,竟是给人一种诡异的错觉左半边脸还带着怒意,而右半边脸却满是沉痛,明明是一样的容貌,却又截然不同。
梁秋秋微微睁大了眼睛,是社长吗社长要出来了
不不对。
站在离自己五步远的地方,他依然用这样诡异的表情看着自己。一半是淡漠疏离的社长,一半是狂妄邪魅的东方羽,可是他们两个却在同一时间出现了
“为什么笛子会枯萎”
男人说着除了梁秋秋以外,谁都听不懂的话。
枯萎的笛子
社长指得是,骨笛吗
梁秋秋还记得她曾看到过,那如白骨一般笛子,吹奏出来的哀乐可以轻易夺去生灵的性命,寸草不留。
社长是在质问他自己吗为何,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你以前不是救过很多人吗这点小伤你都救不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悬壶济世的仙尊”
“若不是你捣乱,玉笛怎会一夜之间变白骨”
“我我我、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在场的人都露出了错愕的神色,因为他们看到这个神秘男子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自言自语,自问自答
可,梁秋秋却听懂了。
社长和羽,他们两个是在吵架吗
“别说了,回去。”
东方陌看到梁秋秋的灵魂正在和身体分离,看来她已经支撑不住了。虽然她还在努力的睁着眼睛,不让自己睡过去。
这是异世界,如果灵魂被度化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东方羽气结道:“我回去我回去大家一起死在这老东西手里”
班德牧的城门前,青月家的武士有几百名,这都是不是重点那个青月故津,来自异界的人,刚才只是他手上的几个小喽啰,就让东方陌难以应付。青月故津把儿子的尸首安置妥当后,已经转过身看向他们这边。
男人脸色由白转青,再转白情况从来都没有这么紧急过,梁秋秋命在旦夕,东方陌没有把握可以用骨笛救人,可如果他不出来,梁秋秋必死无疑
他身后,有不少人在交头接耳。
“他在跟谁说话啊搞了半天,他是个疯子”
“他刚才好像说了一句老东西不会是在说我们族长吧”
“果然是个疯子”
而东方羽站在这里,不肯让步,他的理由也很充分如果他不在了,东方陌根本拿青月故津没办法,估计他们今天要一起死在这里这个可恶的老男人,他用那么残忍的魔法重伤了梁秋秋,不给她个痛快,非要让她在大冷的天里流干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
要不是东方陌出来了,在梁秋秋闭眼的那一刻,东方羽一定会冲过去捏碎他的头骨
他们争执着、谁也不肯离去,这恰恰就印证了那句话
如果我手上没有剑,我就无法保护你
如果我一直握着剑,我就无法抱紧你
这是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梁秋秋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微微弯起,在意识弥留之际她只想说真的,好幸福啊。
还能看到社长,为她担心的样子。
这也算是,可以瞑目了啊。
但是真的真的对不起。
以后的路没有办法在陪你走下去。我知道,你寂寞了千年的光影,我一直都想给你满满的爱与幸福,可纵使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的我希望你好好的,至少你们,可以和睦一点
东方陌一直都想杀死东方羽,东方羽也是如此。
他们虽然是同一个人,却都能不惜一切代价置对方于死地。
钰澄灵抱着梁秋秋冰冷的身体,她蓦地哭了出来:“梁姐姐梁姐姐你不要闭上眼啊梁姐姐你再看看我啊”
完了。
东方陌羽,脸色铁青。
他的手脚都在哆嗦,早已习惯杀戮的他一路踏着尸骨前进,可这是第一次,他居然会全身颤抖
她要死了她要死了这怎么可能呢
救她、救她
一定要救她
东方羽气急败坏的催促道:“你个傻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掏出你的笛子”
“滚。”东方陌言简意赅。
东方羽被他气得真想拿起一把剑往自己的胸口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