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马云就爬起来,赶往丽春院。我&看书?斋刚到门口,就看见大太监刘彦迎面走了出来。刘彦见是他,满脸的差异,连忙躬身施礼:“奴婢见过王爷,王爷什么时候回的长沙呀,这些日子来,大王一直都盼着你回来呢,还准备搞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
刘彦满意为马云谦逊几句,却不料听到的是一声长长的叹息,他抬眼看去,这位五王爷两眼塌蒙着,一脸愁容,神色间居然有种说不出的沮丧和不安。
“哎,小王被奸人构陷,生死尚且不知啊。公公,我父王可起来了?”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刘彦只好回道:“大王,刚刚起床,这不,不知道怎么搞的,李皋李大人大清早居然也跑来拜见大王。”
马云连忙从袖中拿出一串珍珠链,悄悄的塞给刘彦道:“还请刘公公代言,说小王有要事拜见大王。”
刘彦却不接珍珠链,只是说道:“王爷稍后,小人马上回禀王爷。”说着转身进了丽春院。
刘彦拒收贿赂,搞的马云倒有点惴惴不安了,忍不住踮起脚了,探头探脑的往丽春院里面看去。院子里大多中的是长青的树木,虽是深秋,仍是绿油油的一片,尤其是亭台附近散种三五株山茶,在万花凋谢之时,依然盛开,花时艳丽如锦,竟是格外的雅致。
也正是由于疏林、亭台居然把丽春院的主房及两侧厢房当了个严严实实,除了树和花竟是什么东西都看不到。两旁侍立的小太监,看这位战功赫赫的五王爷居然是这副小人作风,相互间挤眉弄眼,想笑却又不敢笑。
不大会儿功夫,刘彦一路小跑过来,对马云施礼道:“王爷,大王让你进去呢。”
马云放了心,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刘彦,说道:“谢公公了。”说着抬腿就往里面走,走了几步,忽又转身冲着即将出门的刘彦,说道:“公公,我和父王要聊一些要事,最好不要让闲杂人等过来打扰。”说完顺路扬长而去。
曲径通幽。
顺着小路转了两转之后,马云来到楚王的寝宫门外,两旁侍立的宦官见马云过来,连忙挑帘让他进去,马云深吸口气,定了定心神,整了整衣冠,大步走了进去,见了楚王“噗通”一声,双栖跪到,双手叠合,脑袋低垂到手上,行了一个大礼。
房中的楚王刚刚洗漱完毕,正悠闲的拿着本诗集,摇头晃脑的轻吟着。我看_书?斋见马云这样大礼参拜,楚王眨了眨眼睛,呵呵笑道:“云儿,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成又在外面惹了什么祸事了吗?”
这大礼参拜的一招,是昨晚王妃教的,听楚王这么一说,看来过去马云闯了祸,经常是用这招的。
马云当下顿首道:“儿臣惹了大祸,请父王责罚。”
楚王膝下子女不多,对这几个年长的儿子,向来是关心有加。这些儿子们的脾气秉性,他也了解的颇多。当下,他合了书,不以为意的问道:“那你说说你,这次你又惹了什么祸呀?”
“儿臣,儿臣打了李皋。”
“哦”楚王的嘴巴,张的有鸡蛋那么大了,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追问道:“你不是刚从江陵会来吗?怎么马上就和李皋干上了。”
“父王,是这样的,儿臣路过望城县的时候,有人举报望城县县令周廷诲贪墨银枪营的铸造银子。儿臣当即就查封了铸造局,在那里果然查处了灌了铅的银枪,这周廷诲如此辜恩欺上,孩儿按捺不住,当时就抓了周廷诲,当场审讯,追缉他贪墨的银两下落。这周廷诲只承认贪污,至于银两去处却抵死不招,孩儿迫于无奈就只好用刑了。”
说道这里,马云顿了下,一旁的楚王轻蔑的笑道:“这厮真是该打,要是我早就打他了,云儿,你和光亮一样就是心慈手软。”
见楚王愤愤然的样子,马云轻吐了口气,继续道:“可是没想到,这周廷诲不经打,三打两打就昏了过去,孩儿只好将他看押起来,谁知半夜他居然自己自杀了。”
说的这里马云偷眼看了下楚王。楚王果然不负众望,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马云暗暗吐了口气。
“云儿,说了半天,你是为什么打的李皋呀?”
“父王,是这样的,这案子虽然要有疑点,可是基本事实已经清楚了,可是李皋李大人去了望城县以后,居然不顾二哥的劝阻,三番五次的审讯望城县上下一干官员。搞的是望城县上下怨声载道。”
“哦,他为什么还要审案啊?”
“父王,听人说,李皋觉得这周廷诲贪墨,是有人指示的,而这个指示的人,他李皋就认为是儿臣。所以三番四次的为难与我,他不顾二哥的反复规劝,甚至引诱别人作伪证,构陷与我。儿臣,儿臣一时忍不住,就打了他。”
楚王看了看他这个满脸愤慨的儿子,心下依然明白了,只是有点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道:“李皋,他不会这么不明白事理吧。”
这话声音虽小,可杠不住周围太寂静了,这声音还正好让马云听见了,那言语中莫名的维护之意,让云忍不住既惊又疑的偷看了下,这古往今来,这皇室之中,死在父亲手里的儿子,那可是数不胜数啊。这皇室亲情可是最淡薄的了。
马云低头想着心事,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正在这时,园中传来刘彦的声音:“李大人,李大人,您不能进去,大王正在召见五王爷呢。您真的不能进去。”
楚王看了眼马云,大声的冲外面说道:“让李皋进来吧。”
说着就听“哗啦”一下坠帘碰撞的声音,李皋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哭道:“大王啊,大王,您可要听老臣,听老臣的自辨啊。”
看着李皋老泪纵横、又一瘸一拐的样子,楚王却是不忍心,安慰道:“自清,寡人已经知道了,先把政务放一放,你这几天就现在家好好休息几日吧。”
李皋看了看一脸无奈的楚王,又看了看一旁面沉似水的马云,眼珠子一转,可怜兮兮的道:“多谢大王的关心,不过大王,能不能赏赐臣点人参、鹿茸什么的,也让老臣好好的将养将养身子呀。”
楚王长出了口气,这个臣子如此知趣,让他也是烦恼尽除,安心了不少,虽笑道:“这个自然,等会让刘彦给你打开宫藏,想拿什么,恩。。。就拿什么吧。”
李皋揉了揉腰,低声问道:“大王,请看老臣精挑细选数月的这版诗集,这样式、颜色,您还满意吗?”
随着李皋的话,马云瞟了眼楚王桌子上的那本书,封面上上书三个艳红的大字——怡红集,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怡红院主著。妈的,你居然敢剽窃老子的创意。
楚王见马云也瞄了眼那本书,遂教诲道:“云儿,你的行军打仗吗,已经深的我真传,我就不教了,这赋诗作曲,你可差的太远了,回去后好好跟着拓跋恒学学,这个拓跋除了脾气古怪,这文采还是好的。”
马云喜道:“父王,可那否让拓跋师傅随我会江陵啊,一便时常教诲与我啊。”
拓跋恒那人,楚王想起来就头疼,虽然楚王要显示自己宽宏大量,不得不礼待拓跋恒,可是他打心眼里希望把这个“刺头”,给扔的远远的。这时见马云请求,楚王连连点头,还嘉许的看了马云一眼。一旁李皋冷笑的目光却是一闪而过。
看着李皋一点想走的样子都没有,楚王看了眼马云说道:“云儿,这次事还是你太冲动,幸好李师傅不追究,你还不赶紧给李师傅陪个罪。”
马云头一点,不得不冲着李皋拱手道:“李师傅,是我。。。”
“王爷赔罪,在下可不敢当。自古只有驱逐师傅的顽童,哪有殴打师傅的王侯呢,这事儿就再也休提。”
楚王哈哈大笑,道:“自清,果然是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啊。”
马云心中却狠狠的鄙视了一下李皋,李皋这话,冠冕堂皇,可是话里有话,马云马上就听了出来。他在马云赔罪赔了一半的时候,阻止了马云,一方面固然显示了自己的大度,可是另一方面,马云赔礼的动作还是做出来了的,这不就显示了他李皋高马云一筹嘛。再说他的话,也不是什么好话,“自古只有驱逐师傅的顽童,哪有殴打师傅的王侯”,这一方面是指着马云不配当王爷,另一方面却也是在提醒楚王,马云这么顽劣,是不能托付后事的。
想到这里,马云忍不住回敬道:“李师傅,我二哥怎么没来呀?”
李皋心下也有点气短,见楚王也面露疑问,恭敬答道:“王爷刚刚入宫的时候,就被王妃娘娘给叫去了,说是甚是想念王爷。”
“我这个王妃呀,就是知道疼儿子。”楚王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大王,今日难得一家团聚,王爷和五王爷都回来了,大王何不摆驾慈和宫,共享天伦之乐呢?”
“好主意,好主意啊。自云儿去了中原以后,我们一家人分别有半年之久了。恩,这样吧,今日在叫上老五、东野他们几个,恩。”楚王回头有看了眼马云道:“再把拓跋恒也叫来吧,大家欢聚一堂,一来庆祝一家团聚,二来也给云儿庆功。打下南平那可是盖世奇功啊。对了把南平王也叫来,免得别人说我们对客无礼。”
楚王还真抠门,宴会都搞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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