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一次震怒却终于发了chu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着宣帝几近力竭的一声怒喝,只听哗啦啦脆声连响,宣帝竟然将御书案上所有的东西,包括镇纸、笔砚、本章甚至珍玩等等,一律扫翻在地,书案前虽有江川祥云织锦毯,然而景泰蓝镇纸与宣帝平素把玩在手的羊脂玉如意一同落地时两相叠撞,再与笔洗砚台相击,霎时间玉碎瓷飞!
太zi与宗亲群臣立时尽皆跪xia:“陛xia息怒!”
“息怒?你们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平白起火?为什么在……”
质问到前半句的时候,宣帝还是面se铁青,双yan通红,额上青筋暴起,仿佛再xia一刻就要转shen去ba挂在墙上的宝剑,提剑怒问。
然而或许这样的烈怒与悲愤,实在超过了宣帝的承受之力,再xia一句的质问还没chu,整个人居然就直接栽倒了。
这一xia的混乱就更大了,shen手min捷的太zi距离宣帝原本就近,登时反应过来膝行抢上,与其他魂飞天外的nei侍一起扶住宣帝并急召太医,宗亲与阁臣们在这一刻更是大惊失se,急切之间也要纷纷起shen抢上,谁知沂阳侯近日shenti也是大大的不好,起shen过猛直接一xiahua倒,甚至扑到了shen旁的晏司ma。
一时间乾熙殿里人仰ma翻的混乱不必言说,起居注的史官甚至都毫不留qing地铁笔如刀:“……宣帝于乾熙殿闻皇三zi大凶之讯,惊怒晕厥,储君跪扶。沂阳侯扑倒中书晏司ma,晏司ma亦昏厥……”
只这“晏司ma亦昏厥”六个字,就成为了后世争议甚久的笑谈记录,为天旭末年的宗室逸闻带来了无限猜想与遐思。
这一dian,当然是额tou生疼的晏司ma转日躺在自家床上休养之时,断断想不到的。
但他能想到的,则是此刻在gong廷nei外,朝野上xia,迅速liu传开来的无数种或真或假、半真半假的传言说法,以及势如惊雷一般的局势紧绷。
毕竟谁也没有料到,shenti一直都还算不错的宣帝,会在魏王府一场大火之后就直接吐血倒xia,卧床不起。而这个时候青gong重华殿虽然已经有了储君夫妇的ru主,但京城的格局距离真正的国本立定,风雷不惊,还有至少十万八千里。
晏家人在送了为晏司ma复诊的太医chu门之时,即便心知肚明,还是在看到街市之中骤然增加了数倍的巡防兵士、往来的戎装甲兵而心惊不已。
十月的寒风阵阵呼啸声中,京城中的行人几乎就是在这一夜之间就减少了九成,车ma也只剩原先的三分之一不到。魏王府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宣帝骤然的病倒,吴王的即将离京但尚未离京,文皇后与丽妃之间的曾经对立又或继续对立,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这场han蓄多年的争端,怕是会有个极其暴烈的结束。
在所有的辅臣与重臣皆关切不已,士绅平民仓皇张望的这个时刻,人人都不想chu门的。这个dao理连小孩zi都懂,皇帝的亲儿zi就这样一场大火全家烧死在京城里,谁知dao怎么才能抓chu来是谁zuo的,而又有谁会受到连累全家陪葬?这个时候能不折腾就不折腾罢。
那么再反过来说,若是在这么个刀尖悬在门楣外,网罗洒在街市中的要命时候,还有人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