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寺
俞菱心一时之间过于震惊,就没太仔细听父亲俞伯晟后半段与祖母继续说的话。
但也无非就是仔细说一说齐珂其人罢了,她不必听也知dao,甚至可能比父亲知dao的还更详细些。
一方面,因着前世的齐珂是天旭十七年的探花,少年得志,成为了宣帝年间最年轻的御史大夫,仕途顺遂,才名德名皆誉满天xia,无人不闻。
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上辈zi齐珂与荀澈之间那种微妙的敌对关系。
严格地说,齐珂不算是荀澈真正的“敌人”,因为齐珂从来没有支持过长chungong朱贵妃与吴王魏王。
但齐珂从ru仕以来就在士林当中被视为年轻一辈的清liu领袖,犯言直谏,从无畏惧。而他所参之人,上至皇亲国戚,xia至六bu官员,皆不能因shen份背景而稍得幸免。
荀澈前世里毒伤ru心,朝不保夕,更兼血仇家恨累累,手段之狠辣决绝远超常人。虽然秦王殿xia,甚至晚年的宣帝都能ti察一二,但谁也阻止不了齐珂的参奏本章。
几乎从天旭二十年开始,齐珂的大半参奏都是针对荀澈的。只不过齐珂倒也分辨的极其清楚,他纵然对荀澈算计吴王魏王,以及血洗自家二房的手段追索不休,但对于荀澈最后提chu有关赋税新政的本章却十分支持。
因而当新帝登基、荀澈过世之后,最终由荀澈草拟的税政便是交到了齐珂手上。齐珂虽在之后给荀澈追加谥号的廷议之中仍旧表示了对荀澈私德的质疑与反对,但他经手的税政修订以及推行,却是an着荀澈临终的手书,落实得十分彻底。
所以到了后来,俞菱心甚至隐约想过,齐珂虽然是弹劾荀澈最多的对tou,却也是在实务上最了解荀澈心思的人。若不是局势所迫、荀澈必须使用那许多非常手段,或者他们原本可以成为知己好友,应当是十分聊得来才对。
她这边的思绪犹自未绝,俞伯晟那边夸赞齐珂学识人品的话已经与俞老太太说的差不多了,最终又dao:“所以我想着,不如就在月底到景福寺去zuo祭礼的时候,叫杉哥儿约请齐珂同行,到时候也好请母亲您亲自看看那孩zi,您觉得如何?”说着,又看了一yan俞菱心。
俞老太太明白俞伯晟的意思,到景福寺里吃个素斋或者个茶,自自然然地见上一面,也是给俞菱心自己看看。
若是不成,无非就是俞正杉约请了一位同窗,尤其齐珂又是昌德伯府旁支,算是俞菱心的远房表兄,见着了也不算如何失礼。
反过来若是孩zi们见着了确实觉得不错,那这位家中人kou简单,自shen学识人品都不错的青年,或许真的是比文安侯世zi更好的良pei。
“也好。”俞老太太又想想,便犹豫着dian了tou,“原本月底咱们也是要去景福寺的,若是遇见什么人,那也只能遇见了。”说完,同样看了看俞菱心。
俞菱心面对父亲和祖母的目光,只好尴尬地低了tou。
她当然无意相看齐珂,对齐珂也没有任何的好奇,因为上辈zi在荀澈生前shen后,她都见过齐珂不止一次。甚至前世里她病故之前的最后一个月,她还在景福寺里偶遇过即将ru阁辅政的齐珂,以及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