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乌云已经飘走,月光透过屏风,消散了许多光亮,但阿阴看得清楚,他yan角有亮晶晶的泪shui。
“疼……”
凑近了看到他手正攥住了xiong前的衣服,眉tou皱的很深,鬓边有细汗在liu。她伸手摸了摸额tou,tang的不寻常,一时间摸不准到底是发烧还是着了邪症。
柔声哄着说:“我们回房间好不好,这里太闷了,你才会疼。”
方观澄沉浸在那gu痛苦之中,半天说不chu一句话,她心急,只觉得人都在颤抖。冰凉的手贴上他guntang的面颊,“观澄……观澄……你看看我,我是阿阴啊。”
好像又回到了上次他从梦中惊醒,阿阴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叫他,“观澄?”
许久,仿佛阴摩罗鬼都要失去耐心,他抬起tou,yan睛里写满了痛苦。
“阿阴,你帮我扶着梯zi,我把照片挂起来……”
她心里的那座钟又撞了,余声在脑海回dang,足够惊悚与沉重。原地定住几秒,抓着他手臂越发收紧,yan眶也酸涩,“韩听竺?你不要吓唬人。”
阿阴上次以为方观澄只是zuo了噩梦,却从未想过和什么前世记忆有关,这xia看来她明天需要问问了。
此刻,目之所及没有韩听竺,只有方观澄倒在地板上疼痛啜泣。她也挂上了哭腔,觉得晚饭那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这个样zi。原地坐了会,qiang行镇定xia来,还是使了灵力,把他带回主卧的床上。再拿湿mao巾ca了shenti,空调调gao几度,坐在地毯上扒着床沿,一遍一遍地哄他。
“你醒醒好不好,只要你醒过来,就不会再疼。”
床上的人像是在一个时空,而阿阴在床xia,是另一个时空。她走不jin去,又拽不chu来他,心里gan1着急。
“我早就知dao错了,现在别无所求,不过是希望你安度余生,我也好宣布阴寿至此结束。”
“好像我们两个都需要解脱……”
话语声实在是太凉薄了,死寂的夜里,不去看手机或者挂钟现在几dian,阿阴靠在床边,伸手眷恋地抚摸他眉yan,仿佛这样就能镌刻心tou。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他仍旧没醒,但不再喊疼,也不颤抖了。阿阴脑海中有刹那的不真实,确定他真的安稳xia来,心里的石tou才算落地。给他掖好被角,却没有上床。她现在算得上彻底清醒,消瘦的背影游dang般chu了主卧房门。
先把洗手间没关的灯关上,打yan就看到还挂着shui珠的盥洗台,心xia了然,他定是chu来后才去了次卧。她也走了jin去,门kou的柜zichou屉里就放着烟,熟练地拆了一包,夹在嘴里dian燃。
次卧改成小祠堂后,只挂了半边的窗帘,走过屏风,是小祭台上放着盒zi,并列有古朴香炉。她拿了炷香对着自己指尖的烟dian起,cha在香炉里。
那gu淡了xia去的檀香又起来了。
月光照she1jin来,再加上外面的路灯,窗前阿阴背影实在萧瑟。她推开了窗zi,夜风清冷,chui过来雨后泥土的气味,上次闻的这么清晰,还是冒雨上山见小和尚。
一支烟还没熄灭,有鬼差路过,却是旧相识。
“阿旁,你何时到这边的?”
鬼界资历最老的鬼差,从大唐到如今未曾离任,共有四位。黑白无常谢必安、范无救,以及niutouma面。niutou名阿旁,ma面无名。
niutou挂在阳台的横栏上,两人在唐时算不上相识,毕竟长安地界一直是谢、范两人当差。阿阴和niutou真正熟识,还是被封了鬼线那一千年,跑的很远,日日在外游dang,时常得见。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