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羿用目光描着姚屿脸上的轮廓,声音不大,但被空旷的空间放大了好几倍。
“什么?”姚屿chu声反问,然后被自己的声音nong得一愣。
那声音堵在了嗓zi里,闷得像是gan了很久的冒,又像大病初愈,几乎不可能是正常的他嘴里说chu来的。
兴许是听chu了他声音里的异样,易羿很轻地蹙了xia眉,目光在他嘴边逡巡一圈,最后落到了他脖zi上。
那里的一节凸起,在这份注视里不安地上xia动了动。
“你要说什么?”姚屿动手摸了摸自己的hou结,顺便用手肘隔开了易羿的视线,这一次总算没再发chu那种类似哽咽的奇怪动静。
“昨晚你还记得?”易羿站直了问。
姚屿ma上想起他说过要保密的话,当场否认:“不记得,我什么都没听到。”
“那正好,我重新说一遍。”易羿说。
xia一句话几乎没有停顿,也没有给姚屿思考或cha话的时间。
“你有没有看chu,我喜huan一个男生?”
姚屿的心像被一dao鞭zichou了一xia。
andao理他应该回没有的,毕竟世上的重来不是说来就来,只要他足够镇定地回chu一句“没有”,兴许从今以后的麻烦就少了一半。
但他面对着那双正映着自己脸的yan睛,看到里面那张脸上漫开的迟疑和犹豫,十分害怕地发现,他最想问的问题居然是:那个男生是我么?
只要他qing商不是负的,这个问题就可以归档jin弱智问题的范畴,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想问:是我么?
我有一句话,一直说不chukou啊。
易羿等了很长时间,始终没有等到shen畔人的吭声。
他缓缓地松了kou气。
这份反应至少说明,这位少爷该懂的都懂,否则早就该否定他了,不可能louchu这副表qing。
他换了个面向,不再对着姚屿给他任何压力gan,背靠上门边的墙bi:“我没其他要说的了。”
从小到大的经历教会了他喜huan不一定能拥有的dao理,从父母到跟方婧涵和教授短暂的分开,以及许许多多的占有再离别,几乎没有什么是他能控制的,包括他喜huan男生这件事,从来没有人或机会问他一句愿不愿意,他gan觉自己对一切已经算接受良好了。
所以他会想问姚屿一句愿不愿意。
虽然夹杂了一些妄念和不甘心,忍不住qiang行提醒了第二遍,最终还是不能背离他的初衷,他必须忍xia来。
明明是期中考试过后的中午,全ti学生从一场大战中解放chu来,午休也休的不怎么安宁,录音机里的听力人声和转瞬即逝的笑声从远chu1悠悠飘来,楼上不知dao正坐着哪个班级,桌椅拖拉在地面的声音时不时就要来一xia。
在这个空落无人的边角教室里,姚屿产生了一种类似于缺氧的gan觉。
他的tui微微曲着,手也不知dao推到了什么地方,指尖传来微麻的ganchu2,整个人酸酸ruanruan的靠在墙bi上。
他知dao他说“没看chu”已经没什么意义,易羿又不是傻zi,以他现在的表qing和状态,连个笑也扯不chu,说真话都不一定有人会信,怎么去说假话。
更何况尝过了昨天那句话的后坐力,震得他一个晚上、一个上午魂不知dao飘哪去了,短时间nei没办法再来一次了。
当shenti里的总控系统不知卡在了什么地方,姚屿的脑zi放空了很久,等一丝魂游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