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从苒是没有道德这个东西的,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保以及得到更大的利益,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朝上爬。而殿下,您能给他的东西,比其他人都多。”
→_→虽然已经有点理解了,可即使不想打死卢斯,也想打残他。
“而且您也不需要表现得喜欢他之类的,只要显出同情或者可怜他就行了。”
太子终于说话了:“这人对自己的容貌极端自负,我要是只表现了可怜他,显然是不足以保下他的吧?”
“殿下,臣觉得最假的,就是方才他那一番‘我这么美,你们为什么都不喜欢我’了。他是专门被养出来伺候人的,长相暂且放在一边,这种人都该是非常知道分寸的。对着两个本来就对他充满戒心的男人,说什么喜欢不喜欢,那是得多傻?可能让幕后人因为看重他,把他留到二十多岁,还清清白白吗?”
“……”太子摸了摸鼻子,因为他觉得刚才好像确实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不对吧,他刚才那表现……我要是没认出来呢?”
“殿下要是没认出来,那他就知道殿下和周兄用情并不算深。”又是那种要把我打死的表情了,“都说了,是殿下没认出来的情况下。那时候他大概就要用别的法子了。殿下,您真的确定自己能去跟他虚与委蛇?”
“不是你一开始从父皇那边把我要过来的吗?!”
“……”
那嫌弃的表情是啥?!
“我是绝对不可能跟那条毒蛇有什么的!”
“嗯,不会有的。”
太子:(╯‵□′)╯︵┻━┻
安从苒进了牢门,就背朝外躺在了稻草上。这里是内宫监,监牢里关押的都是宫女太监,但这些人可一点都比外头穷凶极恶的犯人们杀伤力,所以,安从苒是单人的牢房。他看似是在睡觉,过了一阵,有狱卒过来开牢门时:“安从苒!起来!”
安从苒起来看着狱卒,他的手抓着裤子,当狱卒背过身去,让他跟上,他的眼睛里终于没能隐藏住,露出了兴奋与渴望。
可当他短时间内再次见到卢斯和太子时,他又只剩下疑惑和茫然了:“殿下,大人?”
“安从苒,给你个机会,与本宫做戏,你可愿意?”太子直来直去道。
“做戏?”安从苒一愣,继而狂喜,“殿下说什么,小人就做什么!”
太子无所谓的摆摆手:“那行吧。”
卢斯在边上看着,只觉得世界欠安从苒一座奥斯卡。刚才跟太子有些说笑,但现在,他真的是有不太确定,让太子跟安从苒做戏,那到底是太子能接机历练一番,还是让安从苒来一场假戏真做了。
不过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三人商量,他们继续正常查案,太子可以一点一点的表现出对安从苒的喜爱和亲近之意,直到把安从苒从牢里接出去。但是在这期间,安从苒也要尽力从安家其他人那里探听到更多的情报。
卢斯有点意外,太子竟然是很认真的商量着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人相信,他真的是对安从苒起了心思。没有厌恶,也没有不耐烦,当然更没有兴奋或者激动,他就是……公事公办。
这表现到是让卢斯放心了,因为其他的表现,不管是讨厌还是喜欢,都说明安从苒对太子来说是特别的,以男人的劣根忄生,一旦特别,那就等同于感兴趣,接下来就要坏事了。
商量完了,安从苒也就该回去了,因为这里没有无常,他得自己走出去。安从苒站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商谈让他知道自己对两人有用,所以变得有了依仗了些,他不再谨小慎微,反而是慢慢的,可以说是仪态万方的站起来,对太子道:“那小人就等着殿下来勾引了。”
这男人很是俏皮的笑了起来,满肚子的机灵古怪,不等太子回应,他已经走了。
“这人……我是知道什么叫狐狸精了。”
“殿下要是绝对不对,赶紧说。”
“你要是看出来我有什么不对,也赶紧说。”太子这回竟然不但没反驳,还点了点头。
安从苒这个人,是没脸皮,却又是有无数的脸皮,察言观色到恐怖的地步,还把自己变来变去。太子转让卢斯帮他自己看着,倒不是认为自己会变心,只是他怕多少回着了道儿。
两人正说话呢,外边有无常求见,正是带人去云庆县的秦归:“还请殿下、太子赎罪,小人办事不利,让安盛自杀了。”
“啊?!”
“尸首呢?安从林呢?”
“安盛的尸首已经被带回。安从林倒是无恙,同被抓住带回来了。”
“殿下,您去审安从林,臣去……”
“我当然得跟着你一块,不过尸首而已,我又不会被吓着。”
安盛穿着一身普通老员外常穿的宝兰段子福字长衫,躺在一张床板上,面色红润,神态安详,看起来就更睡熟了一样。
太子意外,他以为要看到的不是吊死鬼,就是破头鬼,或者断脖鬼呢。结果这人的死状,几乎可以说是好看了:“他真死了?”
“小人们到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了,听伺候的下人说,他是吞服了一把逍遥散。”
卢斯点头,明白了,这是死于鸦片过量:“这人倒是会选。”一边嘀咕着,卢斯一边过去开始给安盛验尸。
“卢将军,既然已经知道他怎么死的了,那还有验尸的必要吗?”
卢斯正在解安盛的衣服:“当然是有必要的,殿下且来看安盛的双手。”
“嗯?好多茧子,不过都已经软了。这是磨出来后调养的?”
“不但调养,应该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劳作了,但他年轻的时候,怕也是个下苦力气干活的,再看他的头发。”
“发根黑……最近他把头发养得很好?”
“这头发是染的。您再看他的脖子的皮肤,他的实际年龄,比看起来要年轻得多。最多也就四十多吧。”
再查看其他部位,但除了发现这人死之前曾经“搞过事”之外,就并没有什么所得了。
“这人难不成是安盛的替身?”太子皱眉,虽然这样才更符合一点他大Boss的身份,但真是好麻烦啊。
“这就不知了,也可能一开始安盛就是傀儡。他那物上沾的东西还是湿润的,怕是临死前不久才跟人有过事,秦归,你们抓住他的时候,在他身边都有谁?”
太子在边上一脸见鬼了的表情——虽然卢斯是戴手套摸的,但是……
秦归的表情也不好,不过他跟太子反应的起因不太一样:“是他的大儿子,安从林。”
案子到现在,就算多少知道这四个儿子,跟安盛其实都没什么血缘关系,可毕竟有父子的名分在那,与**根本无甚差别——这年头的干亲可是一样很郑重的,跟现代那种要用四声念的干儿子、干女儿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