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第一医院大厅,中药提取窗口处。
胡天生正满脸愤怒的看着眼前的一帮人。
“你们怎么能这么霸道!这药明明是我先要的,我钱都给了!”胡天生气到发抖,站在门口堵住这些人的道路不让他们出去。
“钱不是还给你了吗?快点儿让开,你这是犯法你知道吗?耽搁了救人,你就是谋杀,信不信我们能让你坐牢坐一辈子!”那群人里一个穿着西装,个子矮小只有一米六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对胡天生指手画脚道,显得嚣张至极。
“不行!我不让!你们把药还给我,就算你们要药,也给我留一点啊,这是我给我女儿救命用的药,你们拿走的话,我女儿就救不过来了!”
胡天生虽然悲愤,但是语气中依旧带上了哀求。
眼前这一帮人一个个都穿的像模像样,一看就不是他一个平头老百姓能够惹得起的,就算他胡天生因为跑车许久,也认识一些道上混的老大们,但是那也都是小角色,吓吓人还行,根本拿不上场面。
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抵抗眼前这些人的势力,于是只能求对方将药给他留上一点儿。
陆天的纸上写的很清楚,不需要太多药材,够用就行。
但是这些人明显横行霸道惯了,根本就没有要留一点儿的意思,其中站在最中心的青年更是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
那个一米六的小个子见状,当即一蹦三尺高,叫嚣的更厉害了。
“你走不走,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就真报警了啊?信不信?信不信我让你坐牢啊?知道这药是给什么人吃的吗?”小个子中年男人一边掏出手机,一边跋扈的看向提取中药的医师。
“你们医院是怎么办事儿的?什么意思?看着这神经病耽搁救人是吧?你是想让我给你们院长打电话吗?”
那医师原本静悄悄的站在一旁,不愿意参与进这件麻烦事情中。
一方是他根本惹不起,就连他们羊城第一医院的院长都要深深忌惮的人物,另外一个虽然只是老百姓,但是却分明代表着弱势和道义的一方。
他说句公道话吧,必定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
但是帮着那一米六小个子一帮的人说话,明显就是在欺负人,欺负弱势群体,这大厅里有近三十个人看着,被传出去,他这一身的名誉,就是毁的彻彻底底,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不过此时,那一米六的小个子开口,他再怎么不愿意,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这医师硬着头皮走出来,低下脑袋生怕围观的人看出他一样,快步跑到胡天生跟前,带着劝导的语气道:“你让开吧!这些人你惹不起!”
“我也想让开啊,我也知道我惹不起啊,可是我女儿有生命危险,等着药治病呢!医生你再给我找点儿药吧,一找到我就让开,绝对不多呆!”胡天生这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在至亲女儿的绝境前,湿润了眼眶。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没有了!药买完了!要下周才能有,你下周来不就行了吗?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啊?”这医师也是一肚子气,只觉得是胡天生让他落入眼前这境地,看到胡天生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明明是我先来的啊,明明是我先来买药的啊,医生,你就想想办法,救救我女儿吧,帮我讨一点儿药吧,一点儿就行!”胡天生已经急的没有办法,他现在心情复杂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一方面是自己女儿危在旦夕,一方面是自己被权势压迫,而且这在场几十个人,竟然没有一个站出来给他说句公道话,更让胡天生觉得心痛万分!
“哎呀呀!”医师气的直拍大腿,“你长没长耳朵,你听不听的懂人话,不是我不帮你,我都帮不了你,你看不懂形势吗?你女儿命重要,我们可以用其他药,我们可以想办法,拖一拖不行吗?你惹到这些人你全家都要麻烦啊!”
这医师被胡天生弄烦了,只想着自己人也丢了,快些解决了这件事情,免得多受煎熬,说话都少了几分顾忌。
“不能换啊,只能用这些药!我”胡天生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医师打断。
“你什么你!我这是为你好!”医师回头看到了那站在最中间的青年一脸不耐的样子,一把将胡天生拦住门的胳膊抓下来,怒道“你知道你挡的是什么人的路吗?”
“哦?什么人的路?”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了出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物厉害到天理都管不了了!”
这一句话掷地有声,并且毫不留情面,直接将医师和那群仗势欺人者的行为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完全没有什么顾忌。
整个大厅都在一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大厅外的方向。
门帘被掀开,陆天一身普普通通的黑色运动装,看起来就像是邻家大男孩儿,脸上不带丝毫表情,但眼中却隐隐含着狂烈的愤怒!
陆天离开胡丽娜病房时,忘了问路,所以在路上耽搁了些时间,打听到方向后急匆匆赶来,离得很远便听到了那医师与胡天生的对话。
此时的陆天,简直愤怒到了极点。
虽然离山时老头子就跟他说起过,到了大城市必将面临许多不平之事,但当这种事情果真发生在他面前时,他依旧忍不住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