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余琳无奈地回头冲她苦笑了一声,“去卫生间还能干嘛?”
方想跟着她下了床,“刚好,我嘴里一股牙膏味儿,可能刚刚没刷干净,我再刷一遍。”
刘余琳眼睁睁看着她走到了房门口,嘴唇微动了一下,想说什么,最终也没说。
方想开了门,回头冲她微微一笑,终于有了点正常的表情。
“怎么了?不是去卫生间吗?愣在哪儿干嘛呢?”
刘余琳也回她一个笑,有点勉强。
“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卫生间,方想果然拿起牙膏认真的刷了起来,刘余琳咬了咬唇,坐到了马桶上。
刘余琳坐了多久,方想就刷了多久。
她终于坐不住了,冲了马桶站了起来,方想也随着她漱了口,涮了牙刷。
“来洗手吧。”
方想向门边撤了撤,却没走,靠着门框,看着她过来。
刘余琳无奈,只得过去洗手,挤了洗手液,十指相扣洗着,边洗边漫不经心地说道:“要不我干脆洗个澡吧,昨天去医院,没洗,今天又一天,都两天了,身上有点不舒服。”
“好啊。”方想很爽快便答应,“刚好我也想洗了。”
“欸?”
刘余琳愣了一下,水龙头下揉搓的手也顿住了,她抬头看向镜子里唇角含笑的方想,一瞬间,竟有些支吾。
“这,这浴室有点小,咱俩一起,怕是转不开身。”
“说的也是。”
方想微微颌了下首。
不等刘余琳松口气,方想突然又道:“那我就站一边帮你拿着莲蓬头好了,省得你自己总是不小心打湿绑带。”
刘余琳没再说话,垂下头,细致地洗着每一根手指,半天才抬头笑道:“还是算了,都这么晚了,再洗都几点了,不洗了。”
方想依然笑着,“也好,这两天暖气也不太暖,万一再洗感冒了就不好了。”
刘余琳望着镜子里的方想,神色说不出的复杂。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洗个手都洗这么久,洗手液打多了?”
方想走过来,自身后环着她,覆上她的手帮她最后洗了洗。
关掉水龙头,取了毛巾帮她擦干净,方想这才抬头,凤眼半敛着,如丝如媚,红唇晕着光泽缓缓凑在她的耳畔,吐气如兰。
“走吧老公,我已经……等不及了。”
轻佻的语气,妩媚的神情,镜中的方想,说不出的冶艳撩人,勾夺心魂。
这么诱人的方想,却让刘余琳手脚冰凉,原本一直悬着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她任由方想牵着回了卧室,任由方想推着躺倒在床上,任由方想噙着一抹她从未见过的轻佻陌生的笑意一件件褪掉她的衣物,任由方想吻上她的唇,任由方想在她身上随意造作……
方想的吻很火热,所过之处无不留痕,仿佛爱至深而情动,可那火热的背后却有着一双冷静到极致的眸子。
这根本不是爱,更像是……报复。
刘余琳闭上眼,迎头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绝望。
明明都跌入了悬崖,可方想的碰触还是让她,心动不已。
她真的没救了。
彻底……没救了。
她不敢睁眼,不敢看那双冰冷的凤眼,那不是她所熟悉的眼,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深爱了二十多年的人。
身子仿佛脱离了思想,擅自因为深爱的人而战栗,而思想却在恐惧,恐惧接下来可能要面对的难以承受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