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让舟舟姐即恼怒,又暗暗惊心。
天行寨实力不算强,虽然寨子里有近两千女兵,但武器不多,只有不到五百枝枪。
买武器是要钱的,舟舟姐不贩毒,全凭姐妹们自种自食加一些山货,养活两千张嘴,已经相当不容易了,想要全员武装,基本上是不现实的。
她这一次积攒了一点钱,想买两百枝枪和一批弹药,谁知竟然是个陷阱,要不是夏峰,她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力战而亡,或者就是落到了九头鸟手里。
若战死了还好,若不幸活着落到九头鸟手里,她的下场,难以想象,加纳和九头鸟竟然联手行动,而她事前没有收到半点消息,这让她如何不惊,又如何不怒,同时又暗暗的害怕。
这几种心理合到一处,则是对夏峰的感激。
不过她不是那种把感谢轻松挂在嘴上的人,到这会儿,反而一声谢谢都没有说。
将近天黑的时候,终于赶到了山寨外面。
山寨依山结寨,有前后两山,地势极为险峻,尤其是后山,可以说是绝险,而且前山与后山之间,只有一条窄窄的山道,曲曲拐拐的,最窄处,仅容两人驳身而过,下面,就是百丈深渊。
舟舟姐为人谨慎,一帮子女兵嘛,不谨慎一点,随时可能覆灭,所以山寨的防卫是做得相当出色的,后山三面都是百丈绝崖,猿猴难攀,只要守住前后山连接的山道就行。
所以山寨的主体,放在后山,武器弹药还有一些重要的财产,都在后山建有库房。
但后山相对窄小,天行寨有近两千人,尤其是自种自食,自己要开田开土,这些主要就放在前山,山下也开了不少田地。
而前山没有后山那么险峻,所以舟舟姐就把哨卡放远,在前山左近,远出十里,一路建了好几个哨卡。
这样的布置,原本是比较稳妥的,想不到的,这一次加纳匪帮来袭,预有准备,不但突然进攻,打了天行寨女兵们一个措手不及,而且带了肩扛式火箭筒。舟舟姐的哨卡能防轻武器,却经不起火箭筒的轰击,几个哨卡给加纳匪帮一炮一个,全给轰开了。
加纳匪帮预有准备,快速突击,加上舟舟姐又不在家,天行寨女兵们措手不及,前山很快失守,虽然勉强守住了后山,却已死伤惨重。
这没办法,很多女兵手中都没有枪,就一把砍刀,虽然英勇,但加纳匪帮人手一枝ak47,砍刀怎么挡得住啊。
舟舟姐一行人赶到山寨附近的时候,还能听到枪声,不过不很激烈。
芙妹担心道:“是不是后山也失守了?”
三妹咬牙切齿:“绝对不会。”
但她这话没有任何说服力,就是舟舟姐也有些担心,那报信的女兵同样没有信心,道:“我们只有两百多枝枪了,而且子弹不多,他们又有火箭筒掩护,姐妹们守得很艰难。”
舟舟姐心也有些乱,道:“我们赶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山寨后山无路,报信的黑衣女兵是用绳子吊下来的,不过同样可以把舟舟姐几个吊上去,只要后山没失守,舟舟姐回去,就能稳定人心,以后山之险,只要不弹尽粮绝,守一段时间,她还是有信心的。
夏峰本想跟着舟舟姐来坐亨其成,结果山寨还出了事情,这会儿眼见到了山寨,他担心起来,就控制了一只鹰,飞到山寨上面看了一下。
山寨果然险峻,前山低,后山高,两山之间,一条羊肠道,一边是绝壁,一边是悬崖,相隔不过百米,但这百米却是天堑。
夏峰借鹰眼看到,前山到处是毒匪,穿得乱七八糟的,各种服饰都有,散得满山都是,主力在后山山口,正在进攻后山,不过只是隔山开枪,没人敢上山道送死。
打枪也不激烈,时不时的打两梭子,而后山那头防守的女兵则干脆不开枪。
即是对这种无意义射击的蔑视,也是子弹不多,要节约使用的原因。
不过至少不是芙妹猜测的已经失守,这一点,让夏峰微微松了口气。
他虽然看清了,但不好跟舟舟姐她们说,也不必急着说,反正到后山就知道了。
从侧面翻山过去,到后山的西面,至少一两百米高的悬崖,绝崖壁立,寸草不生,真的是猿猴都攀不上去。
山寨后山三面都差不多是这个样子,另两面,下面甚至还有水,这一面,算是最干爽最利于接近的。
“这地势,还真是绝了。”夏峰暗赞d2。
三妹性急,不等到崖底,就往天上开了两枪。
崖顶上立刻现出人影,随即便传出欢呼声:“舟舟姐回来了,舟舟姐回来了。”
然后便有一个藤筐放下来,藤筐不大,最多一次能坐两到三个人,但绳子却非常粗,几乎就有夏峰的胳膊粗了。
绳子不粗不行,几百米高,要是断了摔下来,那真的是要成肉饼的。
“舟舟姐,我跟你先上去。”不等藤筐完全落下,三妹就跳进了筐里,舟舟姐心里也急,但还是转头对夏峰道:“夏大哥,我先上去看看。”
絮姑在边上插口:“夏大哥又不胖,三个人一起上去吧,只怕有受伤的姐妹,夏大哥的伤药好厉害的。”
“对对对。”三妹立刻点头,又催夏峰:“你也进来。”
夏峰也没有推辞,跟进跨进筐里,三妹猛摇绳子,大声叫:“往上拉,拉啊。”
夏峰看着好笑,还真是个急性子啊。
舟舟姐显然也急,只是面上没那么明显,只是眉头一直促着。
藤筐慢慢往上拉,好几分钟才拉上去。
到上面,已经挤了好几十个女兵,其中一个见了舟舟姐就哭出来:“舟舟姐,加纳偷袭,打死打伤了我们好多姐妹。”
哭声一起,其她女兵也跟着哭。
“哭什么哭。”三妹暴叫道:“哭有什么用,我们打回去就行了。”
给她一喝,那些女兵不哭了。
舟舟姐道:“能守住后山就不错,四姐呢。”
“四姐受了重伤。”一个女兵叫:“只怕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