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痛得差点晕过去,没注意到血中夹杂的子弹头,痛怒交加,反手抽刀喊道:“我杀了你。”
而就在她的叫声中,夏峰已飞快的把药泥糊了上去,激涌的血水立刻就止住了。
三妹的刀已经抽了出来,不过看夏峰在给她糊药泥,一下又愣住了,刀架在夏峰脖子上,痛得呲牙咧嘴。
不过说起来她也真要算坚强了,要是一般的女孩子,非哭爹喊娘不可。
夏峰糊上药泥,并不包扎,而是双手悬停在三妹伤口上方,给她发气。
口水极灵,不过如果加上灵气推动,那就更好了。
这也是没办法,呆会要突围,不让三妹的伤尽量好一点,会比较麻烦。
三妹不知道他这么悬停着手是干嘛,刀在夏峰脖子上一压,问道:“你搞什么鬼,我杀了你信不信?”
夏峰不理她,口中开始倒数:“十、九、八……”
数到一,他手收回,道:“行了,我赢了,什么时候兑现赌注?”
三妹一愣:“你赢了?”
“当然啊。”夏峰点头道:“没流血了是不是?”
确实是,先前拍出子弹,血涌如泉呢,这会儿糊上药泥,就再没有血水渗出来了。
“好象是。”三妹虽然急躁易怒,倒不赖皮,事实就是事实,她只能承认。
“你现在也不痛了是吧?”他不问,三妹还没注意,这一问,三妹这才发现,自己确实不痛了。
先前可是真痛啊,尤其子弹给拍出来的那一刻,真仿佛生生挖出一块肉似的,但这会儿却真的一点都不痛了,只觉得伤口里面凉丝丝的,甚至是非常舒服。
不过这要一承认,那就意味着自己输了,认输的话,胸口就要给这混蛋摸了,而且要摸一分钟,想想都会羞死人。
“谁说不痛了,还痛的。”三妹咬牙犟嘴。
夏峰急道:“你明明不痛了啊?”
“谁说的。”三妹叫道:“我说痛就痛。”
夏峰顿时傻眼。
血不流了,眼晴看得见,可痛不痛,只三妹自己知道,她说痛就痛,夏峰还真是一点办法没有。
看见他发愣的样子,三妹忍不住扑哧一声,忙又啊呀一声,不过俏脸却红了。
这是个不善于撒谎的姑娘。
不过她也有补救的办法,道:“再说了,刚才你骗了我,都没有击掌,等于没有签字画押,所以不算。”
“我那是为了引开你的注意力,免得你紧张之下,肌肉崩紧,卡住子弹,那要拍出来就更痛了。”夏峰简直有些气急败坏了。
“那我不管。”三妹嘟嘴道:“总之男人都是骗子,没有击掌,就不算。”
“好吧。”夏峰只好无奈认栽,给她重新包扎好,道:“不痛了也别乱动啊,伤口崩开再要我治,哼哼,那就一定要先写文书,签字画押盖章还要加上证人章,我才给你治。”
他说得咬牙切齿,边上的絮姑已经先笑了起来,然后其她几个黑衣女也笑了,就是舟舟姐脸上也带着了笑意,不过眼中仍然藏着谨慎。
她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有着让所有男人都会垂谗的美貌,能撑了多年不倒,固然与她的头脑机智有很大的关系,但永远谨慎,也是极为重要的一点。
包扎后,夏峰退开,芙妹絮姑几个立刻凑了过去。
她们经常在枪林弹雨中出没,几乎都受过伤,要是一般的小伤就算了,三妹这种子弹卡在骨头上的伤,不动手术能把子弹一掌拍出来,而且说止血就止血,说不痛就不痛,也太不可思议了。
絮姑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圆脸,爱笑,一笑起来就有两个很深的酒窝,她轻摸着三妹伤口边上的肌肤,悄声道:“真的一点都不痛了啊。”
三妹脸有点红,瞟一眼夏峰,道:“还有一点点。”
她声音轻,但隔得近,夏峰耳朵又尖,就哼了一声:“撒谎的姑娘,脸上会长麻子。”
三妹急了,立刻反驳道:“才不会。”
她这样子,明摆着就是在撒谎,絮姑几个忍不住都笑出声来,但看向夏峰的眼光中,却也透着佩服。
这一手,实在太神了啊。
舟舟姐眼中同样带着一点佩服,问夏峰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哦,我叫夏峰,夏天的夏。”这边的人,很多都会说汉语,也能认一点汉字的。
“夏峰。”舟舟姐眼中露出思索之色:“你是华裔。”
“不是。”夏峰摇头:“我就是华夏人。”
见舟舟姐疑惑的看着他,便道:“我本就是华夏人,不是缅甸人,不过我表姐来曼丽开美容院,我来给她帮忙,然后碰上了摩可副议长的女儿出事,我就揽了这活。”
“又变成华夏人了。”三妹鼻子耸了一下:“没一句真话。”
“我不撒谎的。”夏峰摸一下脸道:“撒谎的会变成麻子脸,我好帅的,才不要生麻子,不过哪些人是一定会生麻子的。”
“才不会。”三妹急道:“你就是在撒谎。”
“我哪里撒谎了?”夏峰问道。
三妹说道:“你明明是华夏人。”
夏峰说道:“我是华夏人啊?”
三妹说道:“那你先前又说不是。”
“我先前根本没说我是哪国人好不好?”夏峰抓狂道。
“可你先前让我们误会了。”三妹说道。
夏峰无奈道:“你自己要误会要怪我啊。”
“那当然。”三妹哼了一声,说道:“总之男人除了会骗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是一棍子,抽翻全世界?
夏峰哑口无言。
边上的絮姑杰的一声,可又笑了,芙妹也笑,这些黑衣女兵里,她两个最爱笑,絮姑还好,芙妹其实最多十六七岁,真正的小姑娘啊,天真烂漫的年纪,爱笑不是错,让她笑不出来,才是悲剧。
舟舟姐眼中也微微带着笑意,她其实看出来了,夏峰是故意的,包括跟三妹赌说要亲她,也只是为引开她的注意力。
但他的本意是什么?在这样的小镇这样的夜里,又是在敌人包围之下,突然冒出一个这样的人,她还是带着很大的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