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有空吧。”夏峰这个综联处主任主要是负责对外事务的,最近几天应该没事。
话没落音,手机响了。
“夏处长吗?我这里是总经理秘书处,你到南城区金光大道锦绣小区,找8幢808,总经理有事找你,听明白了吗?请复叙一遍。”声音清脆婉转,只是有点儿机械,居然要人复叙一遍,真是的,不过大公司都是这种模式吧,程式化非常严重。
夏峰没办法,端人饭碗服人管,只好复叙了一遍:“南城区金光大道是吧,锦绣小区,8幢,808,是这样吧。”
“对,你马上就过去。”那边说了这一句,挂断了。
“这丫头谁啊,不太象吴昕的声音啊。”夏峰看了看手机,没用,他并不知道吴昕的号码,而且塔克的秘书处有两个秘书,也并不一定就是吴昕打的。
不过不管是谁打的,即然让他马上过去,那就去呗,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有事,先走了。”夏峰跟武茜打声招呼。
武茜急道:“饭都不要吃啊。”
“让我现在就过去。”夏峰摇头道:“给人打工,有什么办法。”
看武茜急,他又安慰她一句:“这个点儿,也许是叫我去陪酒,放心,饭还是有吃的。”
“那你少喝点儿,醉了别开车,打电话要老二去接你。”武茜追着叮嘱。
“我知道了。”夏峰应一声,发动车子,打开导航。
差不多四十分钟左右才到,找到锦绣小区,是一个比较老的小区,夏峰停了车,找到8幢,按了8楼,上去,找到808,敲门。
不多会,门开了,是一个中年美妇,年纪大约四十出头,一张满月型的脸,风韵犹存,稍有点发胖,但胜在一身雪白的肉,夏峰想到个形容词:凝膏积玉。
“您好。”夏峰抢先打招呼:“塔克先生在这里吗?他叫我来的。”
“哦。”中年美妇哦了一声,脸上露出个微笑:“你进来吧。”
她打开门,夏峰进去,刚要换鞋,里面响起塔克的声音:“亲爱的,谁啊。”
说话间,塔克走了过来,他穿一条带花的睡裤,上半身竟然是光着的,胸前一片黄毛。
夏峰忙叫道:“总经理,你找我。”
塔克也看到了夏峰,愣了一下:“我没有找你啊。”
“啊?”夏峰这下也愣了:“我接到秘书处电话,让我到这里来,说你找我。”
“没有。”塔克断然摇头:“我没有让人找你,我找你干嘛,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你回去吧。”
说到后面,他甚至有几分怒意了。
夏峰这下就坐蜡了,还想解释,看塔克有些不耐烦的挥手,他只好退出来:“那我回去了。”
退出来,下楼,百思不得其解,立刻拨打先前的电话,那边却响起一个机械音:“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这什么意思?夏峰又惊又疑,把前后经过都捋了一遍,突然就想:“难道是有人故意阴我,这什么秘书处电话是个假的?”
再拨先前的电话,依旧是机械音提示关机。
“真他妈是阴老子的,谁啊?”他一时间惊怒交集,再想一遍:“有人想坑我,故意把我叫到这里来,这里显然是塔克的一个私窝,孔姐说过,塔克结婚了的,老婆是法国富商之女,据说还是贵族,刚那美女肯定是包的二奶,这打电话的人把我叫过来,撞破了塔克的阴私,塔克自然就恼了我。”
想到塔克先前恼怒的样子,夏峰几乎肯定整件事就是他猜的这样。
“尼码,谁这么坑老子?”夏峰怒火中烧,飞快的一想,眼前浮现出一张脸:薛月。
“肯定是这臭女人,她输给了老子,就使这阴招,而且她是塔克的助理,塔克的私事儿,她肯定也是知道的,所以弄个假号码叫我来撞墙。”他一时间惊怒交集,想打薛月电话质问,却发现没有薛月手机号码。
公司高层都有一张联络表,但夏峰贴在他办公室墙上,自己没记。
不过他有唐美人电话,刚要打过去问,手机却响了。
一看,孔芙枝打过来的。
夏峰一喜,收拾心情,接通,叫道:“孔姐,下班了啊,吃饭了没有。”
法国和华夏时差是七个小时,这边晚七点,孔芙枝那边应该刚好是中午十二点,才下班。
“正准备去吃。”孔芙枝清冷中带着一点妩媚的声音传过来:“你呢,吃了没有?”
“没吃,气饱了。”夏峰是个没什么城府的人,心中有事,从来都瞒不住,加上孔芙枝本来是这边的老人,熟,所以他直接就冲口而出。
“什么事这么生气啊。”孔芙枝轻笑,她遇到事,可不会象夏峰这样冲动急怒。
“给薛月那臭女人坑了。”夏峰就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把自己推论也说了:“薛月那臭女人跟我打赌输了,所以弄个假电话坑我,让我来撞塔克的阴私,让塔克怒了我,想让塔克把我赶出公司,那她的十万块不要给,甚至是反败为胜了,他喵的,想不到这么黑,而且下手这么快。”
孔芙枝她们那种精英白领,骂人不带脏字,但夏峰底层出身,骂人是一定带脏字的。
但听了他的怒骂,孔芙枝却道:“我倒认为,不一定是薛月。”
她这话让夏峰讶异:“不是她是谁?”
“因为如果是她的话,那就太明显了。”孔芙枝冷静的分析:“以我对薛月的了解,她要对付一个人,从来不会这么明显的。”
她这分析把夏峰说愣了:“可我在益多,没其他仇人了吗?”
听到他这话,孔芙枝咯咯笑起来:“你错了,办公室斗争,哪要明显的仇人的,只要有利益就行,甚至没利益,只看你不顺眼,就可以坑你,甚至都不要看你不顺眼,干脆就是为了别人,坑你一把,能把别人干掉,他就会去干。”
“怎么会这样?”夏峰听傻了。
孔芙枝咯咯笑:“办公室政治,一直是这样的啊,你以后也许就会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