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茜茜也看清了夏峰,眼眸一亮:“呀,是夏先生啊,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李茜茜很热情,从桌子后出来,给夏峰倒水,她今天穿的是一身宝蓝色的套裙,不长不短的头发随意披在脑后,配上细巧的眼镜,给人一种即精明能干又知性柔美的感觉。
“原来你就是李厂长,那还真是巧了。”
巧是巧,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该讨的债还是要讨,那就不必废话,夏峰直接开口道:“李厂长,我是想问一下我们那笔货款,李厂长能不能给结了。”
“原来你是余老师厂的的业务员啊。那还真是巧了,昨天多亏你帮了我。你们厂的款子,四个月前就应该结了,一直没结,是我这边的错,我先给你道歉。”她一脸抱歉,夏峰也不吱声,就看着他,现在这社会,欠钱的是大爷,讨钱的是孙子,夏峰虽然没讨过钱,但听也听得多了,且先看着,心下想:“这女人气质不错,倒看她会不会演戏,要怎么演。”
李茜茜见他不吱声,脸上歉意更浓,道:“我们厂这半年遇到了个难关,现在确实是有困难,不过我正在想办法,我昨天去古玩街,就是想把几件古玩脱手,换了现金,先结货款。”
她说着起身,到桌子上拿来几张纸递给夏峰:“夏先生不信的话,可以看一下,这是我的委托书,这几件古董,他们签定了的,保价五百万,如果卖出去,我会先结算你们的三百万货款。”
夏峰接过来看了一下,确实是一份委托书,李茜茜委托一家古玩店,卖几件古董,那家古玩店签定后,认定是真品,会帮着卖出去,并给出了承诺,如果有损坏丢失什么的,按最低五百万赔偿。
这委托书似模似样,还有古玩的照片什么的,夏峰一时有些难辨真假,是不是李茜茜欠债多了,专门弄这个来糊弄人呢。
他看一眼李茜茜,李茜茜也在看着他,李茜茜是那种柳叶型的眼晴,不太大,但很漂亮,她似乎看出了夏峰的心思,道:“今天是星期四,明天星期五开大市,最近我们这边古玩比较热,来的人会非常多,我那几件古玩,也许能卖出去,到时你可以跟我一起去,我们现场看一看热闹,也衬托一下气氛,好不好?”
她都这么说,而且就是明天的事,夏峰还能说什么,只好点头道:“那行,那周五我跟李厂长一起去看个热闹。”说着就站起来:“那就不打扰了,我周五再来好了。”
“实在不好意思,周五要是能把古玩卖出去,我立刻结帐,再请夏先生吃饭,一并谢你。”李茜茜非常客气。
夏峰点点头,没有多说,出了她的办公室。
李茜茜今天给他的印象非常好,就是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不管她,如果是真,那还好一点,要是敢玩我,嘿嘿,哥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欲仙欲死。”发了狠,却又想:“这女人会不会是稳着我,然后开溜吧。”
想想应该不可能,东旗厂到底有这么大一家厂子在这里呢,不过他现在是帮余欣雨讨债,要稳重一点,便召唤了附近的一群蜂,让几只蜂盯着李茜茜,另外几只跟他到酒店。
他发现,蜂的群体性非常强,彼此呼应,可以形成蜂网,蜂来蜂往,无论李茜茜到哪里,他在酒店里就可以知道,但他的神奇眼,功能还是低了点,距离稍远一点,就即不能借眼,也不能借耳,虽然蜂会往来通报李茜茜的动静,但他自己并不能亲眼看到亲耳听到。
尤其是在都市的水泥丛林里,超过一公里,灵觉就会完全脱离,这个距离相对于最初得到神奇眼,其实还是有所增强的,最初好象几百米之外就感应不到了。
“还是差。”夏峰摇头,不过借助蜂网,能知道李茜茜的动静,其实也可以了,至少不怕李茜茜跑掉。不能去网吧打游戏,因为网吧人多,密蜂不好穿来穿去的,只能回酒店,酒店窗子打开,又只有他一个人,密蜂可以任意进出通报消息。
一个白天,他就在酒店里窝着,还好可以刷手机,到不气闷。
密蜂来来去去的通报消息,让他随时掌握李茜茜的动静。
李茜茜比较忙,不过都在东旗厂周围活动,这个夏峰不管,只要李茜茜不逃跑就行。
下午六点钟左右,李茜茜开了个车子,往市区里开,夏峰刚好也呆闷了,想:“她去哪里,不会开溜吧?”
便打了个的,跟过去,的士司机很奇怪,夏峰明明是外地口音,偏偏却能指挥他走,他哪里知道,半空中有一群蜂,在来来往往的通报远处的消息,而夏峰凭灵觉的感应,不必要蜂进车来报消息,就可以知道,然后借半空中的蜂眼,当然也知道路怎么走,要怎么才能追上李茜茜的车。
追了二十分钟,终于追上了李茜茜的车,但李茜茜并没有开到市外去,而是在一家会所前面停了下来,随后下车了。
“她可能是来会客。”夏峰恍然,下了车,这会所环境不错,东头隔一条马路,就有一个公园,这时六点多了,吃了饭出来散步的人很多,有老人,有孩子,但也有少女少妇,都穿得清凉,偶尔还能见到美女。
夏峰就在长凳上坐下来,一边找美女,一边借蜂眼盯着李茜茜。
李茜茜进了会所的一间房间,房里有一个三四十左右的男子在等着,这男子中等个头,瘦瘦的,架副眼镜,面皮很白,有点小白脸的味道,笑起来很热情,李茜茜叫他周行长。
“行长?”夏峰暗思。
李茜茜坐下,点了菜,陪着那周行长喝酒。
夏峰听了一下,明白了,原来李茜茜厂里要贷一笔款子,要这个周行长签字。
“难啊。”夏峰轻轻摇头。
他先前对李茜茜,一直抱着一个怀疑的态度,但这会儿看李茜茜陪着笑脸,说着厂里的困难,他仿佛看见了余欣雨,同情心不由得就泛滥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