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论剑一年又七个月,销声匿迹已有一年之久的血衣童子重出江湖。
众人起初只是感叹,原来这血衣童子没死啊!
后来,不知是何处来的消息,道那血衣童子盗得了《九阴真经》。
众人不信,《九阴真经》分明在天下第一中神通的手中,华山论剑这都快两年了,也没听到重阳宫出了什么动静,怎的这《九阴真经》就到了血衣童子的手中了呢?
众人只当这是茶余饭后的江湖笑谈,但仍有小部分对《九阴真经》从未放弃之人,又暗自打探起了血衣童子的消息,只想一探究竟,这江湖谣言到底是真是假。
王重阳心间真气翻涌,突觉岁月催人,心下疲惫不忍。
徐哲风今年不过一十有七,与他这年近六十的人比起来,只是个年幼的过分的孩子。
让这样一个孩子,携着九阴逃亡数月,最终从华山一跃而下,只为了让天下人皆信,九阴已不存于世………
天下攘攘,为利而来,为利而往。
正派邪道,好人恶人,这界限二字,当真是模糊不清的。
见王重阳闭眸,久久不语,下方之人渐渐也静下来了。
那虬髯大汉又道:“道长,你这是怎么了?作何突然不说话了?”
王重阳抬眸,看了那虬髯大汉一眼。
那目光仿若看透一切,冷而锐,冰而利,便是那最最锋利的刀锋,都不及这一眼来的尖锐。
虬髯大汉被这眼神一扫,只感双腿一软,接着便踉跄两步,差点一屁股着地坐了下去。
王重阳道:“这次念着祖上情谊,我王重阳已是仁义已尽,除去那一年之约,血衣童子与老道无丝毫关系。”说罢,他唤道,“处机,处一,送客。”
众人还想再说。
王重阳却忽而大笑两声,巡视四周人群密密麻麻,摸须笑道:“人善人欺,马善人骑,老道我的身子骨还没软的不能动弹,你们当真想骑到我重阳宫的顶端看看不成?”
众人对视一眼,恐于天下第一的名号以及全真教众多子弟,终是见好就收。
全真七子与众道童道士这才出来,将这伙聚了七天七夜的江湖人士送下了终南山。
众人在半山腰仍是议论不停。
“照这说法,那中神通是真的不管了?”
一人阴笑两声,道:“照他那意思,那血衣童子便是被杀了也就是杀了,九阴被抢了便也是抢了,一年过后,九阴在谁的手里,那中神通便去谁的手里要。”
有人摇头道:“并非,王重阳只道一年内不对血衣童子出手,却并非不对其他拥有《九阴真经》的人出手,若是两日后血衣童子便死了,《九阴真经》落到了他人手里,这王重阳怕不是接着就要从重阳宫出来了呢!”
有人不禁提议道:“若是我们把那血衣童子尽早杀了,赶着找个不懂武又背书极快的文人,让那人将《九阴真经》速速记住……”
又有一人道:“还是先去找那血衣童子的下落,哪怕他现在已经练开《九阴真经》,我就不信这么多人一起赶着杀他,他还能静下心好好练武,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就越不利,所以——”
有人拍腿大笑,痛骂道:“好!既然那小兔崽子赶着练《九阴真经》!我们就也能赶着把他揪出来,杀掉这一为祸武林的孽障!为民除一大害!”
另一头,见欧阳锋竟是真的找了一栋房子,暂且安顿了下来,叶枫晚不禁疑道:“叔叔,你当真是一年之内不打算动那《九阴真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