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年前李妈妈不过只是垂髻小儿,能记得的事并不多,而且当时事起突然,她在家仆的掩护下拼命奔逃。
掩护她的家仆倒是在匆忙间告诉过她事情的起因,那起因仅仅只是一场医患纠纷,并且还是被他人嫁祸的纠纷。
相比与李妈妈,轩辕盛要年长个七八岁,郑家满门被害之事,在当时极为轰动,轩辕盛显然是记得郑家当年的惨案。
当时先帝也曾命人细查过,对主谋之人也有所怀疑,只是一直没能查到有利证据,郑家惨案最终就成了一宗无头案。
轩辕盛能够一口叫出李妈妈先祖父的名讳并不是偶然的,郑同和曾经救过轩辕盛一命。
郑家出事的时候,轩辕盛已经被封为太子,手上有一些可以利用的资源,除了先帝命人查探以外,轩辕盛也在私下里查了多年。
如今手上积聚了一些证据,只是一直没能找到郑家的后人替郑家喊冤,于是这件事就一直搁浅在那里。
没想到二十五年过去了,郑家居然还有后人,这后人还到了圣人的面前,可见凡事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有了李妈妈的证词,再加上圣人施压,很快当年的郑家惨案就有了定论,在为李妈妈一家翻案的同时,南陵国也端掉了一颗大毒瘤,可算是一举两得。
当然这是后话。
既然知道了李妈妈的来历,司徒娇留李妈妈的宫中替太后和三公主以及惠妃娘娘针灸调整身子的建议就得到了轩辕盛的首肯。
接下来自然是替惠妃娘娘诊脉,这可是司徒娇进宫最主要的目的。
司徒娇细细地替惠妃娘娘切脉,左手、右手,一次两次。脸色有些沉重,无论是轩辕盛还是惠妃抑或是三公主见了司徒娇的脸色,心脏都“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
“妈妈,你来看看。”良久司徒娇从惠妃娘娘身边退开,将位置让给李妈妈,惠妃的脉相让司徒娇有些把握不住,她需要多一个人的感觉。
李妈妈的身世大白。惠妃对李妈妈的接触就少了抵触。睁开原本闭着的美眸对着李妈妈微笑一笑,重新又闭上了眼睛。
还是不看诊脉者的脸色了吧,刚才司徒娇的脸色让惠妃心里发苦。也许她是该死心了。
好歹她还有个得圣人宠爱的三公主,就算以后圣人没了,她虽不能出宫生活,却也不用去庵堂苦熬。
“表妹。我母妃到底如何?”司徒娇一退开,三公主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司徒娇问道。
“公主别急。惠妃姑母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要再有孩子,需得有一番折腾。”司徒娇安抚三公主焦躁的情绪。
“真的吗?你那个样子,以为母妃没有希望了呢!”三公主伸手轻轻掐了把司徒娇的小脸。有些嗔怪道。
等到李妈妈替惠妃娘娘把过脉,主仆二人避到一边小声讨论起来。
“妈妈可有觉得娘娘的脉相有些奇怪?”司徒娇蹙眉问道。
“初时觉得脉相平稳,只是老奴觉得与娘娘的面相有些不符。故而多用了些时间,这才切出脉相中有一股不平常的杂脉。只是老奴愚钝。不能给小姐更多的建议。”李妈妈同样紧了紧眉。
“娘娘的子孙脉看似通畅,实则不然,妈妈切出的杂脉即是不畅之故。娘娘的体质偏寒,恐怕还有失眠焦虑等症,实乃体内失和之症。”司徒娇沉吟半晌这才道出自个的诊断。
只是惠妃的诊断仅仅靠切脉只怕远远不足,司徒娇在李妈妈的耳边轻声提点了几句,妇科方面的诊断,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实在不太好开口,有些事必须得让李妈妈出手才行。
“小姐是觉得惠妃娘娘体内有炎症?”李妈妈听了司徒娇的提点,不由有些惊讶。
要司徒娇去询问惠妃娘娘下体的一些症状,的确不合适,可是让她去询问,她也有些难以出口啊。
“不是觉得,而是肯定。只是询问确认一下更妥当。另外还请妈妈能够用手指按压一下娘娘的腹部,得除去肿块之类的病症方可施为。”司徒娇肯定了自个的诊断,同时向李妈妈再次申明。
“可是娘娘会愿意吗?”李妈妈的目光扫向惠妃,脸上极为迟疑。
“你就这样……”司徒娇又俯在李妈妈的耳边好一顿嘀咕,却见李妈妈连连点头,尔后脸上有了些笑意。
两人商量以后,司徒娇拉过三公主小声说了两句,三公主走向轩辕盛道:“父皇,走,去偏殿,儿臣向表妹学了按摩之法,今日就让儿臣替父皇按摩按摩,让父皇好好享受享受。”
说着拉起轩辕盛就要离开正殿。
“可是你母妃……”轩辕盛心里极挂念惠妃的身子,他是真的很想再与惠妃生个孩子,就算只是个女儿也好。
“哎呀,母妃这里表妹正在在看诊,父皇在这里看着表妹她们哪里放得开手脚,走啦走啦,保管让父皇舒服!”三公主硬拉起轩辕盛离开正殿,出门前对着司徒娇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目送轩辕盛与三公主离开正殿,惠妃的脸再也端不住了,她觉得一定是她的身子有问题,司徒娇才会让三公主将轩辕盛带走。
“娘娘不用担心,并非是娘娘身子有什么问题,只是需要做一些特别的检查,三公主和圣人在此不太方便。”司徒娇一见惠妃变了脸,立马就明白了她心中所想,连忙上前握住惠妃的手安慰道。
惠妃的目光依然带着怀疑,司徒娇嫣然一笑,明媚的笑容顿时驱散了惠妃心头的不安。
见惠妃脸色好看了许多,司徒娇对李妈妈点了点头。
李妈妈近前来请惠妃身边的嬷嬷帮着给惠妃松衣,尔后道了声“失敬”,手伸进惠妃娘娘衣内,在惠妃娘娘的腹部轻轻地细细地按压起来。
李妈妈一边按压,一边进行问询,从月经的情况,问到睡眠情况,总之将有关惠妃的生活及身体细节一一问了个透。
司徒娇虽然不发一言,却一直坐在惠妃的榻沿。
只见她右手轻轻放着惠妃的手腕上似在把脉,微闭着眼,侧耳倾听李妈妈与惠妃的对话,眉头时而舒展,时而微蹙。
事实上李妈妈此刻所做所询,完全就是在为司徒娇服务。
司徒娇到底还是个未出阁甚至还没及笄的小姑娘,对惠妃的问诊只能借助李妈妈之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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