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本来就是商业人士和活动,与娱乐圈的运作大不一样,关注的人也自然而然少许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钟晟本身就不喜参加这类活动——也就最近为了悄悄和江一鸣的衣服配上对,才特意参加了几场。
后来被人发现,还是因为江一鸣。
小少爷参加某场活动的时候,睡过了头,急匆匆被助理从床上扒拉起来,助理又急匆匆地从衣帽室里拿了一套成衣带上,去活动现场的后台换上。
换上后,才发现,助理拿的那套是钟晟的。
谁让两人的衣服都贴在一块儿放呢?小助理欲哭无泪,觉得自己的事业上出现了灾难性的重大失误。
江一鸣毫不计较地拍拍助理的肩膀:“多大事儿?穿他一套衣服怎么了?”
于是活动当天,江一鸣穿着稍大一号的衣服,出现在粉丝的面前——
【团队出来挨打,不合身的衣服都敢拿出来给鸣鸣穿了??】
【忽然有种鸣鸣仿佛灰姑娘一样的感觉……穿着继母or姐姐的旧衣裳】
【容我说一句,这套“旧衣裳”的价格可能在六位数左右】
【迷惑行为,明明是当季新款,却不弄一套合身的?团队喝大了?】
鲍启文在网上被粉丝们艾特出来受训,鲍老师委屈。
活动结束后,江小少爷上微博潜水,看见鲍老师被粉丝骂,没心没肺地咧嘴直笑,笑得鲍启文想扣助理的奖金。
江一鸣咳嗽一声,清清嗓子,揉揉手指头,发微博——
@restart江一鸣v:私服而已,小助理拿错成另一位的了,我觉得也挺好看?[分享图片]
【等等,另一位的?私服?放在一块儿的私服?】
【等一下,四舍五入同居了?】
【害,同居而已】
【害,就算哪天晒结婚证了,我也能波澜不惊地说一句“恭喜”】
【kswlkswl】
【@钟晟v,钟总快来康康!】
【@钟晟v】
【@钟晟v】
【……】
钟晟一上线,就被一串艾特炮轰了,他点开一看,眼底的笑意就满了上来。
@钟晟v:我也觉得很好看。鸣鸣穿什么都好看。以后可以多穿穿。//@restart江一鸣v:私服而已……
长发公主面带笑容地转发完,抬头就看见自家秘书站在自己的面前,手里捧着一个ipad,看起来是要汇报工作的样子。
钟晟偏偏头问他:“内容紧急?”
秘书连连摇头。
“那就押后。”钟总说道,“今天没什么工作的话,你们可以提前下班。”
秘书眼睛一亮,接着就看见钟晟起身穿外套,堂而皇之地翘了半天班。
也不对,老板翘班能叫翘班吗?那叫放假。
钟晟一想到江一鸣穿着自己的衣服,心情就极好,想要立马回到小少爷的身边,一分钟都不想等。
——一不小心恋爱脑了怎么办?
——不想纠正。只剩**苦短日高起。
【处对象的二三事02】
最近钟家突然热衷于看过去的老照片,鉴于钟晟是十岁之后被领回家的,钟晟的照片簿也就是从十岁开始。
十岁时候黑瘦黑瘦的钟晟,头发又短又利落,一双眼睛熠熠生辉,看起来像是一头发育不良的猎豹幼崽,谁都看得出来,假以时日他会是一个优秀的捕猎者。
秦姨津津有味地给江一鸣翻钟晟的老照片,边翻边说:“那会儿你刚出生一个月多一些,我和他爸带着他过来看你。”
江一鸣闻言看向秦姨,生出些兴致来:“来看我?”
他印象里的确模模糊糊有关于钟晟的记忆,不过两世为人,又隔了二十多年,他能记得的不多了。
“是啊,那会儿他刚回钟家没多久,不爱说话,小小年纪就不苟言笑,看起来比他爸还严肃一点。”秦姨笑笑,点头说着,“我还记得那天,我和他就站在你睡觉的小床边上,伸出手指在逗你,你冷不丁伸手抓住钟晟的手指,还一口含在嘴里。”
江一鸣扬了扬眉头,虽然他仍旧没多少印象了,但他想,依他的脾气,那会儿恐怕是被钟晟惹烦了,只不过碍于小娃娃的身子,做不了什么实质性的拒绝和躲避措施。
“就是那天,他破天荒地主动开口,问你妈妈,能不能让他来抱抱你。”秦姨说道。
江一鸣:“……”
“不过说真的,那会儿我们也没想到,后来居然两家成了亲家。”秦姨笑起来。
江一鸣也跟着笑,眼角余光看见正推门进来的钟晟,他开口:“这么算起来,钟晟是从我一个月丁点大的时候,就惦记上我了?”
钟晟走进来的步伐一顿。
秦姨脸上的笑容也是跟着一僵。
然后和江一鸣齐刷刷地看向钟晟。
钟晟:“……”
小少爷笑眯眯地看着他:“你这思想很危险啊。”
“在你二十岁之前,我只是把你当成弟弟。”钟晟黑着脸。
“那二十岁之后怎么就把我当成上-床对象了?”江一鸣又问。
秦姨挑挑眉,这个话题她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可她不想动。诶呀诶呀。
钟晟看着江一鸣,瞳孔眸色深沉:“那你得反思一下,在你二十岁生日那天做了什么。”
江一鸣顿了顿,回忆了一下,然后脸上看戏的表情一僵。
说起他的二十岁生日,非常精彩,他的大学室友给他办了生日派对,为了前不久的那场古文学考试,他的笔记本救了全寝室全楼层学子的命。
江一鸣喝了点酒,不多,但是品种挺杂。
喝醉了酒的小少爷躺在酒吧沙发上,几个醉醺醺的室友也没法把人扛回去,最后翻他手机,手机联系人非常单一,除了“爸”、“妈”、“大哥”、“x叔”、“x姨”这些一看就不适合打的号码以外,只剩下一个“长发公主”看起来还挺罗曼蒂克的。
几个室友嘿嘿嘿地看了眼睡在沙发上的江一鸣,拨通了电话。
“……那天是你啊。”江一鸣摸摸鼻子。
他记得自己像个树袋熊一样抱着某个人,那人身上有好闻的木香,头发偏长,很柔软。
他以为是某个女侍,等他有点意识的时候,就尽力让自己不要碰到对方了。
不过显然那一次他醉得太厉害,走都走不稳,三两下就往人家身上倒。
最后他还摸出钱包,把里头的现金全都塞进对方的口袋里——作为不得不占人家便宜的补偿。
“那你还拿走我那么多现金???”江一鸣皱起眉头。
钟晟:“……”
那天他被江一鸣的室友叫去酒吧,一进去就看见江一鸣趴在沙发上,脸颊微红,衬衫的领子都松开了好几颗。
他刚把江一鸣扶起来,对方转身就搂住了他,孩子气似的吐着酒气。
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对方浑身酒气有多么难闻,甚至觉得还不错。
他辨得出其中发酵的劣质酒香,但他不讨厌。
江一鸣靠在他身上,软绵绵的。
小少爷的身体并不像他进了兵营里训练而硬邦邦的,甚至因为偏爱甜食的缘故吧,腰上一直有软肉,搂起来的手感很不错。
就那天,钟晟突然发现,他似乎生出了别样的占-有-欲。
“这么说来,你得谢谢我那几个大学室友。”江一鸣说道,不过他记得他那几个大学室友,好像后来在毕业论文的时候,都因为论文的借鉴比例,而不同程度地被导师卡了很久,险险毕业。
他看向钟晟,用不着向对方确认,他也知道这和对方有关系。
钟晟坦然地看着江一鸣,顿了顿开口:“二十岁,你成年了。所以我的思想非常健康。”
江一鸣朝天翻个白眼。
“说真的,你在鸣鸣二十岁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也没显得多笔直?”秦姨冷不丁拆台,“你还总欺负鸣鸣他哥,每次三个人出门玩,最后永远都是鸣鸣他哥被你丢下,一个人回来的。”
钟晟:“……”
江一鸣:“……噗嗤。”
江家大哥:话不多说,我真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