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阿瑶。”
这是此生,她和瑶姬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当夜,太后在重影gong自缢shen亡。
听说皇帝苏醒后,京中稍有浮动的人心很快便都稳定了xia来,连张靖安都忍不住松了kou气,世家在此次变乱中损失惨重,如果皇帝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真的是要完了。他连忙命人将刑bu、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议定的结果奏报上去,看皇帝要如何chu1置乱党。
事涉谋反,自然不能轻忽,首恶赵王、荣寿公主与驸ma夺爵、削宗籍、废为庶人、赐死,因两人已然伏诛,便只需赐死驸ma一人,又判赵王诸zi不论年岁悉诛,赵王妃发还母家,赵王诸女削宗籍,同样废为庶人。
江氏嫡系一支男丁十六岁以上俱斩,且父母妻三族连坐,十六岁以xia男丁及家中女zi没为nu婢,家产充公。自此,赫赫扬扬的南望江氏一族,便算是彻底败落。
崔、王两家因其恶比江氏稍轻,并未连坐,而是只斩涉事的一支。其中崔钧属于无辜被牵连,被从斩首的男丁中剔除,至于日后该如何发落,听凭皇帝chu1置。
奏疏上简简单单的一行行字,代表的是之后残酷冷厉的血liu成河,瑶姬没有犹豫,在奏疏上批xia了鲜红的“准”字。必要之时,若不严刑峻法,不足以镇民心。
她想自己终于学会该如何zuo一个皇帝了。
就在旨意发xia去的次日,张靖安一脸为难地来寻她:“江泳希望临死之前,求见圣人一面。”
瑶姬稍稍犹豫了一xia,张靖安本以为她要拒绝的,毕竟这个要求太过荒唐,没想到她微一颔首:“可。”
再见到江泳的时候,昔日那个风仪chu众的宰相发间已是白霜diandian,江泳的jing1神倒好,舞拜已毕,方dao:“多谢圣人成全。”
“你有什么话,就说罢。”
“那罪臣就直言相告了。”
瑶姬料到江泳要说什么,没想到他dao:“圣人可知‘庚辰之变’?”
瑶姬一愣:“庚辰之变?”她熟读经史,却闻所未闻。
“圣人不知,乃是常理,因为此事被人为地从书面上抹去了,而当时担任起居注官的,就是我江家人,”没等瑶姬发问,江泳又dao,“隐太zi,想必圣人听说过。”
这个瑶姬确实知晓,隐太zi是瑶姬的曾祖父孝宗嫡长zi,光宗同母兄,史载三十五岁上时因病而亡,其后不过数天,孝宗便在悲恸之xia驾崩,传位于第三zi,也就是光宗。
听江泳提起此人,瑶姬的心中忽然生起了极为不好的预gan,她不希望事qing是她想象的那样,偏偏就是如此――隐太zi,是萧煜的父亲。
而隐太zi也并非因病而亡,他死于一场gong廷政变,正是庚辰之变。就在政变中,隐太zishen亡,东gong所有人全bu被chu1死,包括太zi妃和隐太zi的六个女儿。在那场残酷的变乱中,唯有年仅五岁的萧煜